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一切活物,“咬”得粉身碎骨。
挡在勇士们进攻道路上的官兵,要么被长槊挑飞,要么被战马踏死,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侥幸距离勇士们进攻道路稍远的官兵,则一个个头皮发乍,手脚发软,既不知道这群突然出现的杀星,究竟是从何而来,更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去应对
“贼子敢尔”甄阜在革车之上,看得两眼几乎滴血,果断抄起一根令旗,将最后的筹码押上。“梁属正,给我杀光他们,区区几百蚍蜉,休想逆转乾坤”
不用他的将令,属正梁丘赐也知道自己此刻该怎么做。带着五百骑兵,迎面冲上。沿途遇到溃退下来的自家弟兄,则毫不犹豫,一刀砍去首级。“杀绿林贼,皇上在长安看着咱们”扬起头来放声高呼,他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热血再度沸腾。
他今天被甄阜留在了中军,纯粹属于意外。一个侄儿谎报军情,刚刚被斩首示众。亲生儿子又贻误军机,导致粮草辎重被贼人付之一炬。虽然这两件事,都跟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在前队大夫甄阜心中,他却被彻底打入了令册。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梁丘赐知道,自己的仕途已经到了尽头。此战之后,前队将再无自己的立足之地。如果潜伏在军中的绣衣使者添油加醋,将梁方和梁欢的表现汇报进皇宫,等着他梁丘赐的,恐怕远非流放岭南那么轻松。弄不好,他的头颅,就要永远悬挂在长安城的城墙上,风吹日晒,死不瞑目
而现在,证明他忠诚的机会来了。甄阜百密一疏,居然让一支绿林精锐杀到了前队的帅旗附近。只要他梁某人使出全身力气,将那支奇兵挡住,给甄阜争取到唤回一部兵马来支援的时间,今天这场大胜,他就是关键中的关键。
一切污名,都将被贼军的鲜血洗刷干净,一切指责,也将随着胜利的到来,烟消云散。
“当啷”他手中的长槊,与刘秀的槊锋相碰,溅起一串凄厉的火花。两匹战马交替而过,刘秀头也不回,扑向梁丘赐身后的官军。梁丘赐也毫不犹豫,冲进绿林好汉的队伍。二人奋力挥舞着长槊,将周围的敌手一个刺倒。二人不约而同地做出选择,用最快速度撕裂对方的阵型。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凭借娴熟的武艺和丰富的经验,梁丘赐杀开一条血路,越战越勇。眼看着,就要将刘秀的队伍,冲个对穿,迎面忽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
毫不犹豫一槊刺了过去,将躲闪不及的“敌人”,瞬间挑上了半空。血,顺着槊杆淋漓而下,狞笑着双臂发力,梁丘赐准备将尸体甩向下一个对手。有个声音忽然从头顶槊锋处传来,瞬间将他冻得浑身僵硬。
“阿爷,快走,他是刘秀,你挡不住他”一辈子都没勇敢过的梁欢,忽然有了勇气,强行忍住肠穿肚烂的痛苦,大声示警。
“欢儿”眼睛睁得滚圆,梁丘赐的长槊,缓缓落下。张开双手,他试图去借住从天空中落下的儿子。四周围,却有数杆长槊交替而至。
“阿爷快走”落下战马的刹那,梁丘赐又听见了儿子的声音,随即,整个世界一片黑暗。
第一百二十四章神兵天降斩老虬三
“梁属正“
“梁属正阵亡了”
“梁属正死在了绿林贼手里”
正跟在梁丘赐身后与朱佑等人厮杀的莽军,士气顿时一落千丈,惊呼着纷纷溃散。而已经被梁丘赐冲裂了的楔形军阵,却又迅速合拢,跟在刘秀和马三娘二人身后,继续向前奋勇推进。
“不要乱,大伙不要乱,贼军还不到一千人”站在革车上的甄阜,气得耳朵眼里都冒了烟,跳着脚大声叫喊。
没有人肯听他的话,梁丘赐的死,对莽军的士气打击实在沉重了。沉重到了革车周围的将士们,不敢再相信自家主将的判断。而刘秀和他身边的弟兄们,则士气如虹,重新排成了一个标准的楔型,像一把巨大钢刀般,无情地收割着周围所有生命。
“吹角,调林啸、韩君雅火速回援”眼看着自家的性命就要受到威胁,甄阜无可奈何,一边迈开大步朝革车的后边缘走,一边大声下令。
林啸、韩君雅是最后两名被他派出去的校尉,所部距离革车也最近。只要他本人带领亲兵能支撑半柱香时间,两万回援的精锐,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把来袭者活活淹死。
这个决策,不可谓不聪明。然而,却做得有些太迟。求援的角声刚刚响起,革车下,忽然飞来一支长槊,“噗”地一声,将正在吹响画角的传令兵,射了个对穿。
“呜”画角声戛然而止,掷出了长槊的刘秀单手从腰间拉出钢刀,飞一般冲到革车下,手起刀落,斩断了莽军帅旗的旗杆。
“甄”绣着大字的帅旗,从半空中徐徐飘落。与求援号角声的尾韵一道,刹那间,吸引了战场上所有人的视线。
正在率领爪牙高歌猛进的何无忌、李亭,黄翳,张清、吕臣、林啸、韩君雅等辈,动作明显地出现停滞。而原本节节败退的绿林好汉们,嘴里猛地爆发朝一声欢呼,挥舞着刀枪向敌军冲去,刹那间再度变得勇不可当。
“吹角,吹角,告诉全军,老夫没事儿,老夫毫发无伤”前队大夫甄阜急得两眼冒火,顾不上下去指挥自己的亲兵反扑,扯开嗓子冲着革车上其他传令兵大喊大叫。
可恶,太可恶了,那个带队的绿林小贼,居然趁着他命人吹角求援的时候,挥刀砍落了他的帅旗。眼下他本人虽然毫发无伤,可那半截子求援号角和空中飘落的帅旗,却非常容易地引发误会。让正在英勇作战的前队精锐们,以为他这个主帅已经死于非命。让所有前队将士,士气倍受打击,瞬间丧失了取胜的信心。
gu903();“砰”脚下革车猛地一晃,差点将他直接摔落于地。头皮发乍的甄阜再也顾不上发号施令,俯身向下努力观望。只见先前一刀砍断了旗杆的那名青年“贼寇”,居然不顾周围亲兵的围堵,挥刀砍断了革车的挽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