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nbsp网址:手,恰似回乡探亲的打工仔。
见顾襄穿长袖长裤,还戴了一顶深色鸭舌帽,李琊笑说:“你学我啊,都入伏了,我不会穿这么严实的。”
季超给她使了眼色,示意她不要玩笑。
李琊皱了皱眉,“怎么了?”
顾襄看了叶钊一眼,拉着她去病房外,小声说:“我在家里关了三天……你回来没多久他们就都知道了。”
李琊急忙撩起她的衣袖,看见胳膊上那一道道枝条甩出的伤痕,惊得发不出声。
顾襄拉下袖子,勉强笑了笑,“没事的,比巴卜教了我该怎么做,我最近就住季超那儿。也可以理解,他们被固有观念、老传统束缚了这么久,一时肯定很难接受。”
李琊叹息,给予她温柔拥抱。
顾襄拍了拍她的背,松开她来,“累吗?”
“怎么会。”
在医院里度过的日子是简单的,李琊愈发会照顾人,纤细的身体扛起大大小小的事。
一开始,叶钊只能在病床旁解决小便,李琊扶着他,为他将裤子褪到脚踝以防弄脏。他很不自在,要求她别过身去。她笑道:“害羞啊还?又不是没看过!”
之后,叶钊可以进食了,李琊撑着他去卫生间,为他搭好坐便椅,举着输液药瓶。他还是要她出去,她做作地捂着鼻子,唱道:“大象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那么长!”
叶钊是喜爱干净整洁的,李琊不顾他劝阻也要两天为他“洗澡”——盛来一盆温水,用帕子细细给他擦拭身体。
犹如扫地僧,日复一日做着相同的事亦不说“苦”“累”二字。
李琊从来没这般“伺候”人,过去她处在优渥环境里
,后来过得不易也只需照顾自己。但她晓得他是这样照顾父亲的,她觉得比起他曾经的生活这仅是九牛一毛。
他们苦中作乐,一起看当地电视台的方言短剧,嘲笑恶俗桥段、模仿演员的表情;一起俄语,偶尔也读剧作话本,表演经典对白;一起听音乐;一起创作。
晚上,叶钊躺在病床上,李琊就睡一旁的陪护床,静默对望,等同相拥而眠。
病房一隅成了安全屋,化作最快乐的不用经过仪式洗礼的婚房。
这天,李琊拿着水壶从走廊尽头的开水房回来,见叶钊匆匆收线,奇怪道:“谁的电话?”
叶钊笑着摇头,“北京的朋友。”
李琊撇了撇唇角,“怎么也不来看你?”
“他们拿来的书都看完了,你去趟书店吧。”
“要什么书?我给老秦打电话。”
“今天果壳有活动,他很忙。”
“卖俄语原版书的店很远诶。”
旁边的护工一边削苹果一边接话道:“你放心去吧,这里有我守着。”
李琊想了想说:“你还要什么,我都一起买回来。”
叶钊颇为嫌弃地指了指她身上的宽松的古着衬衫,“给你自己买两件儿衣服,别老穿庞仔的了。”
她玩笑道:“嘁,这不是给我们叔叔省钱么,住院费都交不起了。”
他也打趣说:“是,等出院了只有上街乞讨了。”
李琊怎么可能有逛街的心情,搭乘轨道交通直奔商场里的大型书店。这个年头很少有书店售卖俄语书籍,为节省时间直接询问了工作人员。
“《安娜卡列尼娜》……”工作人员在电脑里搜索到库存,指出方向,“有的,往里走。”
李琊这才看了眼架上摆的书籍。畅销总是放在最前,村上春树的《1Q84》与情感作家的书及成功学鸡汤放在一起。
再往前走,架子上摆着新出版的作品——《春游》。封面很简洁,极浅淡的灰色,中央下方画着孩童的背影,六十度折角有一抹深灰的影子,没有腰封与任何推荐语。
如果不是熟悉的标题,李琊很难注意到它,再看封面另一侧两个字“叶钊”。
竟以这样的方式显摆他的新书,教她好跑一趟!
李琊拿起这本书,按习惯打开来。新书的气味浓郁,边角有些许翻阅痕迹。
扉页出现在眼前,右侧印有一行小楷:
献给山茶。
李琊低“啊”了一声,赶紧捂住脸,又打开指缝,偷窥似的去瞧那四个字。
依旧是清清楚楚的“献给山茶”。
唇角不可抑制地上扬,整个人犹如裹在热带水果的泡泡糖吹出的透明泡泡里,此刻她是这间书店里最快乐的人,这世上最快乐的人。
西方作家有在扉页题词的习惯,纳博科夫献给薇拉、夏洛蒂献给萨克雷、波伏娃与萨特献给彼此,还有说不完的作家们,多是献给亲密友人或者,亲密爱人。
现在,“山茶”也成了叶钊作品里的一页,最不可忽视的重要的一页。
“咚咚咚。”李琊站在门框外,佯装俏皮地说。
病房里传来低沉的男声,上扬的语调显出愉悦,“请进。”
李琊一步一步走进去,手负在身后,扬着下巴说:“叶老师。”
叶钊挑眉道:“山茶老师?”
李琊抿着笑,飞奔扑进他怀里。
听见一声闷哼,她急忙撑起上身,抬头说:“对不起。”
他单手将她圈在怀里,垂眸笑道:“看见了?”
李琊献宝似地举起手里的书,笑意盈盈地说:“还说我要好好拜托你,自己倒急不可耐。谁准你把我名字写上去的!”
叶钊挠了挠她的下巴,而后将其轻轻捏在指尖,“不好吗?”
唇贴上唇。
好啊,好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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