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贼,反贼,你全家都得死无葬身之地”听到来自骆驼兵背后的喊杀声,巨毋霸终于明白了贾复的真实想法,心中既恨又怕。一边手足并用在地上躲闪,一边破口大骂。
“贾某早就写信,让家人躲进了山林”贾复撇嘴冷笑,挥动铁戟,将扑过来试图援救巨毋霸的骆驼兵,像拍苍蝇般挨个拍成肉饼。然后继续举起血淋淋的戟锋,朝着巨毋霸的身体猛刺,“你驱兽食人,贾某岂能与你为伍今日就先杀了你,祭无辜百姓在天之灵”
“救命,救命”巨毋霸站不起身,兵器也摔得不知去向,根本没办法招架。只能凭借未发迹前耍杂耍时练成的功夫,翻滚躲闪。
他的亲兵队正巨毋双忠心耿耿,带着十几名铁杆亲信呐喊着上前相救。却被贾复一戟一个,全都送回了老家。
借着亲信们拿命换回来的时间,巨毋霸一个翻滚,躲到了距离自己最近的骆驼之下,然后连滚带爬,向队伍深处猛钻。
“残民之贼,哪里跑”贾复一戟刺死了巨毋双之后,发现巨毋霸已经逃走。嘴里发出一声咆哮,迈开双腿,紧追不舍。沿途遇到试图挡路者,皆用铁戟连人待坐骑拍了个筋断骨折。
“杀贼”刘秀与马武等人,先前还筹划着如何利用周围地形让追兵知难而退,忽然发现贾复带着亲信临阵倒戈,不觉喜出望外。互相看了看,举起兵器,呐喊着扑上。
“杀贼”贾复的军侯贾方,恰好也带着起义的弟兄们杀到,与刘秀等人前后夹击,将光有坐骑,却没有任何组织、配合与速度的骆驼兵,杀得尸横遍地。
巨毋霸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脱离了危险,回头再看,自家队伍已经崩溃,顿时又悔又气,怒吼声宛若惊雷,“贾复,巨毋霸今生不将你挫骨扬灰,誓不为人”
“你本来也不是”贾复冷冷地回了一句,迈开大步,向他追了过来。所过之处,骆驼兵纷纷避让,无人敢拦。
“你,你等着”巨毋霸虽然长得就像一头狗熊,脑子却一点儿都不蠢。毫不客气将身边的兵卒扯下骆驼,自己跳了上去,撒腿就跑。“等我回去向大司空汇报此事,灭你满门”
“狗贼,有种别走”贾复大骂着尾随追杀,奈何两条腿终究跑不过骆驼。只能把怒气发泄在巨毋霸的爪牙身上,挥动铁戟,将恰巧从自己身边逃过的两名骆驼兵,直接拍成了肉饼。
众骆驼兵原本就已经崩溃,见到血淋淋的大戟横在面前,哪里还敢再去追随巨毋霸惨叫数声,四散奔逃。
“君文今天多亏了你”刘秀喘着粗气,徒步向贾复,满脸感激。李通、邓奉、朱佑三个,也热情地迎上前,围着贾复嘘寒问暖。
其他众将,隐约从兵器和身形上,分辨贾复乃是数日前在阳关城外故意放了大伙一马的新朝勇将,感激之余,看向刘秀的目光里,却愈发增加了几分莫名的味道。
第四十三章千载谁堪伯仲间十
有汉一朝,鬼神之说盛行。
王莽当初为了篡位,也人为制造了大量的吉兆和祥瑞。所以民间对天命、神祐等事都深信不疑。
而祥瑞色彩再绚丽,样子再奇特,功能却都全凭朝廷的一张嘴巴说,寻常人根本体会不到。
今天,在大伙最绝望时刻,一场沙暴却从天而降,却将四十万莽军吹了个东倒西歪。
任何祥瑞,都不及亲眼看到奇迹,更有说服力。
天命所归,天命所归当从绝境之中走出来的那一刻,王常、傅俊、臧宫、王霸等人,都开始猜测,刘秀就是传说中那个应该取代王莽的大气运者。而贾复的出现,则给他们的推断,牢牢地打上了一根钢钉
被千军万马包围时有滚滚黄沙降临,筋疲力尽时有良将赶至,如果这还不是老天爷眷顾,还有什么是
本着如上心态,众将虽然个个已经累得半死,士气却出奇地高昂。不待任何人吩咐,就将骆驼兵们丢下的坐骑收拢到了一处,然后给刘秀牵来了其中最雄壮的一匹,簇拥着他朝最近的一座青山而去。
王常、王霸等人都是钻山林的老手,有他们带路,大伙走得非常顺当。很快,就彻底将莽军的联营甩得不见了踪影。
看看太阳已经爬上了树梢,刘秀便命令大伙停下来休息。然后又请马武、邓奉、傅俊等武艺出众者,去周围打一些野味,替大伙补充体力。
贾复和他麾下的弟兄,原本就带着干粮。见刘秀这边补给匮乏,也主动将干粮分出了一部分,跟大伙共享。众将见了,感激之余,愈发觉得刘秀乃天命之子,无论遇到任何麻烦都能逢凶化吉。
然而,再好的运气,也有用完的时候。就在大伙吃完了朝食,正聚在一处商量下一步行动方向之际,王霸带着几名斥候匆匆跑来汇报,有一支规模在八百上下的敌军,追进了山中。看旗号,领军者应该正是新朝第一名将严尤
“大司徒”刘秀听得微微一愣,质疑的话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以他的职位,怎么可能只带八百人进山”
“元伯,你这回肯定看走了眼堂堂大司徒,带兵怎么可能还不如一个军侯多”王常与严尤打过多年的交道,对此人了解甚深。也用手指了指王霸,笑着反问。
马武、朱佑、邓奉、傅俊等人,也纷纷摇头不止,都觉得无论以严尤的官职,还是以此人的谨慎,都绝不会只领着八百人来追杀刘秀。只有贾复,默默地走到刘秀身边,叹了口气,小声说道:“将军,不用怀疑了。来的肯定是严将军。他早已不是大司徒,此番前来,恐怕也是怀了必死之志”
“为何”刘秀闻听,愈发觉得困惑,拱起手,非常认真地求教,“君文,请务必说得仔细些。咱们也好从容应对”
“将军客气了”贾复连忙侧开身子还礼,然后带着几分惋惜的意味缓缓补充:“上次兵败于令兄之手,严将军深以为耻。朝廷也以丧师辱国的罪名,将他和陈茂两个夺职下狱。直到这回担忧大司空王邑能力不足,才又将他二人释放出来。一个临时给了个太师的显职,一个封了秩宗将军。但具体职责,却未划定。只命令二人尽可能多地收拢郡兵,去辅佐王邑和王寻。”
“原来是个虚名,再显赫也说得不算”王常顿时恍然大悟,叹息着拍身边树干,“怪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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