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闭上眼,一滴泪滑下来。

再睁开,已经敛好情绪,接着把相册重新收好。

陈雩洗完澡,顶着一头湿哒哒的头发,在书桌前坐下,拿出稿纸和记奥数试题,打算做。

小十七冒出来:亲亲,你的头发要擦干!

陈雩微微蹙眉,这道题刚开一个头,想做完。

小十七又说:亲亲,不可以,先吹头发!

陈雩小小哼哼了声,还是乖乖起来,拿着吹风机呼呼呼吹自己头发。

想起什么,他又把风口对着脸,像小孩一样,幼稚的张嘴发出啊啊啊的音,被吹得四处飘散,还有立体环绕回音。

陈雩眼睛亮晶晶的,特别开心,小花都快变成实体,绕在他周围,飞啊飞。

小十七:亲亲,你今天很高兴哦。

陈雩拨拨自己已经干了的头发,想到什么,又揉揉,果然很软,难怪谢朗总喜欢摸他头发。

非常非常。陈雩回到书桌前坐下,重新提笔,下笔如有神,即便是奥数题,也答的飞快,我今天收到礼物了。

然后妈妈也说,会给我做炸鸡翅吃,还会陪我。

简直是最棒的生日礼物。

他能高兴好长时间,做梦说不定还会笑呢!

小十七的声音透着几分温柔,亲亲,你真容易满足。

因为,对很多人来说,它们可能只是很平常,甚至习以为常的事,陈雩抬眸,看着玻璃反射里的自己,嘴角有一抹浅浅的笑,但是对我来说,是一直期待、向往的。所以,它很珍贵。

小十七突然不说话了。

过一会,陈雩感觉有什么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头。

他问:小十七?

嗯。小十七回答。

等陈雩做完两页奥数题,时间来到11:55,小十七才又说话,亲亲,还有五分钟就到谢朗生日了,你记得要第一时间祝福他哦。

陈雩停下笔,惊讶,已经这么晚了吗?

小十七幽幽的,吐槽,亲亲你徜徉在题海里,很满足呢,哪里还会在意时间,哪次不是我提醒你该睡觉的?

亲亲,你知道吗,我觉得自己都变成老妈子了!

陈雩小声反驳:哪里,一共就几次。

陈雩没再跟小十七说话,放下笔,转而把手机拿过来,找到谢朗的号码。

要打电话吗?

不过这么晚,会不会睡觉了?

会吵醒他吧?

最后决定发短信。

然而在编辑内容时,陈雩又犯难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给别人发生日祝福,以往他没有朋友,更遑论发祝福短信。

写什么写什么?

陈雩盯着手机,在不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从这头晃到那头,来来回回好几趟。

斟酌到后面,还是只发了生日快乐四个字。

陈雩垂头丧气地坐在床边,蔫蔫嗒嗒。

蓦地,丢在床上的手机欢快震动起来,陈雩低头,看到来电显示,滑到接听。

谢朗?

他小声问,是我吵醒你了吗?

我还没睡。谢朗好像在外面,嘈杂声搭载无线电波,来到陈雩耳边,谢朗的声音也夹在里头,小鱼也还没睡吗?

还是特地设闹钟,准时给我发祝福的?

我也还没睡。陈雩往后,仰躺在床上,才发现房间的灯是四叶草形状的,还坠着一颗颗的星星。他听见谢朗那边的声音变小,估计是走到安静的地方了,你在外面吗?在哪里呀?

嗯,在外面,酒吧。谢朗轻笑,收到小鱼的祝福,我很开心。

我、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陈雩翻身,揪着一小块被面,所以,只有那四个字。

没关系,够了。

记忽然安静下来。

没人再说话,但彼此的呼吸声,清晰可闻。

陈雩又在床上翻几次身,开口,你还不回去吗?

瞥一眼书桌上的时钟,已经零点十分,凌晨了,很晚。

不晚,还早。谢朗顿了下,问,小鱼要出来吗?季明安的乐队有演出,想来听听吗?

这么晚了,出去吗?

其实有点想。

还是第一次有人邀请他出去玩,跟上次海边烧烤不一样,上次没人邀请他。

陈雩揪着被单滚了几圈,脸皱成一团,很犹豫。

似乎知道陈雩在纠结,谢朗又说话:我明早想去海边,看日出,小鱼陪我一起吧,是我的生日愿望。

听到这里,陈雩不再迟疑,既然是谢朗的生日愿望,他要帮忙实现!

陈雩坐起来,我过去。

出租车带陈雩停在x市的酒吧一条街。

这个时间,这里正热闹。

陈雩一直都很乖,也对其他事物没有半点兴趣,整天只想学习、做题,是第一次来到酒吧这样的地方。望着面前一片灯红酒绿,他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好奇的左顾右盼。

然后,他看到了谢朗。

谢朗被一群人包围着,黑T,破铜牛仔裤,脚下是一双马丁靴,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拿着根棒棒糖,垂着眼眸,神色很淡,懒懒地倚在栅栏边,别人搭讪他,他都不理。

陈雩觉得现在的谢朗,跟在学校完全不一样,跟他之前见到的几次,也都不一样。

好像对什么,都透着不耐烦。

直接写在脸上那种。

陈雩在原地站了会,才走过去。

站在人群外,陈雩喊了一声,声音不大,容易被忽视,可谢朗听见了,终于抬起头。

始终写满不耐的脸,也透出几分暖意。

目不斜视穿过面前那群人,谢朗走到陈雩面前,低头,来了?

陈雩嗯一声,仰起脸,朝谢朗笑,生日快乐。

把给谢朗准备的礼物拿出来,递给谢朗,挠了挠脸颊,这是生日礼物,不过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按照我的想法买的。

谢朗拿着礼物,凝望陈雩,看他对自己露出灿烂笑容,从下午叶佳把陈雩叫出去、陈雩无比珍惜叶佳那份礼物时开始,就生出的焦躁和不耐,一扫而光。

谢朗轻声问,我能现在打开吗?

可以啊。

四周太吵,人还多,不少人望着他们,跃跃欲试想搭讪,谢朗带着陈雩走到安静的地方,才异常珍惜、小心的解开蝴蝶结,又将一点也没有损坏的把包装纸拆开。

里面还有一个包装盒。

盒子打开,一对黑色护腕静静躺在里面,上面还有一张小卡片,写着生日快乐,是陈雩的字迹。

不远处男男女女的嬉笑,传不到这里。

只有微风吹动树叶,传来的沙沙声响。

路灯下,他们的影子交叠。

陈雩说:我想,你会跟鲁平他们打篮球,运动的时候,戴着手表不好,你不想别人看见那道疤,打球的时候,换上护腕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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