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师兄。
就好像错觉一般,少年转过身望见到他,十分欣喜得迎了上来,和刚刚的模样判若两人。
难道刚刚感觉错了?
楚天泽将怪异感压下,一大早的,你在这干什么?
楚师兄,我在强身健体。少年愣了愣答道。
挥那玩意?楚天泽有些质疑。
挥得不好,让楚师兄笑话了。少年挠了挠头,讪讪道。
楚天泽难得没有出言嘲笑,他对这种古兵器并不了解,但即使如此,他也能看出少年练得不错。
你自己学的?楚天泽问。
嗯。邵白点点头,接着赶紧将话题转移到别处,楚师兄,你昨晚睡得可好?
说道昨晚,楚天泽脸色便有些沉,将就。
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楚师兄可以告诉我少年连忙问道。
啰啰嗦嗦的。楚天泽有些暴躁地打断了,他一向浅眠,但昨晚他睡得不错,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气话罢了,你不去吃早饭?
啊,早饭已经准备好了,楚师兄饿了,可以先用。邵白答道。
你呢?
我还要等一会儿,少年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望向是手中的剑,我的剑还没有擦。
擦什么?楚天泽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
接着,他就看着少年不知从哪拿出了一块像布不是布的东西。
剑再次出鞘,在阳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圈。
就像是在注视着相恋的情人一般,此刻少年的全身心都在手中的剑上,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棱角分明的剑脊,极为仔细地擦拭着。
似乎整个天地间只有他与手中的剑一样。
至于这样吗?
这他妈是什么稀世珍宝!
楚天泽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少有地感觉到被少年冷落在一边的感觉。
或许是被注视习惯了。
细细想来,只要他在,少年清澈的眸子总是时时追随着他的,总是映照着他一个人的身影的。
像这样将他晾在一边,还是头一次
楚天泽心里莫名的烦躁,但他根本无处发泄,只有双手抱胸在一边沉默等待。
啪的一声,剑入鞘。
终于擦好了?男人沉着声问。
楚师兄,你在等我吗?对不起,让师兄就等了,已经好了。少年像是恍然回神,连忙道歉。
这他妈是根本就没发现他在这了?
楚天泽冷哼一声,慢慢吞吞,一天不擦能怎么样?
剑是有寿命的,每日擦拭能让它活得更久。这本是一句抱怨话,谁想少年竟然认真答道。
听不懂。男人不耐烦地说。
珍贵的东西都希望它能陪伴自己久一些。邵白笑了笑,拉着男人袖子往前走。
呵,破铜烂铁当个宝贝似的都不知道从哪捡的。楚天泽脸色缓和了点,轻声骂道。
不是捡的,是唐师姐送我的。邵白纠正道,结果他话音才落,他手里的袖子就被人扯了出来。
酸溜溜送你的?男人脸色很差。
酸溜溜。邵白脑子有些懵,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楚师兄,你记错了,师姐叫唐丝丝,不叫酸溜溜。
老子管她叫什么。
楚天泽只觉得胸膛里怒气已经憋不住了,暴虐的情绪在刺激着他的意志。
他想将那些破铜烂铁全都烧成灰!
他不想从少年的嘴里听见酸溜溜的名字!
这种诡异疯狂的念头在楚天泽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但他并没有按自己的想法去做。
因为他仅存的理智告诉他,这么做是毫无缘由的。
他真的是疯了。
像是想摆脱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男人不再看少年大步往前走去。
楚师兄,你怎么不吃?饭桌上,邵白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胃口。楚天泽甚至连筷子都没碰一下。
是觉得不好吃吗?
空气像是凝固住了一样,就在这时,茗空进来了。
小少爷,大少爷喊您去趟书房,说是来了个远方的亲戚,您看茗空行礼,说到一半便收了声,他一进屋就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
邵白面上有些纠结,他今日本事说好陪楚师兄的,正在他有些摇摆不定的时候,他身边的人站了起来。
楚师兄
男人一声不吭,大步离开了。
邵白心沉了下去,叹了口气,他不知道楚师兄好好地怎么了,但眼下也只有先与茗空前去。
来的亲戚似乎是邵家的分支,似乎是来谈什么事。一家老小穿金带银,这还好是在屋子里,要是在阳光下怕是能闪瞎人的眼睛。
简单地行礼后,邵白平静地站在一边,那些人说什么他也没有听进去。
他的心思根本就不在这里。
清疏。清冷地男音。
邵白没想到邵和玉突然唤他,整个人晃了下,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兄长。定了定神,邵白应道。
可是没有休息好?邵和玉抬眼问。
我没事的兄长。邵白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邵和玉点点头,既然没事,你便先带源儿出去转转吧。
源儿是谁?
邵白愣了愣,他还没弄明白,他的屋子里就多了一个不到十岁的祖宗。
这位小祖宗的名字叫邵源,接到手后他才知道为什么邵和玉要麻烦他把这孩子带出去。
这小孩实在是太闹人了,刚刚在书房的时候,这小祖宗就已经躁动不安了。
大概是坐在那太过无聊了,一哭二闹弄得邵和玉根本无法说正事,而他父母又自幼娇惯着独子,好说好劝,这小孩儿都是不听的。
小公子,吃个梨吧。茗空拿着一个新鲜的梨递给小孩。
啪,梨子在地上滚了几圈到邵白的脚边。
不要!不要!不要!我要糖人,我要糖人、糖人!小孩将梨子摔在地上,大声吵闹起来。
糖人,糖人小公子,这一时半会儿,哪有糖人啊!茗空有些欲哭无泪,明明刚刚要梨的也是这位小祖宗。
我不!我要糖人,我要糖人,我要糖人小孩拽着茗空的袖子拼命摇晃着。
那小公子等等,我去给小公子到街上买来者是客,茗空被小孩闹得没有办法只好去寻。
邵白站在门边阖着眼,他现在的心境不怎么平稳。
他本就因为楚师兄忽然的冷落心中烦恼,耳边还环绕着小孩的无止境的哭闹声。
邵白还没有过这般心烦意乱地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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