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媛以前并不是没有谈过恋爱的小姑娘,事实上如果算上前世今生,详细数来她的男朋友起码超过十根手指,涉及的类型多种多样。基本上是可以按照正常的年龄和职业来区分,从年轻男孩到年轻男人,从学生到职员再到白领、金领。
然后慢慢地她就发现,男人真的很没有意思。
年少的时候也曾经憧憬过一种没心没肺,无关现实的恋爱,然而那时的自己青涩懵懂,并不懂得表达自己,同样的,你期待的对方也如此,结果就是你感觉自己跟一个比你还傻还幼稚的小孩玩了一场过家家似的恋爱。
而年纪越大,遇到的男人就更寡然无味。年纪越大的男人越没劲,遇到合适的人选就像做生意一样对对方称斤看两,然后表白牵手接吻开房,好像中间要是有停歇的时间那放在你身上都算浪费,而如果你想要多要求一些,他们就会嫌麻烦。
所谓的成功人士也依旧如此,甚至还要加个更字。
谈一场完美的恋爱需要很长的时间,而大多数男人都没有时间,或者可以说,没打算把时间放在这个的上面:好一点就是分配给家庭、工作、责任,烂一点再加上玩乐和其他女人。
当你的任何举动都会被他换算成成公式用来判断彼此谁欠谁的多,自己有没有吃亏的时候,做任何事情都是乏善可陈的,比鸡肋还要鸡肋,简直比白开水还没有滋味。
梁媛自己本人来说,她也是真的没有时间去恋爱,于是她的恋爱往往是两个没有时间的人,谈一场可以预见结果的恋爱,再在任何一方受不了或者想劈腿or被劈腿的时候分手。
所以在这方面来说,她真的完全可以理解,单均昊为什么之前会想都不想的跟范芸熙结婚。因为跟这样一个对他熟识完全了解他的女人订婚,是非常划算的,而且少了很多麻烦。
尤其是,范芸熙对他、对单家一心一意,绝无二心的情况下。
范芸熙,可以说是任何一个男人心目中都想要的完美妻子。
说句实在话,要是她是个男人,她都想娶范芸熙。
但是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单均昊失忆了,他不仅没有娶范芸熙,还跟她在一起了。
他对所有人都公开了他们的关系,包括他的朋友圈,社交圈,还有亲友圈。
“既然你们都已经决定了,我就算跟全世界说反对也没有用,”单妈妈说话时还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哪怕是气急败坏的话也被她说得嗓音温婉好听:“何况你有本事说服了你爸爸,你是知道我的,只要你爸爸说的话,我从来都不会反对。”
唯一会反对的人,也被单均昊用各种攻势劝得无话可说了。
那么接下来的事,其实也蛮顺理成章的。
在又一次的约会时,单均昊带着梁媛来到了某个餐厅的喷泉旁,伴着优美的小提琴曲,浪漫的灯光,开得灿烂的玫瑰花,他在她面前屈膝,拿出戒指求了婚。
“你知道吗?据说有一种鲸鱼,会从寒冷的北极,不顾环境气候的变化,全力的游到温暖的太平洋,就是为了要跟命定的对象相遇。”
“我想成为那样子的鲸鱼,所以……无论隔了多少个海洋,我都会游到你身边。”
“嫁给我,好吗?”
梁媛觉得有点醉,不是无语的那种醉,而是飘飘欲仙的醉。
小狼狗说起情话真的是醉死人。
“我好像酒喝多了,”她醉醺醺的答,嘴角泛着甜意:“除了好,想不到其他的答案了。”
单均昊笑了,同样是泛着甜意的笑容。
接下来很简单,两人慢慢地
靠近,先是亲,后是吻,之后是再加深这个吻。
再之后嘛……就很少儿不宜了。
反正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梁媛理所当然的赖床了,单总经理也差一点迟到。
倒不是体力不够,而是沉迷温柔乡,不能自拔。
梁媛餍足的舔舔唇,盯着某人穿衣服,看着白色的衬衫逐渐遮挡八块腹肌,匀称又结实的身材,在对方一个早安吻后更有些回味,可惜自己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歹势。
婚礼办得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毕竟单家不是小户人家,办得小了长辈也不同意。
结婚当天来了很多的人,她的养父养母,小弟,还有不着调的哥哥,单均昊的父母,两个人的亲友,杂七杂八的商业伙伴,总之这一天比她工作一天还要累的多。
无论怎样,这也算个圆满的结局,两个人累也累的很开心。
就像范芸熙说的,女人期盼的爱情,是有过程的爱情。
他们的过程很完美,结果也很完美,剩下的就是继续享受这完美。
只不过,老天这家伙就像一个总是懒得更新的作者一样,只要一更新,总会有波折的。
这一次的波折,是他们在去欧洲新婚旅行时,好巧不巧该死不死的遇到了抢劫犯,为了保护梁媛,单均昊在和抢匪争执的过程中伤了头部,昏迷不醒。
哪怕是警察很快到来,他们去了医院,单均昊也依旧没醒。
梁媛……
梁媛快疯了。
她很冷静的办好了所有手续,很冷静的通知了该通知的人,很冷静的付账,很冷静的等待,她很冷静的做好了处在她的位置上应该做的所有事情。
但她知道,她快疯了。
如果单均昊不醒,她真的会疯。
医生说单均昊被打的得了脑震荡,海马体出血,比上一次更严重,必须要开刀手术。
她是家属,她签了同意书。
在单家人和范芸熙徐子骞赶来时,她也告诉了他们这个消息。
单妈妈更讨厌她了,不,可以说是厌恶:“为什么受伤的不是你,你这个扫把星!”
这是常理,两个人一起出意外,出事的人的亲属,总会怪罪还活着的人。
因为毕竟人已经死了,活着的人一点事都没有,在某种程度上,不公平。
不管符不符合逻辑,从痛苦的人的情感上说,这就是真理。
单耀荣在劝阻哭喊着的单妈妈,范芸熙在安慰她,徐子骞想的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