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慰河北。令尊和邳郡守,恰恰都在刘某管辖范围之内”刘秀笑了笑,淡然回应。
像刘得这种仗着家中长辈有点实力,就横行不法的纨绔子弟,当年他在长安时就见过许多。而越是这种表面上牛气熏天的家伙,实际越是色厉内荏。所以,为了图省事儿,他干脆直接亮出了大司马身份。让对方明白,自己并非是一个路人。
谁料,刘得的表现,却令他大吃一惊。只见此人,非但不做任何收敛,反而仰起头,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当时哪个吃了豹子胆的家伙,原来是你这亲哥哥被人杀了,却向皇上摇尾乞怜的窝囊废要我放开老匹夫,简单,过来,先给刘某磕上二十个响头”
“贼子找死”万脩和刘隆两个,勃然大怒,不待刘秀下令,就双双扑上。誓要给刘得这没长眼睛家伙一个好看。
那刘得,既然连刘秀大哥被杀的伤疤,都敢当众揭开,自然也没想着与刘秀握手言和。立即弃鞭抽刀,策马直取万脩和刘隆二人脖颈,“找死的是你们来人,将他们统统给我拿下”
直接杀掉刘秀,他还没有这份胆量。然而,杀掉刘秀的下属,然后押着刘秀去见他的父亲,真定王刘扬,在他看来,却是理所应当。反正据他父亲亲口所说,刘秀持节钺镇慰河北,原本就是洛阳城内那位皇帝的借刀杀人之计。他父亲之所以不立刻派兵去收拾刘秀,只是想借此人之手来给王朗、孙登两个添堵而已,根本没将所谓的大司马当一回事儿
“大公子住手,我去,我去”眼看着万脩和刘隆两个就要血溅五步,而大批大批的真定兵卒还如同潮水般穿过府衙大堂涌入,老药王邳彤再也无法硬气下去,哭喊着大声示弱。
然而那刘得哪里肯听,仗着战马高大,钢刀在半空中化作一道闪电。就在这时,先前刘秀等人休息的二堂内,一张矮几忽然凌空飞出,不偏不倚,恰好挡住了从天而降的刀光。
“当啷”,钢刀被砸得不知去向。紧跟在矮几之后,大将铫期如飞而至,抬手一拳,正中了刘得胯下战马的脖颈。
“轰隆”可怜的大宛良驹,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倒地惨死。将不可一世的刘扬直接摔了出去,头破血流
第十章北风吹雁雪纷纷五
“大公子”
“快去救大公子”
“贼人受死”
“快去,快去城外通知耿将军”
见到主子被铫期一拳砸落马下,刘得的亲信个个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扯开嗓子大声叫嚷,一边高举着刀矛冲向刘秀。
“来得好”铫期大吼一声,率先迎上。他的大铁枪虽然也放在门外,但一双铁拳抡起来比铁锤都不遑多让,“嘭嘭嘭”,将胆敢靠近刘秀的兵卒砸得倒飞出去,不是鼻梁骨断裂,就是脸颊深深凹陷,直痛的满地打滚。
“杀”有人机灵,迅速绕到铫期背后,挥刀猛砍。然而,他才把刀举过头顶,铫期的脚已踹到了他的胸前,“咔擦”大片胸骨粉碎,那人狂喷鲜血不止,倒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
万脩见血起性,抄起院子中的一个水桶上前助战。三把刀闪着寒光一起砍来,“咚”一声响,同时剁在木桶上。万脩哈哈大笑,一记旋风腿踢出,三个真定兵卒皆是胸口中脚,惨叫向后飞起,撞到墙壁上昏迷不醒。
“接着”万脩迅速拔下三把刀,分别扔给刘秀,刘隆和邓禹,自己仍拿着木桶往前冲。
见三人马上就要挥刀大开杀戒,邳彤眼中又闪过几分不忍,挥舞着双臂,高声劝阻,“大司马,大司马,误伤人命和成,和成郡无力抵挡真定王的怒火”
刘秀的刀,正要劈开一个兵卒的脑袋,闻听此言,立刻翻腕,改劈为拍,“啪”那兵卒从脑袋一直痛到尾巴梢儿,双手捂头呼号不止。
刘隆和邓禹二人,也听到了邳彤的提醒,果断选择以刀背迎敌。饶是如此,刘得麾下的亲信,依旧不是对手。随着叮叮当当一阵乱响,一多半儿中刀倒地。皮开肉绽。另外一小半儿,吓得惨叫一声,做鸟兽散。
“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尔”铫期杀得一点儿都不过瘾,拎起躺在地上装死的刘得,快步走向院子中的水塘,“无目小贼,敢羞辱大司马,直接淹死算了。回过头去,就说他被吓得失足落水,料那刘扬毫无准备,也不敢起兵反叛朝廷”
“反就反,当初王邑带着四十万莽军,都不够大司马杀。刘扬和他麾下那些土鸡瓦狗,想找大司马麻烦,等同于自己来送人头”万脩唯恐天下不乱,撇了撇嘴,大声帮腔。
“大司马,大司马”邳彤不知道这二人是在吓唬刘得,又惊又急,冲到刘秀面前,连连作揖,“息怒,息怒啊,大司马。你淹死他,可以一走了之。曲阳城内三万多户百姓,还有老夫麾下这些官吏,可,可全得做了真定王刀下之鬼”
“药王不必担心,真定距离此地甚远,没十天半个月,无法杀到。而刘某的驻地,却跟此地只有咫尺之遥。随时可以杀过来,与真定王一决雌雄”刘秀看得心中暗笑,却假装满不在乎模样,高声回应。
“可,可”邳彤还想再劝,却发现,刘秀说得句句都是事实。真定距离曲阳非常遥远,真定王来得再快,也快不过刘秀麾下那些弟兄。而到那时,无论是给治下官吏和百姓找条活路,还是为了选择一个依靠,他都只能归附刘秀。
为政者,当硬得下心肠。邳彤虽然武略寻常,权谋方面也极其普通,却也知道,弄死刘得,好像对刘秀只有好处,没任何坏处。而刘得先前那些话,又的的确确触到了别人的逆鳞。换了他跟刘秀易地相处,他也绝对忍无可忍。
“老药王放心,刘扬又不止是一个儿子。咱们弄死这小王八蛋,说不定刘扬那边,还有人感激不尽未必就会派兵来报复”冯异慢吞吞地从儿堂走出来,笑着补充。随即,又从地上捡了刘得的宝剑,信手架在了一名军侯的脖子上,“刘得是淹死的,还是死在我们手里,你看清楚了吗”
“饶命,饶命,小人看清楚了,看清楚了。我家大公子是自己掉水里淹死的,与诸位无关,与诸位无关”那军侯激灵灵打了个哆嗦,惨叫着给出答案。
“你们呢”冯异将刀身一转,迅速指向临近兵卒的喉咙。
“我们也看清楚了,我们也看清楚了”附近几个兵丁看到冯异将钢刀指向自己,也果断选择了睁着眼睛说瞎话。
“哈哈哈哈”见刘得麾下的兵卒,都是如此货色,铫期忍不住开怀大笑。双手举起刘得,做势欲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