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失家者 常叁思 2442 字 2023-09-26

这一段和《后汉书。天文志》里记载的一样,杜含章起先没以为意,但淳愚读到最后的主盟人和参盟人的时候,他们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因为在这个盟书的最后出现的上古的四族,和后世所有的版本都不一样。

后世版本里的上古四族是轩辕、神农、九黎和有巢氏,但在这份盟书里,记载的四族居然是燧人氏、磨氏、女夭氏和归氏。

同一个概念,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差异?

杜含章心下怪异,并且鬼使神差地想起了一件似乎不相关的事。

以前他听关要泉和一个信佛的朋友聊天,两人曾提起过汉字中魔字的由来,杜含章记得他们当时说,古时的汉字中原先并没有魔这个字眼,于是东汉时期开始翻译佛典的时候,传译者不得不用磨字来代替。

当时他没信这个典故,因为他是亲眼见过并与魔族交过锋的古人,知道魔族的历史也得追溯到上古时期。

但眼下这份盟书却让杜含章突然意识到,他以前所知道的魔族历史不过也是从书里看的,从别人的嘴里听的,至于它到底是不是史实,很大程度得取决于记录者写书的目的和诚信。

而同样是记录,如果记录都是真实的,那么越早的记载造假性越低。

杜含章乱七八糟地想到:这个在历史中消失的十分彻底的磨氏人族,和荼疆的魔族有关系吗?然后燧人氏姑且当做是华夏的始祖之一,那剩下的女夭氏和归氏又到哪里去了?

第65章不战

入夜八点四十七,西四环郊外。

仇人见面,却似乎谁也没眼红,双方的表现都沉稳而冷漠。

余亦勤横戟而立,封住了林镜的去路,林镜目光阴鹫,好一会都没有答复他,余亦勤有点不耐烦,干脆跳过他问起了段君秀。

段君秀堵在后路上,一边逼近一边答话:人进那个鼎里去了。

余亦勤想起当年自己险些入鼎的体验,心口登时往下坠。

林镜捉住了他这一瞬间微妙的沉默,勾唇笑道:要想让他活命,就放我走。

余亦勤眯了下眼睛,从这一句话里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变化。

以前的镜魔是不会说这种灭自己威风的话的,林镜是一个好战分子,痴迷于战斗的痛快,既蔑视别人的性命,也看轻看清的安危,如今他却会拿人质来交换自己的生路了。

他变卑鄙,也变得弱和怕死了,可是余亦勤却庆幸不起来,因为一对一的时候,小人比枭雄更难对付。

放他走是不可能的,都说物以类聚,无峥的无赖已经告诉了余亦勤,不诚心之人的条件就是得寸进尺,他们永远不会依约办事,但杜含章的安危也很重要。

余亦勤正在思索,是该暂时答应还是拒绝还是用个什么缓兵之计,后面的段君秀不甘寂寞,笑着打破了沉默。

怎么回事?他问林镜,我这儿跟你打了半天,你不是挺越战越勇的吗?怎么他一来你的口风就变成了放你走,你是打不过他啊还是瞧不起我?

我哪儿敢瞧不起妖联主任?林镜不动声色地寻找着脱身的机会,嘴上讥讽地说,我是打不过你们的二对一。

我们并不想跟你打,余亦勤拖着戟,在地上由外往内划了段弧线,这是一个释放善意、收缩封锁范围的动作,这样吧,段主任数到三,我放下武器,你把杜含章和淳愚放出来,看见他们了我们就放你走。

林镜就是忌惮他们人多,而且并不相信余亦勤,他嗤笑道:淳愚我可放不出来,他早八百年就被炼化了。

余亦勤不知道这方鼎的底细,闻言心里一恸,手里的戟身下意识就翻了半圈,将抬未抬。

林镜眼底映着那抹金铁的亮光,眼底闪过一抹忌惮,连忙又说:等等!别一言不合就动手,淳愚是还不了了,但杜含章可以还给你

说着他拿双手猛地在方鼎上方一抓,一团雾气氤氲而出,体积变得越来越大,一道身影在其中若隐若现。

余亦勤的注意力不自觉放到了人影上,辨认起了对方的特征。

然而就在这时,林镜突然双手一分,将抓出来的黑雾一下撕成两半,一前一后地扔了出去。

黑雾分两路袭向余亦勤和段君秀,虽然不是什么绝杀手段,但两人都得分心挡一波,林镜捡的就是这个空子,揣着鼎开始尽全力撤离。

眨眼间他就闪离了十来米,不过还是没能如意地离开,因为段君秀用妖力驱策的树根毒蛇一样尾随在他背后,时不时就绊他一下。

林镜烦不胜烦,才用雾气将树根绞成碎渣,一点寒气却又渗进了背心是余亦勤的戟尖刺过来了。

长戟的攻击距离太大了,林镜不敢将背后露给他,连忙左拐着刹滑出去,一边在滑动间转身,一边化雾为盾,格在身前与戟尖交接。

然而雾盾根本挡不住矜孤神器的攻击,盾牌的形态很快被刺穿挑散,倒退本来就对林镜不利,外加他退去的方向上,无数草藤又蜿蜒而来,林镜进退两难,眼见着戟尖穿肋骨而来,他眼里露出狠戾,突然将手往鼎里一塞,紧接着整个人闪电般地被扯了进去。

余亦勤没想到他还能往鼎里逃,加上鼎吸人的过程又实在太快,这使得他回过神的时候,戟尖只够扎到林镜的左腿,在他腿上撕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

段君秀本人的行动速度不如余亦勤,林镜不见了他才赶到,这时方鼎被余亦勤拿戟挑着,两人一起打量着它,段君秀诧异地说:他是怎么进去的?

余亦勤仔细想了想,看向鼎口说:我只注意到他朝那里伸了下手。

段君秀抬手捻出一片用妖力凝成的蓝色银杏叶,举着小心地它凑向了鼎口。然而出乎两人的意料,鼎口上一派岁月静好,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是为什么?段君秀喃喃道,难不成这个鼎还认主,只有林镜才能用它?

余亦勤脑中灵光一闪,将戟藏了,拉着他就走: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那块石碑不是还在吗?同样都有万字符,我们可以试一试,看石碑是不是只对你有反应。

段君秀觉得有道理,刚要走,陆辰的声音又从背后冒了出来。

你们没事吧?镜魔人呢?

与此同时,主城区金鸡凤爪店。

这个是藏在街头巷尾的苍蝇小馆,卫生比不了大饭店,但胜在有年头和味道好,鉴于店里塞不下三桌客人,老板就常年在店外支摊。

古春晓坐在当中的一桌上,挥了下手里缺了一只脚趾的凤爪说:喂!

她喂的人是陆陶。

这位小年青自己说要吃烧烤,古春晓感激他陪自己打了一天的游戏,不远千米地陪他寻摸到这里,肉串扎啤不差钱地上,结果上来了他又不吃,突然在她对面开始元神出窍,脸色还不是很好,像是吓到了。

古春晓顺着他的视线找了找,只见对面空空如也,虽然树大灯暗,但她确定没有人也没有鬼。

那陆陶是在看和惊个什么劲儿?古春晓不明白,只好出声打破了他的出神。

陆陶抖了下眼睫,被她挥动的光影搅回神,不明所以地看了她一眼:嗯?咋了?

古春晓用鸡爪点着路对面说:你在看什么啊?眼珠子瞪得跟牛一样。

gu903();陆陶揉了下眼睛,像是有点累:不晓得是不是眼花了,刚看见对面的绿化带里面有个影子晃了一下,但是再看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