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咖啡厅,江直树在同一层找到了一家网咖,花了钱上机,电子邮箱里没有新邮件。
【你在哪里?
我在咖啡厅没有等到你。
出了什么事吗?】
简单的三行字,江直树打了很久。每次打出来,又消除掉,重新换了一个词汇,再打。
发出去之后,等了一分钟,并没有回复。
江
直树关了电脑下机,重新走回了那家咖啡厅。
十二点,江直树在咖啡厅里点了一份意面,和一杯果汁,味道不太好,但他吃掉了。
一点钟,啜一菲没有来。
两点钟,啜一菲没有来。
三点钟……
商场里的人还挺多的,人来人往,熙熙攘攘,但是没有一个人叫啜一菲。
四点钟的时候,又喝掉一杯咖啡的江直树买了单,再一次去了旁边的网咖。
还是没有回复,邮箱里只有之前啜一菲在新家拍的一张照片,没有门牌号,找不到地址。
照片里的啜一菲笑得眉眼弯弯,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衫和一件长裙,明明该是很单纯,什么都不想的年纪,可是眼睛里却有一份若有所思。
她明明长得不是最漂亮的,可莫名地,你会觉得她很美,充满灵气的美。
——
那天江直树最终也没有见到啜一菲,而接下来的日子里,啜一菲音讯全无。
江直树去了警察局,他是个未成年,跟啜一菲不是亲属,也没什么关系,警方不给落案。
胡思乱想之下,江直树还去了医院,不只是一家,许多家的医院。
他问的是约定的那天有没有年轻女孩子意外车祸被送到这里——答案当然是没有。
连续一个月的时间,江家其他人回来时,江直树也依旧没有找到啜一菲。
倏地某一天,江直树坐公交去一家医院时,路过了一个民宅区,他看到了啜宅。这里的建筑风格,还有一些细节跟啜一菲发给他的邮件里那张照片的宅子是一模一样的。
下一站停车时,江直树跳下来了车,飞快地狂奔到他刚刚看到的宅子面前。
按下电铃,江直树心跳如鼓地等待着。
门开了,走出来一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女孩子,清纯漂亮,又有些微的傲气。
女孩子穿着热裤和短袖,一看就是刚从家里出来,见到江直树时,那傲气瞬间消失不见。她走上前,大大的眼睛闪着好奇,嗓音也柔柔的:“你好,请问你找哪位?”
“你好,”事实上平时喜欢冷着一张脸的江直树还是很讲礼貌的:“请问啜一菲在吗?”
刚刚还透出一丝甜意的女孩子瞬间脸拉了下来:“这里没有这个人,你找错了。”
“咣!”门被关上了,只剩下站在门外有些呆愣的江直树。
江直树略一思索,又按了一次电铃,过了两分钟,里面传来刚才那女孩子的声音。
“哎,都跟你说这里没有什么一菲还是二菲的,我警告你哦,再骚·扰我家我就报警!”
说完,听话被关闭,江直树皱了皱眉,又转过身问了问隔壁的邻居,还拿照片问了问。
邻居也不太知道,只是说啜家的女孩子很凶,天天跟弟弟吵架,也不是照片里的人。
啜一菲也有个弟弟,但她说跟弟弟很好,有时还一起玩滑板,跟邻居的说法完全相反。
太奇怪了,“啜”这个姓氏其实并不多见,家庭关系也一样,这家人有太多的巧合了。如果不是江直树很清楚的记得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他甚至会怀疑“啜一菲”只是个骗子。
江直树打算等等看,看看“啜家”的男主人和女主人,是不是他记忆中的叔叔阿姨。
可惜,没多久,两个穿着制服的警察走了过来:“同学,你在这里干什么?”
想不到,那个女孩子真的报警了。
“没什么,”江直树的脸上很淡定:“路过,马上就走了。”
两个警察对视一眼,有点怀疑:“你叫什么?是哪个学校的?有证件吗?”
江直树已经毕业了,不过他这些日子总在跑医院,为了给自己证明,随时带着毕业证。
“我叫江直树,敦化国中的毕业生,这是我的学生证,请问有什么事吗?”
江直树彬彬有礼,一副好学生样子,递出了他的毕业证,上面的成绩记录,全满分。
……台北市,不,全省第一?
这,怎么看也不像变·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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