啜一菲原本也没打算跟江直树说些什么,该说的话都写在字条上了,但她之前想的是好歹要见一面当面送出去,现在倒也没这个想法了。
反正明天还会在学校再见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又不是第二天就各奔天涯。
如此这般,当江直树拿到礼物时,已经是在江妈妈的带领下所有人都参观过的礼物了,就算是这样,他也依旧飞快地抱着礼物跑出了江家大门。
啜一菲正是这时候接到他的电话,没错,她买了一部最便宜的手机,只能打电话发短信。
“喂,你干嘛送了礼物就跑掉了,这么见不得人吗?”电话里的声音很温柔,有点微喘。
“没有啊,”啜一菲讪笑了一下:“我想说你会比较想跟家人一起过生日。”
江直树步子很大,跑的很快,他家门外的小区往啜一菲家只有这一条路,顺着这条路跑,很快就见到了一个纤细的背影在路灯下缓慢而行,看起来百无聊赖的:“还有呢?”
啜一菲想了想,虽然还没到十二点,不过还是跟本人说好了:“生日快乐。”
“这句话难道不应该当面对着本人来说吗……”江直树带着笑意道:“踹飞飞?”
对于他本人来说,这句话当面听到和简单在电话里说一句,差别可是很大也很重要的。
啜一菲总算是感觉到了不对劲,转过身时,正好和同样手里拿着电话气喘吁吁的江直树对上眼睛,她有点错愕地看着不远处半弯着腰的少年,他的眉眼里全是笑意……以及狡黠。
仿佛是恶作剧得逞的孩童一样,坏坏的,又充满了玩乐的气息。
——
从江家离开,两个人顺着街道一直往前走。晚上的台北灯火通明,霓虹遍地,啜一菲看到江直树拎了一个购物袋,里面除了她送的礼物,好像还有别的东西。
“是烟花,”江直树有点无
奈地抱怨:“我妈要我拿的,不然不准我出门。”
啜一菲有点想笑,但她忍住了:“没事,我们一会儿找地方放掉好了。”
江直树点点头:“嗯。”没过一秒,又道:“对了,我今天还没有吃蛋糕。”
有点懵逼的啜一菲:现在要吃蛋糕都这么直白了吗?
见啜一菲没有反应,江直树又装模作样的叹气:“唉,本来想说一年一度的生日总会过得很舒心的嘢,没想到连吃一口自己喜欢的、想要的蛋糕都这么困难,真可惜,我没带钱。”
好气好笑的啜一菲:“……可以的,大少,我们现在去买。”
明知道啜一菲现在花钱痛心的江直树很满意自己的重要性,一马当先地走在前面,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没办法啊,生日最大嘛,对不对?其实我也不是那么喜欢吃蛋糕,不过既然你这么诚心,我也不好意思不同意。而且你又是说到做到的人,正好附近有卖的。”
气到肝疼的啜一菲:冷静,你不能打死他,一定要控制好你寄几。
江直树喜欢草莓蛋糕,啜一菲喜欢酸奶蛋糕,后来江直树选了一个草莓酸奶蛋糕。
等着蛋糕师傅现做的啜一菲,托着下巴戏谑地问:“你不是不喜欢吃酸的吗?”
江直树耸耸肩,佯装无所谓似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他家的草莓蛋糕我不喜欢。”
要知道通常草莓味都是大众款,啜一菲喜欢的酸奶蛋糕才是少有,更何况是草莓酸奶,更是少上加少。啜一菲一边抿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一边看着技艺精湛的蛋糕师傅做蛋糕。
订的是很小的蛋糕,可江直树刚吃了烤肉,加上一个食量不怎么样的啜一菲,两个人边吃边玩,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吃掉整个蛋糕。走出蛋糕店的时候都是慢悠悠的,实在快不起来。
接下来就是把江直树带的烟花放掉的任务,他们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了最近的一条河边。晚上也有不少的人出来消食,不过细数起来还好,很容易就能找到比较清静人少的位置。
江直树很干脆地把所有烟花摆成一排,拿着打火机刷刷刷的点燃引信,随即走开。
似乎像是约好了似的,嗖嗖的声音齐齐地响了起来,下一秒,无数五颜六色的烟花接连绽放,在漆黑的天空中散发着各异的光彩。
啜一菲站在原地看着江直树一步步走来,在她面前停驻,侧过身迈着步子走到她身边,他抬头望着亮如白昼的天空,英俊清朗的脸上渲染着忽明忽暗色彩斑斓的光芒。
呆愣中的啜一菲不由自主地在脑海中浮现出两句在她看来非常不合情理的诗词——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么么哒!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