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眼神复杂看着名叫霜的女侠客,至死不休刺杀着土匪,那些土匪惊恐双目宛如看见地狱修罗一样可怖,她正在朝自己冲过来。
“霜小姐,你带着我哥跳下去吧”
祝语柔刚靠近顾念,便听见她在喊自己,顾念那坚绝赴死的表情有那么一刹那,她目光有些呆滞盯着顾念,似乎眼里开始逐渐有一种想把她看透的情绪。
顾念觉得。
她看着她,就好像在说,为什么会这样
擅做主张做什么决定
顾念明明和顾峥产生决绝时只有满怀的悲伤与坚定立场,可看见霜的眼神时,她的呼吸和心口却突然一阵阵疼痛,那种撕裂的般的疼痛,再仔细看时,那盈盈而握的腰身,身高与双眸,除却了那不同于祝小姐的温柔贤淑的气质,前者两点竟然与眼前的侠客少女一般无二。
她不确定,更不想去确定她和祝家什么关系。
她看到她,心里却满心的疼痛,就像是要裂开一样。
顾念的凤眸涌出一丝泪意,朝两人靠近,逐渐伸出双手,一边咬唇道:“祝二,祝二小姐。”
“如果我能活着,希望见见她。”
“告诉她,我过去真的是想和她交朋友,而不是想去欺负她。”
“她是温柔的女子,想接触一个对人温柔充满善意的女人,应该没错吧”
祝语柔不明所以可又瞬间却被顾念的情绪所被感染了,她怔怔盯着顾念,话语却堵在喉咙深处,似乎想起了自己的拒绝她的那次。
她缓缓阖眸再睁开,认错般的语气道:“你没错,是她误会你了。”
“是吗你也这么觉得对吗”顾念再也忍不住,泪水缓缓落下,流至脸颊。
“我只是没想到,那次码头上,我是最后一次见她。”
好可惜。
好可惜。
顾念咬着丹唇,悲伤逆流成河,一抽一抽地发泄自己的情绪。
祝语柔定定看着她,问:“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
“为什么不能在意这世上以后再也没有人能向她那么对我了,在大家对我充满恶意后,就只有她眼里还有我,不嫌弃我,不讨厌我。”顾念想到以后,她再也忍不住用袖口擦擦泪水,可是怎么都擦不尽,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想在霜的面前倾诉一切,不留痕迹。
最后哽咽一下,她撅着嘴委屈的情绪非常甚:“不跟着其他人一样骂我欺负我。”
祝语柔看着她不动,瞧着她脸颊边的湿泪,她垂落的指尖动了动似乎想擦拭,却仍旧没有抬起来。
祝语柔看着她,踌躇一下,情绪沉敛,最后她抬头好像做了什么做大的决定,神情庄严而肃穆道:“她不会。”
“不会”
“让你受委屈。”
“谢谢。”顾念好受多了。哪怕只是一句安慰,在此时已经足够了。
她最后擦擦眼泪,朝两人伸出手,轻轻要推了过去,祝语柔却紧紧扣住了她的手腕,对着她摇头,提醒她,不需要这样。
可下一刻。
祝语柔却震惊了。
她的身体似乎这一刻,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包括顾峥,都感觉自己身体不是自己的了,两人就这么被顾念推了出去,眼看面前的顾念离自己越来越远,山崖上的那脸庞还带着对自己微笑与无声的蠕动嘴唇。
“拜托了。”
“谢谢。”
“不,不要”祝语柔朝崖边的顾念伸出玉手,她的瞳孔微微一缩,整个颤抖起来。
“顾念”她歇斯一声。
两人的身体随着速度不受控制往下降,一直往山崖下跌去。
就在要落地时,忽然一根马绳粗的绳子在下方拉出条安全的藤蔓套住了祝语柔和顾峥,托住了两人的身体,成功阻止他们摔在涯底。
“主子”庞勇惊恐的叫喊。
顾峥睁着迷糊的视线,那如顾念一样的凤眸,不自觉留下一行清泪。
“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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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就是这小个子,抓起来”
土匪们一拥而上,将顾念团团围住,将人包围在山崖边似乎是怕自己抓不到活人,既然已经失去了活抓那两个人的机会,他们只能拿剩下的人回去交差了。
“架起来,捉到马家大堂看主子怎么吩咐”
整个过程顾念就没动过,甚至连脚尖都没抬,任由其他土匪拖着自己往上山走去,她心情很清楚马家大堂现在应该会发生什么事情,马三河只是一枚棋子,如果顾峥逃跑了,那马三河就失去了棋子的意义。
或许,在她和顾峥来到马鞍山后,马三河的死期已经定了。
顾念抬首看着湛蓝天空,阳光刺眼、让人睁不开眼睛,稍稍一眯,周围的场景就变了,变成了一所大堂,虎皮大椅子上座还有一滩血迹明显预示着谁人的下场,还有周围打斗的痕迹,剑痕、破损的衣料、最后便是坐在虎皮座上的女人,她换了一身月牙襦裙,姿态优雅、正高高在上支撑着下巴等待她的过来。
顾念看清女人时,她也被人放开扔在地上。
女人俯瞰着她斯斯文文问道:“堂下何人”
顾念坐在地上抬头看着眼前的女人,鼻梁挺立、五官柔和、丹唇似咬非咬给人魅惑感,她秀美至极、不像那种随便杀人的家伙,但她很清楚可怕事实相反,这女人身上所拥有气场不会令人不适更因为她所坐的位置让人无法忽视她小看她。
她收回了目光,用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膝袍,身上的尘土沾得她满身都是,即便想擦干净也不可能了。
顾念这才道:“座上的小姐,又是何人竟能号令马鞍山众土匪”
可能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的回答,女人只是稍稍诧异下,便生起了嘲讽的冷笑。
“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摆谱子。”
“你们秦王府的人,都是这么自恃清高”
顾念听这话心里就对眼前的女人的身份有了一定的判断,她摇摇头否定了女人的说法。
她忽然又想起在牢内顾峥所说的话,书信内容写得是让庞勇救她,可她看到的却是让她和庞勇一起过来救顾峥,纸条的内容起头都足以令人质疑,更别说她是故意要来的。
随即顾念同样嘲讽道:“那纸条内容的目的,真是愚蠢之极,露骨之极。”
她抬起那对凤眸时,充斥着对上座的女人质疑。
女人却满意笑了。
似乎对顾念说的话觉得极度的舒适,或许是她正需要这个回答。
女人再没有高高在上坐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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