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澄懒散地起身，却没往风扇开关那走。

牙轩一回头，看见他绕到后面，忽然一弯身把自己抱住了，语气开玩笑似的：“抱一下同桌就不冷了。”

“……”

牙轩骨架小，郁澄手臂一展就能圈住他，温度和清爽的洗发水味瞬间把牙轩淹没了。

有点甜，是橙子味的洗发水。

他回手抄起桌上书卷，“啪”地一声打在郁澄头上。

郁澄抱着他的手抽了一下，脑袋伏在他颈边，语气有点委屈：“疼。”

“很疼？”牙轩心软了，但还是抬手推他“疼你还不松手？”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郁澄松手前在牙轩颈侧蹭了一下，发丝擦过颈窝和耳垂，撩得他很痒。

鬼出行的日子在周六，午夜零点一过，鬼门大开。

周五下午，牙轩跟着郁澄回了他家。

据郁澄自己说，是因为这个日子太凶险，他怕出意外，把牙轩安置在家中供着神像的房间稳妥一些。

回去路上经过菜市场，郁澄轻车熟路拐进去，走出几步才发现自己同桌还在原地，盯着地上流淌的污水，呼吸也好像受了空气中腥味的摧残，很不顺畅，好半天才吸一口气。

郁澄看着都觉得他要憋死了。

“同桌，你找家店坐着等我，我很快就好。”

牙轩没动。

自己来郁澄家住，已经很麻烦对方了。

郁澄买菜也是为了招待他，他连菜市场都不愿意进，总觉得不大好。

以前在家里林叔做饭，牙轩会帮忙打下手，但还真没进过菜市场，这会儿要克服自己的洁癖和心理上的抗拒，有一点困难。

郁澄看他在那踌躇半天，拿自己同桌没办法，走过去轻轻推着牙轩的肩出了菜市场，指着对面一家咖啡馆：“在那等我吧。”

牙轩呼吸到新鲜空气，人都活过来了，迈出去半步，又收回来，轻声说：“麻烦你了。”

“这么客气干嘛？我们不是朋友吗？”

郁澄发现，自从牙轩遇见过五通神，这几天就有点奇怪，好像总担心自己哪里不好，麻烦到他。

“嗯。”牙轩点点头，声音轻得像是说给自己听“我们是朋友。”

郁澄目送他走到对面咖啡馆靠窗的位置坐下，总觉得牙轩心不在焉的。

“真被五通神迷住了？”

郁澄买完菜出来，牙轩就主动把菜拎走，递给他一杯咖啡，两人一起走回去。

郁澄家从外面看上去不大，踏进去却别有洞天，长长的回廊和庭院中淙淙流淌的温泉池映入眼帘，池里养着几

尾红色的鲤鱼，池底的石子很细，是红白相间的，像清莹的玉石掺了朱砂。

上次牙轩是无意识情况下被郁澄带回来的，又很快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家有些什么规矩。

“要脱鞋吗？”

“都可以。我家没那么多规矩，你喜欢怎么都行。”

“哦。”牙轩虽然应了，还是一副很拘谨的样子，踌躇片刻，把鞋脱了，毕竟郁澄家的木地板看起来挺干净的。

他跟着郁澄进了厨房。

郁澄家用的是灶台，两口大锅，墙边堆着柴火，还挂着串干辣椒，牙轩只在年代较早的电视剧里见过。

“你去房间等着吧……对了，我家没有电视，也没有电脑，你会不会无聊？”

牙轩摇摇头，没挪步，神色有些犹豫。

郁澄以为他是怕自己做得不合胃口：“不要辣和香菜，我知道。”

牙轩忽然轻声问：“郁澄，我……毛病是不是很多？”

郁澄眉梢微挑，好像奇怪之前镇定自若说着“有钱人家少爷坏习惯”的那个同桌哪去了。

“嗯。”他懒散地应了声，见牙轩抬眼看过来，才补上后半句“那我迁就一下。”

牙轩差点被感动了，又听郁澄笑吟吟地：“你看，我这么好的同桌上哪找？要不你凑合凑合和我过？”

牙轩：“……”

有点想拿本书敲他的头。

这个人，怎么喜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不知道有人会当真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搬东西来晚了_(:з」∠)_谢谢肉肉的地雷~么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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