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叫家里人给准备了高级货,很贵的那种。某一天刘静恩在她的房间,看见了梳妆台,还有上面那一堆能拿出去卖的护肤品,面膜,化妆品,笑得肚子好痛。
因为她起晚了,去餐厅时发现尹智厚已经准备好早餐了。既
有鸡蛋卷,又有热松饼,还有一桌别的,摆的齐齐整整,一看就不是他做的食物。
“那个,”尹智厚指的是她脸上的面膜:“还有多久?”
刘静恩抿唇不能笑,瞥了眼墙上的钟表:“五分钟。”
他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刘静恩就是从他这个没什么表情的表情里看出了放心。
她又有点想笑了,忍住。
为了转移视线,她看向在场的另一个人,今天是周末,尹智厚在家穿的是浅蓝色衬衫加上V领的乳白色薄毛衣,也许是昨晚跟她一起熬夜了的关系,今天带了黑框眼镜。本就矜贵冷漠的脸,此时多了几分书卷气,不像是以往那样拒人千里之外,很亲近又很帅气。
而且,长发扎了起来,这样子意外的合适他,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迷人而不自知的气息。
尹智厚眨了眨眼,看她,眼神里有着疑惑,似乎在问为什么看他。
刘静恩想着不能笑,说点甜言蜜语好了,可惜,她刚要出口的话压根就没来得及出口。
尹智厚的电话响起了起来,他接了电话,应了一声,没说一分钟,外面就有脚步声走近。
“哎一西,气死我了,金丝草那个……呀!”会在别人吃早饭的时间进来的人,也就只有具俊表了,他也是一身类似的家居服,薄毛衣加长袖T恤,只不过是黑色的。
有时刘静恩会觉得这两个人好像天生就是相反的,具俊表喜欢黑色,尹智厚喜欢白色。
他们却同时喜欢了金丝草,如果她没出现的话。
这算是红玫瑰和白玫瑰吗?
刘静恩转身看着具俊表时,他也看到了她脸上的面膜,本来就因为尹智厚家里忽然多出个人惊吓的他又愣了一下——她神色自如的跟自己家一样,这两个发展是不是太快了点。
尤其是在有对比才有伤害的情况下,金丝草最近不知道犯什么病又不肯跟他约会呢。
“你,你们两个人……”具俊表此时被惊吓的有点语无伦次。
好在刘静恩的面膜时间到了,她就摘下来,替他接着问了:“我们昨晚有没有住在一起?”
周末时具俊表不用假装,头发又回归自然,只不过因为剪短了,羊毛卷也显得格外不同了。他有些无措的看着刘静恩,又看了看尹智厚,犹犹豫豫的点头:“嗯?嗯……嗯,说吧。”
“我的答案是……”刘静恩拉长了音。
具俊表聚精会神,尹智厚顿时一笑。
“不告诉你,”刘静恩看着他气呼呼的德行,鄙视道:“你管好你自己就得了,丝草理你了吗?还没进来就一副怨妇的脸,北海道的螃蟹没吃着吧?”
具俊表指着刘静恩,一脸“我真想揍你,但我又不能揍你”的表情,跟尹智厚抱怨上了:“你是怎么喜欢这个毒女的?完全是毒女,跟我家那个巫婆有共同语言的女人,恶毒死了。”
尹智厚也没理他那些嘟囔,他从小到大都听惯了的。具俊表抱怨起来像个小孩子,剩下的F3没有一个逃得过去,他看了眼刘静恩,她也完全不在乎的样子。
于是他问死党:“吃饭了吗?既然来了,一起吃吧。”
如此这般,具俊表从善如流的坐下当了个闪亮无比的大灯泡,跟着就遭报应被秀了一脸。
“这个不行。”在他的筷子夹向鸡蛋卷的时候,尹智厚说。
“这个也不行。”在他的刀叉放到松饼前时,刘静恩这样说。
从来想干嘛就干嘛的具俊表:“……哪有这样的,请人吃饭还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
尹智厚很有主人风范
:“除了这两个,你都可以吃。”
“为什么?”具俊表莫名其妙,又韩餐又西餐已经很奇怪了,还不让别人吃。
刘静恩笑眯眯地用刀叉把松饼放到自己的盘子里,浇上准备的酱汁:“这个是给我做的。”
尹智厚又给她夹了个鸡蛋卷,实话实说:“这个也是。”
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具俊表:“阿西……抹那么多奶油胖死你算了,毒女。”
然后,他就真的没有吃,那两盘子的东西动都没动,光对着别的菜狠狠的咀嚼。
刘静恩发现了,具俊表看起来无法无天,其实是很乖的孩子,只要给他定下规矩,他就会按照规矩行动。而以前那些暴力的行为,姜会长和他周围的人没有人告诉他这个不能做,她隐隐的感觉到,他们似乎还鼓励他这样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愤怒,反正有人收尾。
学校上心理学时有讲说,人格发展分为三个阶段:本我,自我,超我。
本我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无视一切规则;自我是根据外部规则来改变自己,像一般人都会被社会规定的道德而规范;超我则是,反过来超越自我,达到反思。
具俊表原本生活的环境就被姜会长安排的十分单纯,因为金丝草的到来,还有其他的一系列的事情,他似乎是在往本我,甚至超我的阶段不断成长。
而李宰贺则是完全相反的例子,他小时候没人管,长大了就算有人规范也并不起任何作用,唯一能促进他成长的是李民贺,变成那个样子,李宰贺估计这辈子连自我都达不到。
想要什么,就一定要得到,无论任何手段,完全是没长大的小恶魔。
——
早饭吃完,刘静恩接着去忙活她要做的事情,并且把尹智厚和具俊表赶出了书房。
具俊表在她那一大堆资料上扫几眼就已经愣了几秒,随即一副嫌弃脸,跟着好兄弟走了。
尹智厚的房间里,具俊表躺在床上嘀嘀咕咕,尹智厚本人坐在地上看电视。
“庶民都这样吗?”具俊表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
“什么?”尹智厚按着遥控器,家庭影院播电影还可以。
“干什么都没时间,一约会就逃避,”具俊表终于找到了有共同语言的人,简直想越过大韩民国用朝鲜语来一句“同志”:“平时要去打工,周末还有朋友过生日,借口多种多样的。”
根本没给尹智厚回嘴的机会,他突突突的说个没完:“你知道她打几份工吗?送牛奶,送报纸,送奶茶,她又不是送货的小女孩。我费尽心思,本来想让她休息一下的,结果朋友看得比男朋友还重要,这什么女人啊,你说是不是?是不是?”
尹智厚盯着电视,上面正播着广告,里面的人看着眼熟,虽然打扮很不一样,但很像……
初恋的弟弟。
“因为没钱啊,”面无表情的他还不忘记回老友的问话:“钱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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