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方听他徐徐言道:“君侯,有一件事,似颇有蹊跷,谌思而不解。”
“友若所思何事?”
“君侯眼下仅是为公路之行所气,反未多关注宗亲之盟斥责君侯立帝之举。”
袁绍轻轻地‘哼’了一声,道:“有甚看的,袁某请刘虞为帝定山河,本是为汉家社稷着想,不想刘伯安居然迂腐至此,屡劝不从……此事不成,那些宗亲为主持大义都跳出来了,有甚奇哉?”
荀谌皱着眉头道:“道理虽如此,但当中有一个疑点,不知君侯可曾想到?”
“有何疑点?”
“君侯亲自前往渔阳请大司马为帝,大司马不从,君侯因而反驻于浮阳,但也就是在这期间,那南方护君的两名宗亲,便联名斥责于君侯……可大司马纵然要将这消息送往荆州,来回最少也需一月以上,且袁公路那时也并未公开反对……”
袁绍闻言,浑身不由一震。
他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奇道:“此事真也怪哉……若如此,那便说明,此事非大司马透露,那向荆益联军透露此事者,会是谁呢?”
也难怪袁绍和荀谌想不通,其实这事各本就不需要有人向荆益联军透露,是因为刘琦是穿越者,这事他本来就是知道。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任凭袁绍和荀谌再足智多谋,也无法猜出真相。
少时,便见袁绍长叹口气,道:“只有一个可能了。”
荀谌明白了袁绍的想法,道:“君侯之所指,是指袁公路故意将此事告知于宗亲联军?”
“此事袁某只暗中知会了公路,孟卓,公节,还有孟德等寥寥数人,而这些人中,也唯有公路一人能行此下作之事。”
荀谌不由长叹:“可叹同宗兄弟,竟至如此相逼。”
袁绍此时猜到了自己是被袁术所算,心中大感屈辱。
“袁某不甘心……友若,以当下之局,我当如何?”
荀谌拱手道:“袁公路此一招,对君侯颇为不利,眼下荆、益联军已出南阳,想必不久就会逼进雒阳,既然他们出兵的名义是护君,那诸君当下也不宜再攻董贼,君侯眼下可行两事,一是设法执掌冀州……”
袁绍闻言点了点头。
从韩馥手中将冀州抢过来,本来就是他的既定策略。
“另一件事呢?”
“派人去与荆益联军相会,与其友善,袁术能够反客为主,一举凌驾于君侯之上,究其原因,不过是他拥立陈王为储,且未得荆益联军声讨反对,而君侯则反之……宗亲目下颇有声望,且观其行,常声明者皆在南,不在大司马这边。”
袁绍思索了一会,道:“眼下若要取冀州,袁某麾下缺人,一时半刻也不能派人去会晤南面的宗亲,孟德当下从于孟卓处,袁某亲自置书信于他,托他替吾相会荆益宗室,友若以为如何?”
荀谌道:“荀某眼下致力于助君侯谋定冀州,不能远行,曹孟德若能替君侯说服南面的宗亲,却也可行,只是不知此人可信否?”
袁绍自信道:“孟德乃我兄弟也,可委以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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