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和现实不同,鹿安澜来时路上堵车,他果然遇到了正在觅食的五人组,他被他们带走了。即便是在梦里,舒郁也觉得自己心跳极快。
不过鹿安澜运气比他好些,他得救了。舒郁去了医院悉心照顾他,鹿安澜变得更为粘他。他走到哪里,鹿安澜那双眼睛便看向哪。有那么一个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舒郁是有一种难言的成就感的。
舒郁也对着鹿安澜试过,可惜,还是不行。他觉得,只有鹿安澜代替他死去,他才能恢复正常。
舒郁毕业后,他便决定和鹿安澜结婚。果然如他所料,鹿家人没怎么阻拦,他成功和鹿安澜结了婚。
自鹿安澜出事后,向阳只最开始的时候来看过鹿安澜,后来婚礼上,他都没有出现。
鹿安澜以为自己和向阳的友谊已经走到尽头了。只有舒郁知道,向阳不陪着鹿安澜,是因为每每看见鹿安澜的模样便心如刀绞舒郁曾在医院的走廊楼梯道里看见向阳一拳一拳砸着墙壁偷哭。
而婚礼不来,那自然是向阳接受不了,却又因为鹿安澜的情况而不得不接受,为了给自己留有喘息的余地,所以他没有参加。
眼睁睁看着心爱的人遍体鳞伤,而能治愈他的却不是自己,那种心都快被挖空了的疼痛,怕是只有向阳才明白了。
梦里的再后来,鹿安澜得了抑郁症,舒郁又计上心头。
他带着鹿安澜去见了那五人的其中一个。回来后,鹿安澜的情况果然糟糕透顶。
因为鹿安澜的抑郁症,家里的尖锐物品都被收了起来。
但一个人一心想求死解脱,办法有千百种。
只是舒郁没想到鹿安澜死相那么恐怖他是用领带自尽的,死时那双小鹿般的眼睛还大大睁着,像在质问这个世界为什么,质问舒郁为什么。
这导致梦里的舒郁又做了几场噩梦。
不过这后遗症过去了,舒郁发现自己果然好了。他喜不自胜,紧接着实施下一步计划。
他将那五人组的信息辗转透露给向阳,向阳本就因鹿安澜的死陷入了无尽痛苦中,乍一听见有关当初那件事的蛛丝马迹,自然不肯放过。
向阳发了疯似的报复那五人,那五人瞧他,嘲笑又讽刺地骂他是条疯狗。
舒郁看着他们争斗着,将鹿家的一切收入囊中,又主动去与向朝东联系,说他是他的儿子。
梦里的最后,他作为胜利者得到了向家。
舒郁是笑醒的。
醒来后,他看着头顶惨白的灯管,恍惚了好一阵。
梦太真实了。就像他真的经历过一样。现在醒了,他都还能清楚地记起梦里的细节。
说不清为什么,但舒郁深觉,那才该是他的重生!
但为什么出了错?
舒郁一比较,很快就发现了明显的问题所在鹿安澜。
这时,向朝东推开病房门进来了。乱七八糟的事情落幕了,他又成了那个慈父。
他又觉得舒郁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舒郁耐着性子听他哔哔完,然后也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道:父亲,我想要一张傅家游轮的票,可以吗?
刚刚才说你想什么就告诉爸爸的向朝东顿了顿,便同意了。
因为他今天刚好收到了傅家的邀请函以及两张船票,其中一张写的他,另一张写的舒郁。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会觉得舒郁必有后福。
傅家和向朝东基本没有往来过,倒是傅严要认的那个男孩子是和舒郁一个学校的。那邀请函是冲着他还是舒郁去的,还真不好讲。
向朝东自然没有打算直接告诉舒郁,而舒郁也就无法知道,其实这不过是在请君入瓮。
从他做了那一场真实的梦开始便是尤宁的计划。
哦,让他做梦还是尤宁做的手脚。
我将沈奕放上来了。尤小恶魔眨眨眼,倚在桅杆上笑得一脸险恶,舒郁果然是个会享受的,这种自己置身事外,围观狗咬狗的感觉还真是不赖啊。
陪他来甲板上吹风的宿傅抬头看了看天,说道:快要下雨了。
尤宁看了眼下面正在登船的舒郁一眼,笑嘻嘻地跟在宿傅身后,离开了原地。
宴会在晚八点举行,尤宁还特地被鹿妈妈拉着打扮了一番。鹿安澜的底子本就不错,略一收拾就是一精致男孩,而加上尤宁自带魅魔特效,更是怎么看怎么勾人。
比如向阳一看见尤宁就整个一痴呆儿童的模样,更丢脸的是,他还流鼻血了。把鹿妈妈吓了一跳。
尤宁短促地笑了一声,原本向阳还一手捂着鼻子满脸通红地继续偷偷朝尤宁看,一听见这笑声,便像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匆忙说了声:没,没事,就是最近天干上火了我我,我先去敷一下便直接跑了。
看着他逃也似的背影,鹿妈妈摇头道:这孩子,怎么总这么毛毛躁躁的
宴会上觥筹交错,尤宁跟在宿傅身后一脸乖巧应酬着,围着他们身边的都是A市大佬,站在大厅角落里的舒郁望着灯光下的尤宁,心里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
等凑上前去的人终于慢慢变少后,宿傅和鹿爸爸一起说了什么,尤宁就跟着鹿妈妈往用餐区这边走。
舒郁瞅着机会,正要起身前去,忽然有人叫了他一声舒先生。
是个长相干净的服务生。
舒郁在心里松了口气,问他:有事吗?
服务生说:向总说有事找您,请您现在过去一下。
舒郁皱了下眉,觉得有点奇怪,但一想到自己曾经和鹿安澜的关系后,也就差不多明白了向朝东为什么找他。
他又看了一眼尤宁,发现他身边再度围着人,便先跟着服务生去见向朝东。反正这艘游轮要行驶一个月才会回到A市,他还有时间去找尤宁问清楚。
舒郁本以为自己时间充裕,却未能想到,等再见鹿安澜已是两年后。
舒郁一边跟着地服务生走,一边想着那梦里的事,路过某条走廊时,他随意瞟了一眼,看见向朝东身边常用的助理正往赌场方向走。
他放慢了脚步,立刻察觉到了不对。
他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服务生,悄然转了脚步,正要离去,却忽然被两名保镖挡住了去路。
那两名保镖像提小鸡崽子似的,将舒郁带进了某个房间里。
一看见房间里的人,舒郁的眼睛就因惊惧而大睁着。
沈奕坐在沙发上,朝他勾了个笑:哟,好久不见啊。
而他身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则是将舒郁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磨牙的举动,让舒郁想到了被咬碎撕碎的结局。
那男人道:就是他,将姐夫姐姐给举报进去了?
对,是他。沈奕笑脸变得阴沉,二舅,你说,我们怎么报答他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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