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一品娇牡丹 第6节(2 / 2)

gu903();霍珩于是教训了他一顿,打得人不敢说不放,耿六等人都求情,道圣意不可违,不如留下人来日后徐徐图之,将军接了圣旨,人便是将军的,怎么发落还不是将军一句话的事儿?

但霍将军不肯听。他不喜与女子打交道,留在军中也是麻烦,况会扰乱军心,他俯身下去,一把将太监的衣裳扯住,将人从地上拽起来,将军臂力惊人,太监两股战战,汗不敢出,“霍将军,你这是要让奴难办啊,这说到底毕竟也是皇上……”

“事我一人兜着,我军中不可有营妓,你怎么将人带来的,便怎么将人带回去!陛下要罚,罚我霍珩,天地鬼神今日在这悉为我证。”

霍珩都已说到这份儿上了,太监还怎敢违逆,于是取了圣旨收好,将人领回去了。

霍珩非是怕事之辈,皇帝若有责难,尽管冲着他来。可推算脚程,那太监应早已回长安复命去了,照舅舅的脾气,怎么也该打他二十大板才是,但张掖却风平浪静,再无圣旨传达过来。

之前有个犯了事的校尉因为私自到城中去买花酒吃,被霍珩罚到马场去看管草料了,那人名朱乐,被霍珩逮住之后磕头忏悔无用,走时说是愿意帮着霍珩监督马场动静。雍州最大的马场,不止西厥惦记,西域人也在惦记,霍珩无可无不可地点头了,这一去多日,马场毫无风浪,他找不着机会朝霍珩献宝,每日里送些吃喝拉撒的琐事情报过来,霍珩渐渐懒得看了,一见密函上的朱乐二字,便惯性地将公文压到了最底下。

马场,偏巧半年前竟多了一批胡姬?

霍珩的手指在红木髹漆案上敲了几记,咚咚数声,慢慢地,他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

他长身而起,飞快地走了出来,将木架上的披风解了穿戴于身,极快地朝外走去。

天值晌午,闷热无比。

霍将军却如一阵疾风般掠过,守卫险被冲倒在地。

霍珩从马厩里解了缰绳,牵出了马匹,“陆规河,点二十人随我去一趟!萧承志,看着军营几日。”

他扬声道,陆规河闻讯,立时将身边随便不多不少地叫了二十人,到马厩去同与将军牵马。

霍珩翻身上马,执缰勾镫,走出几步,陆规河跟了上来,“小霍,怎么了?”

听霍珩口吻有些急,陆规河大为诧异。

霍珩冷冷道:“有人欺君罔上,对我也阳奉阴违。”

那太监只是个三流宦官,霍珩如今到宫里去抓也认不出了,他当初痛哭流涕,发誓将那批营妓押送回长安,让陛下来处置抗旨不从的霍珩,事实上,他极有可能对陛下隐瞒不报,而暗地里却将人送给了马场。

陆规河听罢,诧异道:“这要是真的,那这老阉竖真是胆大包天,回头事情捅出去,你抗旨的罪过还在,且欺君半年,陛下要是追究,怕是太后和长公主也拦不住这顿罚。”

霍珩正想着早知如此,当日便该写一份罪己书给陛下,竟是他忙于公务,太信任那阉竖,疏忽所致。

“那老阉宦是要背后捅你一刀,还是单纯收了看管马场的参军的好处?”

霍珩策马疾步奔出几步,道:“无论前者后者,这一刀我也势必要挨了,少说废话,跟我去马场拿人。”

他跃马奔出,至辕门外,忽见一双玉臂阻住自己去路,风沙扬起,几乎要扑到她俏生生的白腻颊面。

霍珩凝目望去,顿时大怒,“你疯了?”

花眠朝他走了过来,伸手给他,水润的明眸写满了固执和坚持,一瞬不瞬地望着他。

这双眼睛像一汪清澈的水,可因为太深太深,竟然无法望到底,霍珩略一迟疑,鬼使神差地,右手抓住了花眠递来的细腕,一把将轻盈的女人扯到了身后。

“坐稳了,摔了我可不会救你。”

花眠微笑,双臂将他的窄腰一把环住了。霍珩僵硬了身体,一咬牙跃马奔出,冷不防,那女人得寸进尺,浑然没有感激他捎带之情,竟隔着薄薄的一层裳服在他腹肌上捏了一把,霍珩嘶地抽了口气,真想痛骂她不知羞耻。

但陆规河等人已经跟了上来,霍珩说不出。

那女人,还在捏,还在!

他咬牙切齿地威胁道:“你再手脚不干净,我立马将你扔下去。”

“好好,我不动了,”花眠耸肩,确实不再捏了,却将脸颊靠在了他的背上,霍珩又抽了口气咬在嘴里,感到一阵牙酸,身后传来女人促狭的笑语,“我去马场,确实有事。多谢霍郎捎带。”

她支起身,用力地攀住霍珩因为疾驰微微俯低的双肩,朝他娇嗔了声:“霍郎,你肉真紧,我好喜欢呢。”

作者有话要说:花眠:霍郎,你不会想知道是什么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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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这时节草木丰茂,临河而建的马场外,春草葳蕤。傍晚时分,饲马的几个参军拉着人组队打马球,场中烟尘漫卷,啼声如雷。

霍珩勒住缰绳,目光与暂歇的朱乐遥遥撞上,朱乐忙扔了鞠仗飞奔而来,至霍珩马前。他来时花眠还没有嫁给霍珩,甚至连一丝风声都没有,朱乐不识得花眠,也忙朝花眠哈腰行礼。

“将军是来兴师问罪的吗?那却不巧得很,今早抓回来那两个胡姬之后,上头传命来,将人全部送走了。”

霍珩脸色阴沉,闻言翻身从马背上滑落,牵着缰绳不松,“上头谁传的命?谁押着人送走的?要送到何处去?”

朱乐摇头,“事情办得好像有些隐秘,曹参军不想对别人道,小的没打听出来,但将军可想,曹参军是这马场说一不二的人物,谁一声令下,他便连片刻功夫都不敢耽误,便让人将那群胡姬送走了?”

“传曹参过来。”霍珩更郁愤,一脸不耐。

但这边话音方落,曹参便扛着鞠仗而来,马场那边打马球的人都停止了活动,风烟俱净,只剩下马儿打着响鼻的声音。

花眠坐在鞍上,抚了抚下巴,凝视着此人。曹参年约三十,宽肩厚背,魁梧不凡,相貌堂堂,独皮肤透着健康的黑黝之外,五官倒是没有大的瑕疵,只眉宇间有股阴郁气,看着像是个悭吝之徒。

“霍将军大驾光临,寒舍欠备茶水,真是失礼之至,还望将军海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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