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一路杀进洛阳,杀进长安,给昏君刘玄最后一击。
“顶住,顶住不要后退不要后退”河南郡守武勃站在部卒身后,喊得声嘶力竭。“舞阴王的大军就在来援的路上,武阴王马上就到。只要咱们坚持到天亮,坚持到天亮”
雷声阵阵,暴雨倾盆。半夜被他强拉上战场的兵卒们,根本听不见他在喊什么,被杀伤岸来的河北汉军压得节节败退。
“后退者斩后退者斩”眼见自己的“好言相劝”,丝毫不起作用,武勃一发狠,拔出腰刀,狠狠的剁在了两名兵卒的后背上。
啊“两名兵卒惨叫着倒下,鲜血将地面上的雨水迅速染红。周围的其他士兵被吓得汗毛倒竖,终于意识到自家郡守比敌军还要危险,纷纷侧着身体,尽可能远离武勃的马头。
“贺定,贺定,带着你的人,给老夫杀上去,顶住敌军,顶住敌军。老夫绝不会忘记今夜所作所为”武勃宝剑所及范围内,再也找不到立威目标,只好扯开嗓子大声点将。
“弟兄们,跟我来”武隆将军贺定乃是他一手提拔,不敢辜负他的恩情。虎吼一声,状如疯魔般,向前冲去。手中钢刀高举,直奔邓奉头顶
他的选择非常正确,邓奉乃是杀上岸来两路兵马当中一路的核心。只要杀掉这个领军人物,就会极大地打击河北汉军的士气,甚至有可能逆转乾坤
然而,理想总是很丰满,现实却非常无奈。
看到有人向着自己扑来,邓奉竟然不闪不避,举着长槊,大笑着迎战。
“砀”二人的兵器在半空中相遇,火星四溅,令空中的雨水都为之沸腾。
一股大力,迅速传回贺定的手臂,震得他全身发麻,双腿不受控制地踉跄后退。“保护将军”眼见自家将军有难,两名亲兵一左一右,舍命扑向邓奉,意欲给后者来个双鬼拍门。好邓奉,撇嘴微微冷笑,长槊一拨,一扫,将两名不要命的亲兵,全都扫进了泥坑。紧跟着,跨步上前,飞起一脚,正中贺定肋骨。
“咔嚓”闪电落下,照亮变了形的胸甲。
贺定的胸甲向下凹出一个大坑,右排肋骨全部断裂,口中狂喷鲜血,仰面朝天摔倒。周围的雨水,迅速被鲜血然后,随即就淹没了他的尸体。
“不想死的让开”冲着其余目瞪口呆的敌军兵卒发出一声大吼,邓奉手持长槊,再次率领自家弟兄扑向太守武勃,宛若虎豹扑向了羔羊。
“柳奇,柳奇替贺将军报仇,替贺将军报仇”武勃自己没本事抵挡,只好继续向手下人求助。
被他点了将的明威将军柳奇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迎战。才靠近邓奉身前,就被后者一槊刺穿了小腹。
“匹夫,欺人太甚”辅国将军张宝,自知无处闪避。主动上前,堵住邓奉去路。他的武艺比柳奇高出许多,作战经验也颇为丰富,短时间内,竟然跟邓奉杀了个不分胜败。
太守武勃大喜,赶紧继续叫人上前帮忙。还没等帮忙的将领凑近,邓奉身后,忽然有亲兵探出左手,朝着张宝眼前猛地一挥,“招”
“啊”张宝躲闪不及,竟然被亲兵扬过来的泥巴,将眼睛糊了个结结实实。经验丰富的邓奉,见到战机,岂会不去把握挺起长槊,直奔张宝胸口。
“噗”血柱如喷泉般涌出,张宝当场毙命。赶过来的替他助战的将领被吓了一大跳,竟不敢再跟邓奉交手,转过头,落荒而逃。
这个动作,如同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瞬间,就令守军的队伍,彻底崩溃。
尽管武勃还在努力督战,尽管武勃手下的亲信,不断杀人立威。防守方的士卒却再也不肯白白送死,狼奔豸突,各自奔命。而河北汉军则依然按照上船前的命令,稳稳地保持着阵型,由邓奉和铫期开路,冯异殿后,有条不紊的向前冲去,目标,乃是离渡口最近的土乡县。
“大帅,快走,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亲兵袁嵩痛哭流涕,持刀护在武勃面前,不停地劝告。
“走,往哪里走”武隆只觉浑身发冷,呆坐在马背上,迟迟无法对袁嵩做出正常回应
“先离开这里再说您只是个郡守而已,谁当皇上,关您什么事情”袁嵩见其一幅失魂落魄模样,知道自己说再多也没用,一咬牙,拉起他胯下的缰绳,转身就朝往西南方向拖去。
“保护太守,保护太守”其余亲兵,早就盼着这一刻,纷纷策马上前,挟裹住武勃和袁嵩,迅速消失在了风雨之中。
“咔嚓”“咔嚓”“咔嚓”
一连三道闪电,将漆黑的战场照的亮如白昼。
河北汉军,继续登上南岸。
南岸的守军,谁也不敢再顽抗,调转身影,四散奔逃。
“俺老胡早就说过,早就说过”带领乡亲们驾船接应大军过河的胡掌柜,志得意满,一边冒着雨向码头缠绕缆绳,一边大声向周围人炫耀,“皇上当年斩了铁蛟,就如同高祖爷爷斩了白蛇一般,注定要改朝换代。故而连河伯和老天爷,都帮着他”
“就是,就是,当年皇上拖着铁蛟上岸,我们就知道,他是真龙降世什么蛇啊,蛟啊,在他面前都是送死的货”
“可不是么,连蛟龙都挡不住皇上。姓武的带再多人马,不也是给冯将军送菜”
“嗯,邓将军当年可是跟皇上一起斩了恶蛟的。跟他动手,岂不是找死”
众船夫和渔夫们七嘴八舌,纷纷表现自己的“远见卓识”
冯异和邓奉两人听了,也不阻止,相视一笑,然后各自去整顿队伍,准备扩大战果。
就在这时,雨幕后,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蹄声,旋即,一名身穿更始朝校尉铠甲的人,快步出现在了冯异面前,跳下坐骑,躬身大声汇报,“大帅,李秩的兵马在半路上,被人拦住掉头返回了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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