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岳父大人唤我元若就行,”齐衡看向安泰,恭敬的回道。
“好了,吃饭吧,”安泰这才对他露出些许笑意,又看了眼安妧,往侧厢走去。
齐衡长舒口气,瞧见安妧促狭的笑意,忍不住用袖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一抬手,匕首还在手里握着,不由苦笑一下,小声朝安妧道,“岳父大人当真严厉。”
安妧从未见他如此慌张,乐不可支,拿过那柄匕首,道,“放心吧,我爹读书少,不过是怕你欺负我,所以给你下马威罢了,你也不用这么紧张,该如何就如何便是了,他不会真的挑剔你的。”
齐衡点了点头,仿佛想到什么,无奈道,“我终于晓得你新婚三日时为何处处谨慎小心,如今我也尝到这等滋味了,恨不得端着与岳父小心相处,也是难为你了。”
安妧捂嘴笑的肚子都要疼了,拉着他胳膊道,“行了,别紧张了,横竖也只一日光景,我爹爹没那么吓人,你松泛些他也不会拿你立威就是了。”
齐衡赶忙摇头,“不行,我必得让岳父安心才是,你既懂得讨好我父母,我自然也要孝敬你的爹娘,这才合情合理。”
“那随你吧,”安妧听的这话自然高兴,唤了红穗先将那匕首收好,两人便一起前往侧厢,与安泰用饭。
一顿饭过后,齐衡显然也适应了安泰的严厉,桌上话虽不多,但也聊了些官场事宜,安妧也不插嘴,只由着他两人闲聊,倒是觉得他们两人没那么生硬紧张了。
吃过饭,齐衡特意先行回房,有意让安妧与父亲独处,见他懂事,安泰倒也满意,看他离开之后才看向女儿,谨慎问道,“妧儿,你跟爹说句实话,这小子对你可真的好?”
“爹,人家好歹是小公爷,怎么转头就成了小子了,”安妧差点喷茶,无奈的看他一眼,想了想才道,“他对我是挺好的,这次来章宜,也是他先提的,若说体贴入微,怕是比我还要考虑周到才是。”
“爹不是说这个,爹的意思是……”安泰纠结字眼,细细打量女儿神情,犹豫一下才道,“他对你,可是真心?”
安妧一愣,低头放下手中茶盏,又抬头看向安泰,微微一笑,“爹,您与阿娘那般,妧儿羡慕,却不想强求,我从小便知世家子女身上的担子和责任,嫁给齐衡也是我深思熟虑的,如今他对我好,我对他也心存感激,这样举案齐眉,不是很好吗?”
“你这孩子,说得什么胡话?若两人毫无情谊,你与他过上一辈子,有何意义?”安泰皱起眉头,对她既心疼又怜爱,叹了口气道,“也怪爹,若爹早日给你定下旋儿,或许今日你便不会如此,你祖父怎能拿你做官场棋子!妧儿,若这门亲事你不高兴,但凡你说一个不字,爹便是舍了这张老脸,也要去齐家给你写下和离书来,日后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爹爹绝不让你祖父再干扰你!”
“爹!”安妧哭笑不得,看着自己的父亲感动又好笑,淡淡笑道,“爹,旋哥哥已经不在
了,妧儿不怨任何人,祖父也没有逼迫我,是我自己择的这门亲事,我与官人虽无情爱可言,但他从不嫌弃我武将出身,对我也极尽照顾,公婆对我又宽容大度,齐家门户清净,没那些污糟乱事,我真的心满意足了。”
安泰看女儿神情,倒不似装腔作势,深深叹了口气,“罢了,既然你喜欢,过的舒心,爹就放心了,爹爹最对不起你的,就是没能将旋哥儿留下来……唉!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也该忘了往事,与元若好好过日子,他虽然看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但言语观点却敏锐聪慧,想必朝堂之上也能应对自如,但若他对你有一丝不好,安家也不是好相与的,哪怕撕破脸皮,爹也要为你讨个公道才是!”
“我知道爹爹对我最好了!”安妧抱着父亲胳膊,一如儿时,亲昵的蹭了蹭,又笑起来,“不过爹爹这话可说错了,他若敢对我有一丝不好,我怕是一掌能将他拍出几里去,成了悍妇!”
“你这丫头,可不能胡来!”安泰看她笑的开心,也放心不少,摸了摸女儿额发,“只要我妧儿高兴,爹就高兴,我妧儿喜欢,爹就喜欢!”
“嗯,”安妧靠在父亲身上,感觉温暖极了,两人又闲聊几句,说起兄弟事宜,眼见天色晚了,才各自回房安置休息。
作者有话要说:安泰:老子好不容易种的好白菜就让你这头……(看看齐衡)……老子好不容易养的猪就被你这颗白菜砸中了!你偷着乐吧!!
安妧:???这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齐衡: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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