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利威尔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半夜,混沌的意识逐渐回归,他睁开眼第一眼看见的...是库洛洛那毫无半分睡意、清醒而冷静的双眼。

......

微微皱起眉头,最后的记忆仍停留在那个长发女人狰狞扭曲的面孔之上,那时他好像听见了库洛洛的声音...后来发生了什么?

库洛洛起身下床,他站在利威尔跟前低头直视着他灰蓝色的眼睛,语气平静地问。

沙利叶是谁?

第一次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利威尔的脑海倏地闪过一片血红,几个短暂的记忆画面仓促地划过,快到根本来不及捕捉。

库洛洛不由陷入了沉思,从利威尔的表情可以推断出他并没有说谎,确实是失去了那个时候的记忆。对于自己的念兽身上频频发生这种不可控的意外,从现实层面来讲他是极力需要去避免的。

捂着嘴唇思考了一会儿,库洛洛漆黑深沉的眼珠直直地凝视着利威尔,一直到后者不爽地拧起了眉。

小鬼,你刚才在想什么?

即使肢体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利威尔确实感受到了库洛洛身上一闪而过的杀意。

被你发现了。

库洛洛坦然地微微笑了笑,完全没有掩饰刚才已然冒出的将利威尔这个不确定因素彻底抹杀的想法。

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利威尔,你总是能带来惊喜。

库洛洛从口袋里拿出液态矿石的原石,然后兴致勃勃地开始说起了他的分析与推断。

半个小时后

在被迫往脑子里塞入了大量复杂信息,同时觉得越来越混乱的利威尔略显疲惫地合眼靠坐在墙边,他现在完全不想再看见库洛洛那张脸,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就主动把回去的希望给提前掐灭了。

直到对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他才稍许放松了肌肉,想起方才他们之间的那场对话。与其说是心平气和,不如说是一场极度理性的冷酷博弈。

同伴?

漆黑的眼眸中找不到一丝信任的痕迹,显然库洛洛并不认同利威尔的想法。

呐,小鬼哟,你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活着走出流星街?嗤,别开玩笑了。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至少不要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决定。

利威尔眉骨微耸,深邃的灰蓝色眼眸内似是含着一抹冷光,他现在满脑子唯一要考虑的。如何保证让这小鬼继续活下去。

你是说成立一个独特的组织,聚集强者,去做一切想做的事,然后...离开流星街。

库洛洛的眼中泛着沉沉的光,显然他心里想的和利威尔的想法有了些许偏差,但又存在着一定的相似。

啊。

你小子不就是想胡作非为吗,忍耐力被迫再次提升了一个等级的利威尔低声应了一句,他已经懒得去管这小鬼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了,实在太累。

我会考虑的,谢谢你的提议,利威尔。

不知掺了几分真心的道谢让利威尔无奈地扯了下嘴角,他伸手压在库洛洛头上揉了揉,接着便将手里的液态矿石重新塞进对方怀里。

...在确认之前先观察一段时间。

知道那小子看中了楼下两人的实力,利威尔自觉仁至义尽地提醒着,接着便将愣神的库洛洛重新赶回了对床。

啧...真是麻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库洛洛早已不在房内,利威尔打开二楼的窗户向下望去,只见库洛洛、飞坦以及玛奇三人正站在后院的空地上。

似是嫌太过碍事,飞坦用匕首将长发直接削成了短发,清秀的小脸再次露了出来。

此刻他们正在练习念,从最基本的练缠绝发,到高级技能的周圆凝坚等,先是玛奇简单明了地解释一遍,再由库洛洛列举出数种有效快速的练习方法,让他们的念充分得到磨练,在有限的时间里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别看库洛洛说得头头是道,在一个月前他还只不过是个刚刚开念的雏儿。

利威尔靠在窗边看着三人练习,顺带目睹着库洛洛是如何潜移默化地一步步在这个小群体中占据最为有利的主导地位。

这小鬼...根本就是个天生的怪物。

最后几个字隐没在唇边,利威尔低笑一声转身离开,既然库洛洛已经下定了决心,他也该为接下来的事做些准备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很多人会出场

小可爱们给点水花吧...(跪地画圈)

☆、角斗场X相称的对手

利威尔是当着库洛洛的面直接翻出墙外的,那小鬼只是瞟了他一眼,接着又毫不在意地把视线挪回了手中刚刚得来的新书上,好似一点也不为三天就还请欠款的约定而担心。至于飞坦,早在学会念以后就不知道野哪儿去了。

说起6区,这里的人之所以能比11区过得要好,主要还是依赖于这里的特色产业,也就是那些黑帮与贵族们的心头好之一,几乎绵延了整个6区、yu望与鲜血并行的销金窟角斗场。

啊啊啊!!杀了她!杀了她!

拧下她的头颅!撕碎她!

露天高挑的圆形看台将角斗场圈成一个无处可逃的牢笼,站在场内的既是小丑也是棋子,唯一用处就是想尽办法取悦那些买票进场的宾客们,以获得更多的喝彩与戒尼。

喂,窝金,在搞什么?从刚才你就没出过手!

说话的少年留着长发还穿着一身奇怪的灰色长袍,那衣服不仅敞着胸口,就连两条大腿也时不时会从下摆露出来,偏偏这人长了一张不太讨喜的脸,全身透露出一副又凶又丧的奇特气质。

啊?出手?那个女人的大腿还没我胳膊粗,我怕一捏就烂了!

叫窝金的少年有着一头杂乱的灰发,身材长得异常强壮高大,只见他极为嫌弃地瞟了缩在对面的女人一眼,随后索性完全无视看台上的嘘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啧,没办法了。

信长低头摸了摸别在腰间的长刀,接着他摆出了一个拔刀的姿势,就在看台不断叫嚣着撕碎她的呐喊声响起时,只见他右脚一蹬...银色刀光极速划出一个完美的半圆!随着刀身再次回鞘,只听咕噜一声...对面女人的头就轻轻滚到了地上。

啊啊啊!!!

信长!信长!信长

戒尼如同雪花般从看台飘落,那些极尽疯狂的看客多数并非流星街人,毕竟像今天这种场面几乎就连开胃菜都说不上。

走了,饿死了。

信长用刀柄戳了戳地上的窝金,微微下垂的眼睛半开半闭,露出一副吃完了就打算补觉的颓丧表情。

哦!老子今天非把那里吃垮不可!

窝金一个翻腾起身,高大的身躯连带起一阵尘土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