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叔比他们早到，两人走进别墅就闻见一股饭香，牙轩拿来新的拖鞋，见郁澄停在玄关往里张望，唇角弯出点弧度，“又不是第一次来，紧张什么？”

郁澄虚握拳头抵着上唇咳了声，“身份不一样了啊，上次伯母不在。”

“她现在也不在。”

今天牙轩出院，林汐给他发了消息说公司有事要忙，会晚点回来。

牙轩领郁澄上楼，走进卧室对面的房间，这间房是他以前捡小动物回来统一安置的地方，现在只剩阳台的两只鸟了。

“啾啾~啾啾~”

牙轩已经听不懂鸟语，郁澄帮忙拆下装水的容器，给他翻译，“它们在说，欢迎回家。”

“是吗？”牙轩把食指伸进笼子，轻轻顺着鸟羽“谢谢。”

他起初被吓得不轻，现在渐渐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居然有些失落。

喂完了鸟，两人下楼吃饭。

林叔知道牙轩吃饭的习惯，便替他们俩打两碗白米饭，又拿来几只空碗，分别装汤和菜。

牙轩打汤时发觉郁澄视线一直随着瓷勺移动，“怎么了？”

郁澄摇头，“没什么。”

等到林叔离开饭厅，他才悄悄摸摸把自己那碗汤挪过来，“你试下这个。”

“？”

牙轩余光瞥郁澄，从他的微表情读出这位同学是对分碗装汤有点意见。

他故意装不知道，“我们打的不是同一碗汤？”

“我这碗比较好喝。”郁澄肯定地点点头，就想诓牙轩和自己喝一碗。

话音刚落，玄关便传来动静。郁澄立刻把怼到牙轩面前的汤碗捞回去，看见林汐女士，站起身来，“伯母好。”

牙轩从他碗里舀了勺汤送到嘴边吹凉，边想着，真要算起来，这只妖怪年纪比林汐女士大多了。

林汐女士淡淡点了个头，脱下外套搭在椅背。

郁澄钻进厨房替她打好白米饭端出来，林汐瞥一眼，淡声说，“多了点。”

她刚要接一句“不过多点也没关系”，郁澄就反应敏捷地钻回厨房，片刻后又端出来，“这样够吗？”

林汐沉默片刻，“嗯。”

她拿起筷子，就见郁澄又帮忙拿碗打汤。

等郁澄坐回位置，他的汤碗已经被牙轩喝得见底了。

“你的是比较好喝。”牙轩偏头看他。

“这个也好吃。”郁澄给他碗里夹了一筷子菜。

向来对旁人夹菜避之不及的牙轩尝了两口，也从盘子里给自己母亲夹了一筷子。

从前牙轩和林叔一样，都是话少不多事的性子，因为林汐和丈夫的态度，从懂事起，牙轩就没再主动和她亲近过，餐桌上也不常说话，更不用说夹菜。

因此即便烧的是家常菜，她从前在家也觉得和外面吃饭差不多。

“那个，郁澄是吧？”

被点到名的立刻从饭碗里抬起头，“是，伯母。”

“以后有空，可以常和小轩回来吃饭。”

“好的伯母。”

林汐注意到，这个男孩子笑起来眼里盛满了明亮的星星。

吃过饭，郁澄又主动收拾餐桌。

“放着吧，一会儿林叔洗。”林汐已经坐在沙发上拿起了电视遥控器。

“没事伯母，我特别喜欢洗碗。”

林汐：“……”

牙轩从冰箱里拿出果汁从旁边路过，她便招手示意他贴过来，小声评价，“这孩子长得好看，人也

挺好，就是好像……有点傻？”

牙轩斟着笑，弯身给她的瓷杯里倒了点果汁，“他可能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