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男友他爸[穿书] 分节阅读 48(2 / 2)

干呕一声,白时年嗓音颤抖地喝止住青年,他飞快地将手伸进口袋,而后将一个深黄色的纸包远远丢开。

那纸包上满是歪歪扭扭的赤色纹路,明明是代表正气的朱砂,它却偏偏能给人一种阴冷的感觉。

从未想过许道生给自己的东西竟会如此丧心病狂,白时年心中顿时涌上一股后悔的感觉,他是想赶走季岚没错,但这不代表他愿意为了对方而不顾自己的安危。

衣摆上鬼火燃烧,白时年却还是从骨子里泛着冷意,腿软到站不起身,他打着寒颤开口:“它为什么还不离开”

冤有头债有主,哪怕心中有怨,这只黑猫也该去找许道生才对。

“大概是因为你的指尖血被融进了它的骨灰里,”确定自己身上的诅咒为何,季岚川心中大定,说话间也带着几分能气死人的漫不经心,“反正你也看不到,就当自己买了个隐形挂件带着玩。”

“你”

还没等白时年把话说完,感知到危险的黑猫就再次变回临死前怨气最深的骇人模样,条件反射地避开对方的眼睛,白时年手脚打颤地咬住下唇,死活也不肯向面前的青年服软。

“你不是季岚,”死死地盯住对方游鱼闪倏的左眼,白时年终于确定自己先前的猜测,“你到底是谁”

面对总裁爸爸时都没有松口,季岚川又怎么会在主角受的面前袒露自己穿越的事实,他眨了眨眼睛,无辜且真诚地答道:“我就是季岚啊。”

“一个甩掉渣攻远离贱受后、重新焕发生机的季岚。”

渣攻贱受。

尽管不常看小说,但白时年也能从字面上理解这两个词的含义,从未被人这样评论,他脸色涨红,一时却找不到什么能反驳的话说。

在季岚川眼中,重生后的白时年就是典型的“又坏又蠢”,他知道对方性格上的改变有八成是因为秦子珩,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在白时年决定对自己下手的那一刻,他就应该做好接受反噬的准备。

诅咒已现,按照往日的经验来说,季岚川只要将猫魂劈散,他便可以活蹦乱跳地下床出院,可以德报怨不是季大师的作风,事情发展到现在,他定然要好好为白时年和他背后的“高人”准备一份大礼才是。

将枕下的镇魂符篆反扣,被天道和猫诅双重针对的季岚川顿时感到一种魂魄即将出窍的飘忽,耳后红痣渐渐凝成,先前纠缠着白时年不放的黑猫,立即浑身炸毛地盯住青年。

那是一股很可怖的气息。

凛冽而又浩然,纤细的青年拥被坐在床上,给人的感觉却如同一把斜插在雪山之巅的利剑,注意到对方周身隐隐浮现的电弧,黑猫喵嗷一声,噌地钻进了身边人的身体。

“呃喵”

骨血交融,哪怕白时年受天道庇护,也不可能在此时抵御黑猫的入侵,他双眼圆睁,眸色也变为幽深的碧翠。

以为上了人身小爷就不敢下手

并指为剑,季岚川凤眸微眯,眼中只剩下白时年眉心那颗和自己如出一辙的红痣。

“内有霹雳,雷神隐名去”

眼见着那抹紫光携带着风雷之势向自己袭来,被黑猫附身的白时年却根本动弹不得,金光神咒对邪物有天然的威慑,一人一猫气机相连,眨眼之间便已经被惊雷吞没。

痛。

面容不自然地扭曲,白时年从未体会过如此可怕的剧痛,他四肢抽搐,当即狼狈地瘫倒在地蜷成一团。

在那道仿若天罚的惊雷面前,他心中所有的阴暗都无所遁形,丢开所有借口直面自己的丑恶,这种感觉,就像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当众扒光般难堪。

按理来说,以季岚川对道法炉火纯青的掌控,哪怕有脏东西附着人身,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分出阴阳二界、保证自己只劈鬼而不伤人。

可对于白时年这种人,有仇必报的季岚川,绝不会再心软让对方好过。

耳后红痣渐渐散开,原本在白时年体内张牙舞爪的黑猫也化为虚影轻轻跌落,猫诅已破,几个城区外的许道生,立时便跪在法坛前“哇”地一声吐出血来。

曾经掐死过黑猫的指尖黑气缭绕,很快便将那里的皮肤侵蚀得和老人一般枯瘦干燥,许道生从未见过这种身怀诅咒还能驭使雷霆的怪胎,猝不及防便被对方劈得身负重伤。

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到自己面前显摆。

确定冥冥中传来的反馈仍旧属于许道生,季岚川强忍身体的不适,冷着脸看向地上双眼无神的白时年:“他问你要了什么报酬”

诅咒破开,那被青年刻意保住一命的黑猫便只认得白时年血液的气味,它阴测测地盯着对方的咽喉与眼睛,似乎是在琢磨着从哪里下口比较方便。

感官迟钝却又能感受到神经末梢传来的绵密刺痛,白时年蓦地想起了前世自己车祸身亡时的可怖场景,那是他重生后最想避免的结局,可是在这一刻,四肢大开狼狈倒地的他,似乎又和前世有了微妙的重叠。

如果能够选择,他宁愿自己被车撞死,也不愿这样卑微地匍匐在季岚脚下。

“两百万,”仿佛又死过一次,衣服被冷汗浸透的白时年撑地起身,并没有再次固执地和青年呛声,“还有秦征的头发或血液。”

果然。

不动声色地将镇魂符篆攥在手心,季岚川平静地看着白时年挪动双腿颤巍巍地离开,目光凶狠的黑猫紧随其后,好似一道永远也无法摆脱的浓重阴影。

故意破除诅咒只留媒介,季岚川就是要让白时年对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害人终害己,如果所谓主角必定会得天道偏爱,那就让他来当这个打破规矩的“反派”。

“你不是季岚。”

精神恍惚地向外走去,白时年握住门把低声喃喃:“如果是输给你”

后面的话季岚川没能听清,三魂七魄被人强行抽离的痛感让他一阵耳鸣,几乎是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他便砰地一声重重摔在床上。

是因为身为剧情中心的主角否认自己的存在

感觉到天道对自己猛然加剧的排斥,季岚川咬破舌尖,拼命念动神咒拉扯住自己即将被拖出肉身的魂魄。

“太上台星,应变无停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失去水分的唇瓣不断开合,青年手背上未被处理的针孔更是渐渐溢出新的血液,用尽全力抬手拍下床头的呼叫铃,季岚川很快就不能再自如地操纵原主的身体。

还不能走。

那枚戒指他还没来得及戴。

意识开始飘忽,季岚川眼前忽然出现各式各样熟悉的画面干扰己身思绪,耳边断断续续地传来医护人员的脚步和询问声,他却根本没有时间能去回应。

逼仄混乱的筒子楼、白雪皑皑的郊外孤山,笑眯眯冲他招手的师傅,还有那个在远处温柔注视着他的男人

“秦征。”

无意识地低喃出声,季岚川口中安神定魂的法决立刻中断,魂魄离体,被慌忙推向急救室的青年霎时便没了呼吸。

若是有其他天师在此,定然能看出对方头顶双肩微弱的魂火、还有那漂浮在病床上空的七魄。

碍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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