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允的叫喊声,刘琦疑惑的向着舍外瞧去。
却见一个身着襦裙的女子,迈着碎步,忐忑不安的走进了屋舍。
她神情紧张,双手掐着衣襟,贝齿紧咬下唇,显得既紧张又犹豫。
虽然经过了草草的梳洗,并在乡间的宅舍内寻了另一身干净的襦裙穿上,但此刻的她还是略显狼狈。
毕竟不久前,她曾经历过生死一线。适才哭的梨花带雨,眼帘此刻异常红肿。
但饶是如此,也不能遮掩她天生的风韵。
正是这样的绝色,为他召来了无妄之灾,险些被搜牢的雒阳军屯长秦谊强占。
但同时,也是这样的绝色,使她保住了性命,不然搜牢的董卓军,早就将她和其乡中人一样全都杀害了。
张允突然喊进来这么一个衣着朴素的绝色美人,一时间也让刘琦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后世看电视剧时,被安排潜规则的节奏?
“兄长,这是干什么?”刘琦眯起眼睛,悠悠开口。
张允捋着自己的三缕长髯,露出了一个颇为自得的笑容。
他冲着杜氏美女使了个眼色,指了指刘琦手中的药碗,道:“去吧。”
杜氏女用手擦了擦泪痕,莲步轻移入了舍内。
她先是向刘琦施了一礼,然后伸手接过刘琦手中端着的药碗,低声道:“公……公子,妾身奉命特来服侍公子……公子请服药。”
言罢,杜氏美女便用木勺轻轻的在那碗中搅了几个小圈,然后盛出一勺汤药,放在自己的樱口朱唇前。
朱唇吐气如兰,一口一口的将那热汤药吹成略温……
随后,便见那勺汤药被递送到了刘琦的嘴边。
饶是刘琦这等前世修炼过十多年的老司机,见到这场景一瞬间也略略有点发懵。
唉,这举止……哪是让我吃她的药,分明是让我吃她的唇。
但刘琦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斜眼扫了一眼旁边颇显期待的张允,刘琦张嘴含住了那个木勺,然后慢慢的将木勺中的汤药泯入嘴中。
看着刘琦吃药的样子,杜美人心中略有些酸楚。
她家在乡中也算略有薄产,其父生前曾是三老,掌乡中教化。
但可惜的是父母早逝,留下她姐弟三人,虽有家私足够用度,但其弟却天生羸弱,顽疾缠身,经常需服食汤药。
弟弟只有八岁,她身为长姐,自父母去后,便每日为弟弟四处求医煮药,并喂服于他,虽劳累,但也并非过不下去,日子平平淡淡的过着。
哪曾想天降横祸,乡里遭了横祸,弟妹具亡……
给刘琦喂药之时,杜氏女子就恍如觉得自己是在照顾那个久病的弟弟,一时间申请恍惚,眼泪似要涌出。
却见含着汤勺的刘琦突然眯起眼睛看她。
她急忙稳定心神,低垂螓首,忍住不让眼泪流出。
张允笑呵呵地上前道:“伯瑜,此药苦否?”
“还可以。”刘琦淡淡回道。
张允大喜,忙对杜氏女道:“快,再喂。”
杜氏女随即又去盛药。
刘琦却是摆摆手,道:“还是把碗给我吧,这一小勺一小勺的,犹如小刀慢割,能苦死我。”
说罢,直接从杜家女手中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
喝完后,他对张允吩咐道:“兄长,此事……可否跟我解释一下?”
张允对那杜氏女道:“汝且回避。”
杜氏美人起身,放下手中碗,匆匆施了一礼,走出屋舍。
待其走后,张允随即向刘琦一五一十的解释了这个中的原委……
待解释完后事情的始末,张允便满面凝重的叹息:
“伯瑜,非为兄多事,只是你这病屡治不愈,再迁延日久,恐影响三军士气,我军上雒至此,诸事皆顺,眼看就要大功告成,可若你有何万一,岂不前功尽弃?为兄也是为三军安危着想。”
刘琦张了张嘴,要说话,却听张允又补充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