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会铤而走险。抄起熟铜棍,朝着冲向贾复的兵丁迎头便砸,“喀嚓”,将此人连同胯下的坐骑,一并砸翻在地,当场气绝。
“绣衣御史面前,岂容尔等嚣张”
举起血淋淋的熟铜大棍,他护在了贾复身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都给我丢了兵器,下马受缚。尔等是不是曾经杀良冒功,御史自然能断个明白”
“绣衣御史面前,岂容尔等嚣张”巨毋霸的亲兵,也呼啦啦围拢上来一大群,刀枪并举,对着妄图挑起事端的兵丁们,大声怒叱。
“将军,我们冤枉”几个兵丁被同伴的惨死,吓得魂不守舍。哭喊着跳下坐骑,丢了武器,长跪不起。
“某家御下不严,让贾均输见笑了”
巨毋霸狠狠朝着这些人瞪了一眼,放下血淋淋的熟铜棍子,转身向贾复施礼,“敢问当时,除了贾均输和你麾下的民壮之外,在场还有谁,可否能出来做个证人”
“还有”贾复稍作迟疑,迅速将目光转向了城头,“除了贾某和贾某的朋友之外,还有李御史,他碰巧也从旁边路过,差一点儿成了你手下爪牙的猎杀目标”
“这”巨毋霸的目光迅速从刘秀和马三娘二人身上掠过,然后又快速看向城头。
贾复不肯让曾经跟他同生共死的那一对男女作证,却直接将绣衣御史李通拖了进来,这种举动,非常出乎他的预料。但是,既然贾复敢这样做,肯定不怕李通不出头。想到这儿,巨毋霸再也不敢继续纠缠,叹了口气,大声宣告,“既然是李御史也在场,某家就不用再问了。来人,给我把这几个杀良冒功的败类砍了,以正军纪”
“大人,不能,你啊”几名跪在地上兵丁,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巨毋霸抛弃,赶紧挣扎着跳起来抗议。
然而,哪里还来得及。巨毋霸的亲兵们早有准备,立刻乱刀齐下。眨眼间,就将他们全都乱刃分尸
“啊”
饶是贾复见惯了鲜血,也被巨毋霸的果决和残忍吓了一大跳。愣了愣,脸色迅速变黑,“巨毋将军,好一个断尾求生。贾某佩服,佩服”
“贾均输言重了,军法不能因人而设,某家这也是出于无奈”
巨毋霸假惺惺地揉了下眼睛,高声回应。“况且杀了他们,岂不正合了贾均输的意
光天化日之下,你总不能信口开河,说他们都是受了某家的指使吧那样的话,某家虽然人微言轻,在御史面前,也要跟贾均输讨还清白”
“你,你”贾复毕竟年少,又是刚出太学未久,还没来得及见识到官场中太多的无耻。被气得脸色铁青,身体微微颤抖。
“你还想怎么样”
巨毋霸瞬间变了脸色,俯身抄起熟铜大棍,“难道非要某家在数千弟兄面前,向你下跪谢罪不成士可杀不可辱,若是你执意纠缠不放,某家即便冒着被御史怪罪,也要与你拼个两败俱伤。”
“你,你这无耻之徒,早晚天打雷劈”贾复即便再愤怒,也拿巨毋霸无可奈何。大声骂了一句,掉头便走。
“君文太正直了”刘秀在不远处,看得连连摇头。
“李通故意的,明知道巨毋霸奸诈,却故意让君文去面对他,好教君文尽快对朝廷死心”马三娘叹了口气,幽幽地回应。
与当年的邓奉、朱祐、严光完全不一样,李通即便跟刘秀再志趣相投,也永远做不到肝胆相照。这跟此人的阅历,经验和处事方式有关,更息息相关的,则是此人和刘秀相交时,双方的年龄。
有些情义,只会发生于少年时代,同学之间。过去就过去了,再也无法找到同样的替代,就像人的双脚永远不可能踏入同一条河流。
正感慨间,忽然发现巨毋霸的耳朵动了动,紧握着熟铜棍手指,迅速变了颜色。
“小心”
刘秀大惊,连忙重新抽刀在手,同时高声向贾复示警。还没等贾复在马背上转头,不远处,忽然又传来了一串鬼哭狼嚎,“大哥,大哥,你在哪啊有人欺负我,你赶快给我报仇”
第二十一章将军火从心头起
“是二爷,二爷回来了二爷怎么哭得如此凄凉”
“有人竟敢欺负二爷,他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去,去问清楚。甭管是谁欺负了二爷,都让他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敢欺负二爷”
巨毋霸身边的亲信们纷纷扭头,愤怒之色溢于言表。
作为心腹嫡系,他们都知道,自家郎将有一个身材雄壮,力能拔柳,头脑却不太清楚的弟弟巨毋嚣。更是知道,自家郎将把这个弟弟视若珍宝。平素巨毋嚣骑马时摔到一下,巨毋霸都会下令将战马和马夫一并塞进兽笼里去喂老虎。而今天,却有人敢把巨毋嚣欺负得嚎啕大哭,巨毋霸怎么可能跟肇事者善罢甘休
“光嚷嚷有个屁用,还不快去,把他给我带,给我接到这边来”
被心腹们的叫嚷声和自家弟弟的哭声,吵得心烦意乱。巨毋霸抬手给了距离自己最近的亲兵队正一巴掌,大声怒叱。
“是,是,卑职这就去”亲兵队长身体晃了晃,差点儿直接栽下马背。却丝毫不敢喊冤,连声答应着策动坐骑,直奔哭声的源头。
“这下,可有点儿麻烦了”刘秀和马三娘以目互视,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担忧。
先前巨毋霸之所以表现得缚手缚脚,一方面是因为畏惧李通这个绣衣御史的权势,另外一方面,则是因为其手下人杀良冒功的行径,被大伙抓了个正着。而现在,杀良冒功的罪行,已经被巨毋霸采取断尾求生的战术,洗了个干干净净。接下来公事转换成了私事,李通的绣衣御史身份,就要大打折扣。巨毋嚣的傻子模样,却会令不明真相的人,无端对他生出许多同情。
“怪哉按道理,巨毋嚣如果是巨毋霸的弟弟,昨晚为何不去找他哥帮忙”
贾复恰巧来到了二人身侧,缓缓拉住了坐骑,皱着眉头向刘秀探询。
“不管是什么原因,一会儿尽量往李通身上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