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天衡站在床边,抬手抽了被角,把那片令人神思沸腾的部位盖上了。
反正克制这种事,他习惯了,手到擒来。
前两个小时,江湛睡得安稳,一动不动,柏天衡知道他汗多,给他调高了空调温度,身上搭了些被子。
两个小时后,江湛还是闷出一身汗,翻了个身,踢开被子。
他一踢,把自己踢醒了。
黑暗中睁开眼睛,看到一团影子躺在旁边。
他凑过去,碰了碰那团影子,影子本来就没睡着,睁开眼睛看了看他,问:要喝水吗?
江湛难受的呜咽了一声,哑着嗓子:太热了。
柏天衡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摸到一手汗:起得来吗,去洗个澡。
江湛又不动了。
柏天衡坐起来,伸手到他背后摸了一下,全是汗,被子里捂着的汗是热的,暴露在空调冷气里的汗是凉的。
柏天衡摸到衣服下摆,给他把T恤全扯了,拿热毛巾把后背、前身都擦了一遍。
擦到腰的时候,柏天衡攥着毛巾在手里,神情敛着,胳膊绷的死紧。
他没了刚刚擦拭的耐心,拿毛巾胡乱在江湛腿上揩了几下。
毛巾的摩挲令江湛哼出几声舒服的音调,他平躺着,伸手揉了两下。
这一幕差点让柏天衡一贯的克制全线崩溃。
毛巾被扔在地上,柏天衡重调了空调温度,闭眼躺了回去。
静了没一会儿,窸窸窣窣的声音里,江湛挨了过来。
柏天衡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看着他的目光淬着层冰。
他说:别乱动。
江湛像团火,挨着,靠着,用低喃的音调和柔软的嘴唇啜他的耳畔。
柏天衡伸手把人推开,江湛睡了一觉,又有力气了,直接抬手挡了回去。
一来一去,火烧旺了。
江湛比刚刚要干脆,直接用唇去堵,气息交汇的刹那,江湛舒服地吁了口气。
柏天衡没再去推。
他想,他又不是柳下惠。
江湛一开始亲得急不可耐,很想彻底纾解,奈何醉酒的人,根本做不到,亲舒服了,没力气了,躺回去接着睡。
柏天衡被他搞得浑身难受,却始终躺在床侧,没主动有过什么动作,只把衣服外裤脱了,光着膀子,曲腿靠在床头。
后半夜,江湛醒了好几次,每醒一次就要靠过来一次,亲密举止全靠本能,连柏天衡最后那条裤子都想动,被挡了,还不高兴,张嘴就咬人。
柏天衡由着他咬,手从江湛腰下穿过去,胳膊将人箍着,搂着贴在怀里。
相触的肌肤细腻光滑,令人生出粗暴的念头。
但柏天衡始终没有真的实施。
他甚至没有开灯。
直到清晨来临,光线透出窗帘。
趴在枕头上的江湛再一次醒来,茫然地抬起脖子,环顾四周:柏天衡?
柏天衡做了一个晚上的笼内困兽,在这一声尚算清醒的疑惑声中,彻底挣脱而出。
他靠近,撑着胳膊,压在江湛身上,抵着他柔软的腰臀。
江湛抬起肩膀,茫然回头,脖颈展开紧绷的弧线,皮肤上沁着层细密的汗,荡着令人迷醉的香味。
柏天衡的胳膊从他肩下横穿,托着他更紧密地相拥,用危险的蛊惑的音线在他耳畔道:就一次,我不进去,嗯?
是没有进去。
也的确只有一次。
说到做到。
柏天衡抱着人在怀里,款款绅士的音调说着隐晦的总结,这得意的口吻,粗一听还以为他在邀功。
江湛万万没料到断片的那个晚上竟然是这样的,脸色噌噌噌地红。
他想去特么的医院都一样。
柏天衡住个医院,连人带病房全是黄的!
江湛臊得满脸红,挣扎起身,柏天衡也不拦,舔舔唇上的伤口,笑得一脸深意。
他看着江湛,问:还要我再帮你再回忆一下细节?
柏天衡:虽然过去很久,仔细想,很多细节还是能想起来的。
江湛鼻尖下的那点令他不舒服的消毒水味,彻底被某人身上真情实感的浪味覆盖。
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为什么要去主动亲柏天衡了,只想拿根针把那张什么都敢说的嘴用力缝上。
住口!别说了!
柏天衡倒回床上,畅快地笑起来。
江湛又拿起那包纸巾丢过去,翻脸道:有什么好笑的。
柏天衡挨了一下砸,不躲不避:我高兴。又看着江湛,笃定的语气:人迟早是我的,心已经是我的。
江湛还没把喝断片那晚消化过来,甚至怀疑柏天衡是不是编了个故事:别那么自信!
柏天衡眯了眯眼尾:我的自信不都是你给的。又用暧昧的语调缓缓道:对吗,白菜本菜。
江湛被这句白菜本菜激到,再拿纸巾扔他,怒道:你个猪!
柏天衡躺在床上笑:对,我就是猪,拱白菜的猪。
第68章
论搓火,柏影帝堪称一流。
我不但是拱白菜的猪,还是已经被白菜主动拱过的猪。
拱我的白菜对我这只猪还挺满意的,一个晚上都在拱。
虽然拱完就忘了,伤了猪心。
江湛站在床边磨牙:这年头的猪心都是黑水里滚过的吧。
柏天衡:谢谢。
谢什么谢!谁夸你了!
江湛因那句白菜本菜,彻底翻脸。
消毒水味没了,心底沉淀的那点伤痛也跟着消失殆尽。
江湛看柏天衡,没看出一点病号的模样,只觉得这人混不吝的时候,比以前更不要脸。
怎么没摔死你?
吊什么威亚,做什么保护措施?柏老师就该在悬崖边光着脚拍戏,拍完往后面一跳,看有没有石头能主动把您接住,接住了,柏老师天命在身,接不住,说不定下面还有第二块、第三块、第四块石头等着接您。
江湛翻着脸,把柏天衡翻笑了。
对了,这才是江湛。
刚刚那么乖干什么。
柏天衡顺着这话,怼回去,叹息地说:猪死了,白菜会伤心的。
江湛:全世界又不是只有一头猪!
柏天衡恍然:你终于承认自己了,白菜。
江湛当面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柏天衡有丰富的翻脸再和好经验,怼完,从善如流地选择了认怂,他伸手拉江湛:好了,我的错,我拍戏太不小心了。
江湛看着他,平静下来:到底怎么回事。
柏天衡:我的错,我太冒进了。
《无路可追》剧组,原本资金充沛,请的主要演员也都是角儿,开拍没多久,好几个投资方接连撤资,签好的演员跟着毁约,再遇上制作方公司惹上点官司,剧组差点原地解散。
柏天衡算是临时救场,不但救场,还因为主演傅泉舟的面子,没要多少片酬。
gu903();可剧组还是穷得揭不开锅,从上到下都在勒紧腰带拍戏,柏天衡、傅泉舟这种咖位,影视城的酒店钱都是自己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