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入驻南阳郡,着实令蒯越眼馋。
南阳郡属于大汉朝最为发达且人口最多的一个郡,不论是文化还是技术,包括生产力在整个大汉都是名列前茅的。
蔡氏一族本来在南郡诸族中便已经处于魁首之地,如今刘琦若是让他们在入驻了南阳郡……日后蔡家的势力若果然能够在南阳郡扎下根来,怕是从此刘荆州麾下,再无能够与蔡家相匹敌的家族势力。
而原先曾经可以与蔡家相庭抗礼的蒯家,今后也势必会被蔡家压下不止两三头,从此只能以蔡氏为尊了。
一想到这,蒯越心中便着实是难受的紧。
却见刘琦突然转头看向马玄,道“伯常,刘某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伯常应允才是。”
马玄见刘琦说的郑重,急忙起身,道“还请刘府君吩咐,若能有用得到马玄的地方,玄一定尽全力助君成事!”
刘琦不着痕迹的扫了蒯越一眼,道“刘琦想请伯常为此番我北上汉中的随军参谋,与我共同协定平定汉中之策,不知伯常可能应允否?”
马玄没想到刘琦居然主动邀请他参加北上讨伐汉中的军队,心下大是激动。
能够得到随军出战,并被主帅亲定为随军的参谋,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军职,但足矣体现出刘琦对他的重视……
若是马玄能够在这次随军的战斗中有所献策,立下实质性的功绩,那日后等待他的将是飞黄腾达,前途无量。
在如今这个已经没有了太学的天下,士族群体能够出头的路径已经隐隐发生了改变,其中最为捷径的一条路,便是给军阀当辅臣,为他们建立功业,以谋求在地方的近身之姿。
马玄似乎已经走上这条升迁最快的捷径。
“承蒙府君看重,末吏无以为
报,愿竭尽所能,辅府君成就功业!”
“好,伯常既肯相助,则此番出兵汉中无忧。”刘琦伸手重重的一拍桌案,道“痛快!来来,咱们共饮一盏!”
厅内中人纷纷举起手中羽觞,共同畅饮。
随后,这一晚蔡府正厅的客人们便没有再谈政事,而是饮酒食肉,谈风月之事。
酒劲上来了,众人便在蔡瑁的邀请下,在正厅内甩开大袖子,跳起来汉朝的独有的舞蹈。
刘琦一直不习惯汉朝人一言不合就开跳的习惯,但眼下也只能是入乡随俗,跟着他们甩动大袖,在厅堂中犹如半疯子一样撒欢似的来了几段。
跳完舞后,蔡瑁借着酒劲犹自不肯罢休,非要上场舞剑给大家耍耍。
众人也劝不动他,只能是任凭蔡瑁持剑在场中来回瞎比划。
偏偏蔡瑁此刻喝的头晕脑胀,剑都有些拿不稳了,更别说舞了,
他舞剑的期间,基本上都是处于离了歪斜的状态,中途好几次剑走偏锋,差点没扎到蒯祺身上,将他刺个透心凉,幸亏蒯祺的动作较快,躲闪的及时……
不然他就是真让蔡瑁喝醉失手刺死了,怕是回头蒯家人也没法找蔡瑁理论讨公道。
这公道也要不来。
最终,蔡瑁舞剑转圈过甚,将自己给转吐了之后,这场宴席才算是告终。
蔡瑁酒醉不能送客,便由其府的管家送客人们出门。
刘琦的施轓车停在了门口,四名荆武卒护持在其周围,将他扶上车去,
刘琦打着酒嗝,方才坐下,却见车帘子猛然被掀开了。
却见蒯越笑嘻嘻地站在刘琦的车前,脸因为喝醉酒而变的通红。
他打了个酒嗝,笑呵呵地道“刘府君,可否让我叔侄也搭个车?咱们一同成行?”
刘琦似笑非笑地看着蒯越,道“异度先生好歹也是咱荆州的中郎将,怎么出门连个代步车子都没有?这也未免太简朴了些?要不我回头送你一辆便是了。
蒯越乐呵呵地道“府君此言羞煞在下了,实不相瞒,并非末吏家中无车,实乃是适才套车之时,发现车轮断裂,已有不堪重负之相,若强行乘之,却有毁车伤人之险,还请府君多多体谅才是。”
刘琦见蒯越说的可怜巴巴的,心中不由好笑。
为了寻找和自己同乘一车的机会,这蒯异度真是连脸都不要了。
还车轮子断裂?这种慌也亏他能说的出来!
不过,刘琦终归还是冲他招了招手,道“也真是难为两位,这车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上来吧!”
这一句话还未等说完,便见蒯越突然醒酒,一个箭步跨到了马车之上,然后转身冲着蒯祺招了招手。
蒯祺似乎有些犹豫,却听蒯越恼怒道“还楞着作甚!你若是不想坐车,自己走回去便是了!”
蒯祺的脸色一红,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上了刘琦的车,然后恭敬的向刘琦施了一礼,道“打扰府君了。”
“你这孩子,如何那般磨叽!快坐!”蒯越大喇喇的拍了拍身边的座位道。
三人皆坐稳之后,荆武卒便驱动了刘琦车前的驮马。
施轓车便吱嘎吱嘎的慢慢前进。
而马车之上,却听蒯越突然一声轻叱“跪下!”
刘琦闻言先是一愣,心中不由升起怒意。
蒯越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自己跪下,反了你了?
但很快,刘琦才知道蒯越说的人不是他。
却见蒯祺“噗通”一声在车上给刘琦跪了下来。
刘琦见状一惊,他斜眼看向蒯越道“异度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蒯越认真地看着刘琦,突然向着刘琦长做一揖,道“府君如何这般无情,为何不肯给我蒯家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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