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领,也未必愿意跟他认真交战,甚至可能当场反戈一击。
“刘秀,你,你这又怎么说”李秩在旁边如饮了续命汤,果断跳起来,朝着刘秀大声叫嚷。
“陛下,马武分明是在要挟您而他之所以这样做,肯定是刘秀暗中指使”一个篱笆三个桩,李秩虽然奸诈,也有一两个死党。相继跳了出来,大声进谗。
“放屁,放狗屁”王凤愤怒地转过身,手指李秩,破口大骂,“刘秀离开军营之时,老夫亲眼看见,马武拦阻不成,宣布跟他一刀两断。你这卖主求荣的恶贼,隔着上千里路,还能比老夫看得更清楚分明是你,先害死了大司徒,又担心被淯阳侯报复,想要借陛下之手斩草除根”
“是极。”始终没有说话的申屠甲忽然也站了出来,大朗声道,“马武挑动淯阳侯为其兄长报仇,淯阳侯严词拒绝,更说明他对陛下忠心耿耿。常言道,捉贼见脏,捉奸在床。李秩序刚才的话,却实有点,有点臭不可闻”
“嗯”听见申屠甲突然为自己说话,刘秀的眉头,不禁微微上跳。随即,便猜道了缘由所在。
怪不得今天自己闯过第二道阻拦之时,此人表现得那般窝囊,原来是已经收下了朱佑的厚礼这老兄,做生意做得够讲究,将来肯定值得深交
“陛下,微臣也觉得,李将军的话,有栽赃陷害之嫌”看热闹的太监身后,很快又闪出了刘玄的心腹谋士曹竟。一开口,就给李秩定了性。“那马武只服刘縯一个,根本看不起其余任何人。刘秀怎么可能指使得了他倒是他威胁要投奔王莽之语,陛下切莫当做戏言”
“奶奶的,老子是偷你老婆了,还是掐死你孩子了”见申屠甲和曹竟一武一文,居然帮着刘秀对付自己,李秩气得在肚子里大骂。然而,他却知道,此刻自己说得再多,也无法再让刘玄相信马武是受了刘秀指使。只能寄托于刘玄还没有被吓傻,明白不能放虎归山的道理,先将刘秀稳住,然后再找机会将其果断诛杀。
“陛下”忽然从甬道右侧走过来一个中涓,神色慌张,不顾朝臣诧异的目光,附耳在刘玄旁边,轻声说道,“岑彭驱逐了淯阳县令,在军中升起了黑旗,带头向刘縯致祭”
“啊”宛若遭到了雷击,刘玄后退数步,差点一头栽倒。那中涓却好像还嫌他受到的打击不够沉重,连忙将他扶住,同时继续低声补充道,“廖湛带领平林军旧部,离开了宛城,说是西征巴蜀,为陛下光复大汉故土”
“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只有你向朕汇报”刘玄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强忍慌乱,大声追问。
“陛下,刚才就有人送密报入宫,末将在宫外还听见尚书令在骂岑鹏和廖湛两个是谬种”申屠健张开大嘴,像个傻子般笑着补刀。
“陛下,微臣,微臣刚才忙着迎接淯阳侯,没来得及向您汇报”唯恐引起刘玄的猜忌,谢躬赶紧大声解释。
“朕知道了,随他们去”刘玄咬着牙,用力摆手。
廖湛为何要领兵出走,岑鹏为何要驱逐县令,割地自据,他心里清清楚楚。都是由于刘縯的死,而自家这边,却无法让死者复生。所以,只能将错就错,然后
正准备假装受到惊吓,将他自己跟刘秀之间的距离继续拉大,就在这时,皇宫外面,忽然又传来一阵嘈杂之声,哭嚎,喊冤,怒骂,还有一部分好像是兵器相撞,宛若怒潮般,一波波扑入每个人的耳朵。
“启禀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宫外有上千士卒正在闹事,说要找陛下您,为安为刘逆讨个说法而且人数越来越多,形势危急”王勃忽然顶着满脸的血跑了进来,趴在地上大声汇报。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抓紧调来大军镇压这帮叛贼”李秩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抢在刘玄做出决定之前,大声吩咐。
“末将,末将手下的弟兄,也有很多人欠过淯阳侯救命之恩”王勃抬头看了李秩一眼,然后向刘玄解释。
小长安聚之败,刘秀凭着一向热血,反复冲杀,不知道救下了多少弟兄。他虽然记不住这些人的名字和长相,而这些人,却不会个个都如刘玄那样,恩将仇报
所以,今天的第一道阻拦,刘秀才闯得不费吹灰之力。所以,当城内有刘縯的旧部鼓噪闹事,这些人才不肯去镇压,而是采取放任态度,让他们直接冲到了皇宫门口儿。
道义无形无声,却会落在每个人的心里。
关键时刻,就会发生作用,变成一身最牢固的甲胄,最锐利的长兵
第七十四章且忍仇恨低头去
“陛下,陛下,大事不好。”仿佛事先约准了时间一般,刘秀的三叔,素来跟刘縯不对付的大宗正刘良,小跑着闯入了皇宫,气喘吁吁地向刘玄示警,“成,成国上公离开宅院,住进了城西的军营。”
“老匹”忍无可忍,脏话从刘玄嘴里喷涌而出。但是,只骂了半句,他就果断闭上了嘴巴。
宛城内外,原本驻扎着四支兵马。城南的柱天都部,城北的平林军,城西的新市军和城东的大汉御林军。如今,柱天都部因为刘縯的死,已经分崩离析。平林部,被廖湛带着不告而别。御林军被刘秀和一些心怀不满的柱天都部余孽牵制,手忙脚乱。在这当口儿,成国上公王匡却突然住进了新市军大营,到底意欲何为
答案有很多,但无论哪一个,对刘玄来说,恐怕都不是好事儿。所以,此时此刻,他必须强压下心中怒火,尽快想办法解决眼前困境。然后整合手头所有力量,防备王匡趁机“图谋不轨”
“淯阳侯,你想替令兄鸣冤,朕明白你的意思”到底是做了皇帝的人,短短几个呼吸功夫,刘玄就做出了一个对自己最有利的决断,“朕也非那无情无义之辈,认为你既然对大汉忠心耿耿,就不该再有兄弟之情。但当时的情况非常复杂,朕一时半会儿,很难调查清楚,令兄到底是不是被冤枉。是以,淯阳侯你还请稍安勿躁,先出宫去,替朕安抚了那些大司徒的旧部,让他们各自回家耐心等待。若是能查明,安国公那日的确无谋逆之意,朕便如你所愿,颁旨替他平反昭雪。若他确实暗中图谋不轨,你和其他人也不必担心,朕绝不会大搞株连,滥杀无辜”
“谢陛下”刘秀抱拳行礼,大声道谢。双脚却如同扎了根般,不肯移动分毫。
“冤枉,大司徒冤枉”
“李秩小人,不得好死”
“大司徒如果想谋反,当初怎么会将皇位都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