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忍辱负重,对,对,校尉您是忍辱负重,忍辱负重”众亲兵唯恐他发傻停下来,拖着大伙一起死,果断顺着他的口风大喊。根本不管背后的惨叫声是多么凄凉,更不会去计算,区区一千人如何砸开宛城的大门。
“我当初已经发现情况不对,但是,却不忍对白亭堡见死不救”梁方抬手抹了一把泪,叫嚷着策动坐骑,将身后的战场越甩越远。
“对,对,校尉大仁大义,才误中贼人之计”亲兵们强忍住恶心,继续大声附和。
“饶命,啊”
“投降,我等投降”
“好汉饶命”
惨叫声,哭泣声,哀告声,有洪亮变得模糊,由模糊变得轻微,渐渐弱不可闻。
“我这是壮士断腕,壮士断腕”像疯魔了般,梁方直勾勾地看着正前方,继续大喊大叫。“刘秀不懂,不懂他还以为我真的怕了他。你们看着,此仇,我一定要报,一定要报”
“一定,一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我,我今生不血此耻,誓不为人”梁方越说越激动,手臂忽然恢复了力气,举在头顶用力挥舞。眼泪则干在面孔上,与泥土凝结成一道道黄色的瘢痕。
刘秀居然没有追赶他,而是忙着去跟手下的土匪们,一道砍杀他麾下的弟兄。这让他在庆幸之余,屈辱感油然而生。真正动手的话,他自认武艺不输于那个舂陵乡巴佬。他刚才只是忽然中了邪,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
那个舂陵乡巴佬肯定会使妖法,否则,绝不会接连冲破几层阻挡,却一点伤都没受对,那个乡巴佬一定在交战之前,就对他本人施展的邪术,否则,他绝对不会,连拔刀的力气都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亲兵将自己连人带马拖走。
“刘秀使邪术,算不得英雄。等下次出战,我一定要带上黑狗”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又一阵洪亮的战鼓声,在他身前不远处响起,打断了他所有的妄想。
有数千兵马蜂拥而出,将他的去路,挡了个水泄不通。领头的大将,身穿黑色铁甲,手持一把长柄铁锤,策动坐骑迎面扑至。身背后,十余名亲信举起钢刀,耀武扬威,“站住,下江军大统领在此,降者免死”
“保护校尉,保护校尉”熟悉的声音再度响起,先前保护着梁方撤离战场的最后十几名亲兵,纷纷向他靠拢。丢掉兵器,七手八脚将其扯下了马背。
第一百一十四章育水河畔鬼神哭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一千贼军击溃整个第三部,除非他们全都被神魔附了体”前队大夫甄阜一把揪住队正侯武的衣领,咆哮声震得屋顶簌簌土落。
“大夫,此乃,此乃,阿啾”队正侯武张开嘴巴正要解释,不料却打了个大喷嚏。鼻涕、唾液和嘴里的淤血,顿时喷了甄阜满头满脸。
“你找死”甄阜勃然大怒,飞起一脚,将侯武踹出了半丈远,“来人,推出去,斩”
“饶命,饶命啊”侯武一个轱辘爬起来,双膝跪倒,拼命叩头,”大夫,属下冤枉属下不是故意喷您,属下真的不是故意喷您属下刚才在河里被冻了个半死,您这里火盆又生得太热,所以才““闭嘴”当值的亲兵们哪里肯听他啰嗦,大步上前,先狠狠赏了他两个打耳光,然后架起他的胳膊,拖了便往外走。
周围的将校们见了,纷纷侧开头去,谁也不敢给侯武求情。按照大新军律,以下犯上者,杀无赦。侯武只是一个小小的队正,能被前队大夫甄阜叫到面前亲自问话,已经是几辈子修来的洪福。他非但不肯珍惜,还故意喷了甄阜一脸鼻涕吐沫,如果这样还被轻轻放过,前队大夫甄阜的颜面与大新朝军律,岂不全都成了笑话
“大夫饶命,大夫饶命属下绝对不该故意欺骗您,更不敢故意冲着您打喷嚏。属下,属下是舍命跳进了育水河,才逃回来向您报信。”侯武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岂肯稀里糊涂就被砍了脑袋双腿拖在地上,拼命挣扎哀嚎,“属下,属下真的是冻坏,冻坏了。属下从里到外都被河水泡透了,不信,不信您可以当众查验”
最后两句话,至关重要。当即,前队大夫甄阜脸上的怒气,就散掉了一大半儿。皱着眉头朝地上湿漉漉的四行水渍扫了一眼,沉声吩咐,“且慢,将他给老夫推回来。待老夫审问清楚,再行处置”
“是”亲兵们也感觉到了侯武身上的潮湿,答应一声,松开此人胳膊,将此人搀扶着快速送回。沿途中,第五、第六行水珠,又从侯武的皮甲的左右边缘滴滴答答落下,溅在青石磨就的地面上,被屋子里的蜡烛一照,格外扎眼。
“多谢,多谢大夫不杀啊,啊,不杀之恩阿嚏”这回,侯武不敢再疏忽。隔着三尺远就重新跪倒于地,将嘴巴和鼻子对着地面,向甄阜大声致谢。“属下该死,属下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啊,阿嚏”
“来人,把炭盆搬远一点儿”甄阜也终于相信此人打喷嚏并非故意,皱着眉向后退了两步,大声吩咐。
“是”亲兵们大声回应着上前,干净利索地将白铜炭盆挪到了县衙大堂门口。屋子内的温度,立刻开始变冷,同时开始变冷的,还有在场每一名将领的心情。
“到底怎么回事梁方呢,他是死是活绿林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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