陶姜突然道:单看一处看不出什么,若是将两处连在一起看呢?
将祖坟与祖宅连在一起看?!周已然眼睛一亮,你们有这两处的图纸吗?
乐大伯道:有有有!说完连忙进屋找来了图纸。
祖坟一份图纸,祖宅一份图纸。
周已然接过两张泛黄发脆的图纸将它们拼成一份,看了半晌后,脸色十分不好地道:赶快将老爷子的尸身抬出乐宅!宅里不能留人!
乐家祖坟与祖宅连在一起,从上空俯瞰,分明是一个大阵!
......
天色已黑透,一行人带着一具尸体蹲在陶宅外面吹着凉凉的夜风唉声叹气。
周已然拿着图纸研究半晌也没弄明白这是个什么阵法。
古怪,实在是太古怪,一个阵居然有两个阵心,而且两个还都是真的,不是故弄玄虚混淆视听......
乐武午看了一眼用白布盖着的门板,有些忧心:周大师,我们要不要先离开这里,爷爷的尸身摆在外面实在是......
周已然放下图纸,远看一眼乐家祖坟的所在,道:时候差不多了,你们先走。
乐文文有些不解:你们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周已然和陶姜对视一眼,语气冷然:好不容易找到翟子隐的踪迹,自然不能放过。
啊?他还在这儿?!乐家人现在听到翟子隐三个字就如惊弓之鸟心有余悸。
翟子隐如今身受重伤,他那个半桶水徒弟又能带着他跑多远呢?周已然的指尖轻轻点在祖坟图纸的一角,不过是在这个阵法里打转罢了。
能彻底解决翟子隐自然是最好,乐武午和家人相视沉默片刻,最后咬牙道:我先将爷爷的尸身和大伯小叔送回城里,然后就回来
周已然打断他的话:还回来做什么,你们又帮不上什么忙。
乐文文叹口气:可那老不死的到底是我们乐家的祖宗,犯了那么多事儿,我们总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做。
周已然看着眼前这几个被夜风吹得惨兮兮的乐家人,思索了片刻,道:别的也不需你们做,去高铁站帮我接个人就行。
......
白色的车灯破开前方黑夜渐行渐远,然后又逐渐被夜色吞没,最后只余一片黑暗。
周已然握住陶姜的手,额头抵在他的肩窝,轻声道:只剩我们两个了。
陶姜低头亲了一下他的发顶,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有些低沉:怕不怕?
周已然哼笑一声,眉眼飞扬:该他翟子隐害怕,一个该死之人,偷生这么多年不好好藏在阴暗角落,居然还敢打你的主意,妄图长生不死......唔?
陶姜捧过周已然的脸蛋,轻轻合拢掌心挤出一个嘟嘟嘴,他看着周已然疑惑的眼神,低声道:你不会有事......
这话说得坚定,他的神情却隐含着丝丝伤痛。
周已然心头一颤:...泥是不是...有事瞒着......窝?
陶姜摇摇头,什么也没解释,只是道:想做什么就放心去做吧......我们都不会有事。
他不会得逞。
这就是不想解释了。
周已然沉默片刻,有心想追问,但也不想让他为难。而且他始终坚信,陶姜就算真的有事瞒着他,初衷也是为了他好。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再多问了。
周已然脸蛋还被挤着,眉毛都快要皱成毛毛虫,他盯着陶姜的眼睛,一字一句认真道:你保证。
陶姜也凝视着他:保证什么?
我们,你和我,两个人,都不会有事。周已然的眼睛瞪得圆圆的。
陶姜眉眼舒展,轻轻笑了,到底没有忍住,埋头亲上周已然的嘟嘟嘴。
我保证。
......
迷迷糊糊间陶卓沛嗅到一阵难以言喻的香气,似花开到荼靡最后一抹残香,又似严冬过后草木初初冒头的第一味气息。
挣扎着睁开眼睛,看见的却仍是一片漆黑。这几天他日日都会被喂药片,就算醒过来也浑身酸软使不上劲儿。
过了好一会儿,眼睛才适应黑暗,天上云层被风吹散,冰凉月光露了下来,陶卓沛这才看清了他的处境他正躺在一片坟墓中间。
前方两道人影相对而坐,看身形,应当是翟子隐师徒。
他们的状态有些诡异,两个人竟像是都没有了生息,那奇异的香味也是从他们那边传来。
陶卓沛撑着墓碑艰难地站起身,正想过去查看时,章生突然转过了头,目光阴冷如毒蛇。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章生苍白的面庞慢慢勾起一个僵硬的笑,陶宅大阵到底如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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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扎心心惹
乐家祖坟离乐宅不远,两人短暂整理了一番便往那边赶去。
天色早已昏暗,虽然山中树木丛生,伸手不见五指,但对陶姜来说却如同白昼,周已然牵着陶姜的手,亦步亦趋小心地跟在他身后。
摸黑走到半山腰,周已然隐约看见一个高瘦身影立在林间,他下意识拉住陶姜,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陶姜看得更清楚些,他凑到周已然耳边小声道:是章生。
那边的人还没有发现他们,周已然也不是个强求耀目出场的人,很多事能利索解决就不要拖拉。
好奇心和倾诉欲害死反派,而拖延症通常害死正派。
周已然自认为算正义势力。
他先是摸出了两张符箓,思索两秒又放了回去,换了根雷惊木出来,掂了两下后他非常满意,只有这种实实在在的重量才能将罪恶的萌芽......砸得稀巴烂。
半臂长的雷惊木划破夜色呼啸着朝章生的后脑勺飞去。章生耳朵一动,立刻往旁边闪躲,但他的动作实在有些僵硬迟缓,脚才刚刚迈出去雷惊木就已经到了,他被这结结实实的一击打得一个趔趄,往前扑腾了好几步才勉强站稳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