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虽然想找林臻再要一张美人图,但林臻因为生意身在杭州,此事只能暂缓。
他还未询问林臻归期,没过几日,便见林臻主动来衙署找自己,生拉硬拽他去吃酒,实在没办法,齐衡只好让人回去通知安妧一声,与他去了祥乐楼。
两人进了祥乐楼,便有人上前伺候,带着去了楼上的雅间,林臻是祥乐楼的常客,又一掷千金,自然让老板格外厚待,但瞧见今儿带来的是齐衡,便退了那些蠢蠢欲动的歌伎,只上了小厮伺候茶点。
林臻大方,看着菜牌子点了菜,便与齐衡闲聊起来,又示意身边贴身小厮将礼物送上,道,“我去杭州大半月,也没什么礼物可带的,这些个果子礼品,权当我一点心意,讨尊夫人高兴便罢了,如今我可是知晓了,讨好你是没什么用处的,但是若让安大娘子高兴了,那可就事半功倍了。”
齐衡听出他故意调侃,抿唇笑了笑,让扬文收下礼物,才道,“荣远如今可得了我的把柄,借机取笑于我,早知如此,当初可不能听了你的撺掇,带内人去看龙舟赛,白白让你看了笑话。”
“哎,你这话可就见外了,我可是当元若兄为知己,况且安大娘子豁达爽朗,值得珍爱,你看重也是理所当然,若我有心仪的女子,怕是比你更加小心翼翼,讨她欢心才是,”林臻毫不在意的挥了挥手,丝毫不觉得齐衡对妻子视若珍宝有什么羞愧的,理所应当的说道。
“荣远明白,我甚是欣慰,”齐衡知晓他性格开朗,不计较这些,又想起安妧的嘱托,想了想才道,“荣远这次前往杭州,可是为了那名心心念念的女子?有什么收获吗?”
提起这件事,林臻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难得添了一抹忧郁,苦笑一下,“不瞒元若兄,若真有什么收获倒也罢了,我多方打探,倒是有些琐碎信息,那姑娘如今已不在杭州了,听闻是她家中生变,几年前就举家迁移,投靠了亲戚,仿佛去了京城,可具体去了何处,便再难寻找,只怕今生是无望了……”
齐衡闻言,立刻明白林臻心中所苦,也跟着微微叹了口气,劝道,“你也不必灰心,若有缘,必然再会相见,对了,上次你给我的画像不知去哪儿了,不知能否再给我一份,这事毕竟是女子出面更为容易,我让内人写封家书往京城送去,托她母家多少打听,总会有些线索的。”
“……元若兄安慰,荣远感激,但如今想想,那女子或许早已许配成婚,即便我真的找到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一场空罢了……”林臻想起那姑娘清丽的面容,心里不是滋味,与她相遇已然过去四年,那姑娘必然已过了及笄之年,或许早已为人妻室,生儿育女,恐怕只有自己仍旧执着,寻找那镜花水月的梦境吧。
“即便那姑娘已经嫁人,但真的寻到了,你一番心意也算是达成所愿,心头落地,便能放弃执念,寻求她人,荣远,我也算是过来人,明白你如今的坚持,不管能否寻到,总算是不负自己,况且,若如你所说,那姑娘家中遭变,三年内怕是难以婚配,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呢?”齐衡理解林臻的坚持,一如当年自己对六妹妹的执着难舍,或许他们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只是为了宽慰自己的却步,以及错过的一念之差。
经他劝解,林臻心中倒是清楚了许多,点了点头,笑道,“让你见笑了,我向来自认洒脱,倒不想被元若兄一番开解,失礼了,不过画像之事我要改日再送往府上了,我家中存着的画像几乎都送人求助了,待我回去再画了立刻送去,若安大娘子能帮我寻到这女子,那可是帮了我大忙,大娘子哪怕就是要天上的月亮,我林臻也定然想方设法为她取来。”
齐衡失笑,无奈的摇头,道,“你只会胡说,还未吃酒便醉了吗?且不说她能否帮你找到,我眼前倒是
有求于你,你若能帮我,倒免了你上天摘月,满口胡言。”
林臻笑笑,挑了挑眉头,一脸的好奇,他知晓齐衡这人向来少求于人,更是意外,忙问道,“元若兄有何难事,倒是说上一说,荣远若能相助,定竭尽所能。”
提起这个,齐衡只得叹气,皱紧眉头道,“前些日子,我远亲的表姨妈送了她的表侄女来给我做妾,内人无法推辞,只好收下,可瞧那姑娘,倒是相貌标志,出身书香门第,若放在我后院着实委屈,我知晓你心有所属,也不为难你,只希望你能寻户身家清白,品性纯良的人家,愿意娶她做正妻,也算是促成一桩美事,亦能解我燃眉之急。”
“哈哈哈,真是没想到啊,堂堂国公府的小公爷,竟然将美人往外头送,若被人知晓缘由,怕是会笑掉大牙才是,元若兄,我怎不知你竟惧内?”林臻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只为着一生一世才对
妾室避而不及,故意逗他。
“荣远又拿我说笑,”齐衡早就知道他的性格,并不计较这些,笑了笑才道,“我过去为着执着,错过了许多情分,如今能得内人真心,只愿对她一人一心一意,旁的妾室怕是辜负终生,实在是承受不起,只是这位姑娘顶着我妾室的名声,怕是难以觅得良人。”
林臻倒是感叹他的专情,不过想想那位活泼有趣的大娘子,顿时明白齐衡为何如此真心待她,若换了自己,怕也是愿意真心以待的,立刻点头道,“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至于名声,横竖你也没碰过人家,后院之事除了那些女使婆子,定然无人知晓,你既然说了是远亲送来的,以后对外就只说是远房表妹,倒也不是什么难事,姑娘出身并非大富大贵,将来寻个普通举子或富商,嫁做正妻也未尝不可,不必在意。”
“那便好,若能办成这事,荣远可是帮了我大忙了,”齐衡松了口气,这后院的妾室能送走最
好,否则将来总是祸患,若引起妧儿误会,那可真是说不清了。
……不过,真的能引起误会吗?
想起安妧平日里的举动,齐衡不禁有些怀疑,她虽说对自己倾慕,可如今看着还是该吃吃该喝喝,高兴了就拿自己逗趣,也从不吃醋生气,每日与妾室相处和睦,若能瞧她吃的一星半点的醋意,倒还安心了。
gu903();他藏不住心事,林臻立刻觉察出不对劲,不仅津津有味的问道,“怎么?难不成大娘子嫌弃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