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记耳刮抽到异常用力,可以说势大力沉,下了死手,他的脸颊上立刻留下了一个红红的五指掌印。
但这一巴掌抽完之后,贾诩竟然有了一种如释重负之感。
他长长的吐出口气,一瞬间仿佛轻松了许多。
每一个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都会有着迷茫的时候,也会有压力巨大的时候,办错事之后也会有那种沉甸甸的压抑之感。
而在这种时刻,若是要将这种巨大负面情绪快速消化或是释放出去,就需要使出各种各样的手段。
有的人靠喝酒,有的人靠倾诉,有的人靠射猎,有的人靠女色,有的人靠弹唱起舞,也有人靠杀人。
但这些手段,贾诩都不用。
他靠自虐,靠疼痛。
因为他明白,能令人最长记性的,无异于疼痛了。
其实他可以多抽自己几个嘴巴,但有些事过犹不及,抽多了容易让人看出来,到时候不好跟旁人解释,
所以抽一个重的就足够了。
即使是发泄自虐,贾诩依然保持着自律和清醒,着实是非常的不容易。
他用方巾沾了沾木盆中的水,仔细的擦拭了下脸庞,确认自己的脸并没有伤痕,然后正正衣襟,便去往了牛辅的帅帐。
来到帅帐,贾诩并没有像是其他的那些校尉一样擅入,而是先行通禀了账外的侍卫,让他进去代为禀报。
很快,牛辅便下令让贾诩走了进去。
贾诩刚走进帅帐,就见牛辅对他道:“文和啊,你来找我,只管入帐内寻我便是,还何须拐外抹角的让侍卫前来通禀一声?你我之间,难道还用这般客气吗?”
贾诩郑重言道“礼不可废,此乃贾某本分,合该如此。”
牛辅翻了翻白眼,心知自己拗不过他。
“文和今日此来何事?”
贾诩向着牛辅长作一揖,郑重言道“中郎将,末吏这几日辗转反侧,仔细思量,认为两方目下形势不甚明朗,继续僵持不定于我军、于荆州都是殊为不利,依诩度之,我军还需有所动作才是。”
牛辅对贾诩言听计从,可谓是盲目的崇拜。
“文和想如何?”
贾诩沉静地道“眼下军中,能探明刘琦真意者,以在下度之,也唯有诩一人而已,某愿意替中郎将走一遭,前往荆州军中,与刘琦谈判。”
牛辅的眼珠子瞬时间就变大了。
“文和想要当使者?”
贾诩郑重地点了点头,道“是。”
牛辅好半天才回过味来,然其脸上惊诧的表情不退。
“文和肯为使者,必无差错……只是,只是文和主动请缨,与我而言却真是奇事,某与文和相处至今,文和主动请缨做事,好像还尚是首次呢。”
贾诩早就料到牛辅会有这么一问,遂道“南阳郡之事久悬未决,若是再迁延,恐相国见怪,军中目下无人可在荆州军处探明实情,若是再度迁延,对中郎将和诩都无甚好处。”
牛辅恍然而悟,一个劲地点头道“正是此理,正是此理,那就有劳文和去荆州大营中走一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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