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由大雪落身,戒备已待,都不敢动上分毫,更不敢提前向着千余天阳宗众人拔出刀剑。
因为天阳宗的名声在外,震慑已久,很少有人敢当面有这个胆量。
“天阳宗诸位所来何事”
也是这时。
随着一声询问,大殿内走出了飞林宗宗主等人。
飞林宗主一身青袍,相貌中年,见到这般紧张的气氛,也是心下暗暗叫苦,望着为首处有过几面之缘的余长老,再次询问道:“余长老如此兴师动众,可是飞林宗无意得罪了贵宗还是”
“是得罪了。”余长老在飞林宗主有些凝神心揪的目光中点头,又问道:“你可踏入了大宗师一境”
“未有”飞林宗主苦笑,深吸一口气,是知道余长老问他不到大宗师,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一时,飞林宗也八成猜到了什么,抱拳回答道:“不知是我得罪了天阳宗内的哪位弟子,又是何事得罪还是我宗内有弟子得罪了贵宗之人能否化解”
“化解”
不待余长老回答,执法长老大笑,指着四周的众多弟子道:“我把他们全杀了,只是一时不小心,能否化解恩怨”
“你”飞林宗众长老露出怒容,想说什么,却被飞林宗主拦着了。
他是认出了这位说话的长老,是天阳宗的执法长老,一位大宗师强者亲至
唰唰附近的飞林宗弟子们,听到执法长老言语,虽然不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可是却有不少人齐齐后退了几步,是惧怕天阳宗的人突然出手。
“就这些胆量”执法长老反问一句,望向了沉默的飞林宗主,“让你说,你宗内之人袭杀我天阳宗管事,能否化解若能化解,我今日杀你满门弟子长老。若是不能,只有刀兵相见,年关前让你飞林宗从青州内除名。”
“好大的威势”一位长老断喝一声,指着执法长老道:“我宗主好心言说,你为何咄咄逼人难道天阳宗仗着自身实力,就能血口喷人说我宗内袭杀你宗门管事,人证物证何在”
这位长老说着,是憋了一顿子的火,想要接着言明,更想说天阳宗贪得无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可是飞林宗主却阻拦了他,没有让他接着说下去。
因为明摆着的事情,天阳宗若是想杀他们,那就杀了,不需要什么理由。
但这次是因为一些事情而来,看似还有缓和的余地
或许就是自己宗内的哪位弟子,真的不小心劫错人了
才让天阳宗此行来问罪。
于是。
飞林宗主觉得普天之下,来来往往皆利益驱使,不妨自己看看能不能补偿一些东西,来个死不承认,试着化解了这次恩怨。
“不知道天阳宗的余长老,执法长老、赵长老”
飞林宗主望着江苍等人,每说一个名字,他身边的飞林宗长老们就心下一惊,知道他们宗主为何不复以往威严,反而低三下四的求饶。
没听,今日来的这些人物、姓氏,皆是青州内的大人物
那别说他们宗主求饶,就算是执法长老等人去顶尖门派做客,那些顶尖门派的掌门,也要亲自招待,待宗门大礼。
就如玄武宗的岳长老护送枭二人去往灵草城,就被灵草门的掌门客气招待,就差亲自相迎。
“敢问几位长老我宗内得罪了贵宗的哪位弟子”飞林宗主说着执法长老等人的名字,也说给身旁众长老听的,告诉他们这些都是大人物,让他们别再多嘴。
“他是否来至我宗”
飞林宗主的目光向着余长老这边望了望,目光是定了江苍身上,发现江苍比较眼生,还没什么伤势,倒是松了一口气,以为情况没有多重,误以为是哪位外门小弟子得罪了江苍,被江苍杀了。
那样的话,是小事,自己不承认那些弟子是自己门内的人,或许再给了补偿,就能渡过这劫。
大宗门都是这样,外门弟子的性命不值钱,就算是值钱,也是当做交换的筹码。
“若是他来至我宗,我定当亲自致歉。”飞林宗客客气气抱拳道:“不管是不是我宗之人,天阳宗诸位万里而来,我都要以歉意代礼。”
“应该是你们卓长老。”江苍听见这宗主一副自己天阳宗欺人太甚的架势,倒是这时搭话,也未有任何隐瞒,更没有添油加醋的如实诉说,声传方圆数百米,
“一月前的雪夜。你宗卓长老与二十五位先天联手,想要在灵草城西境关城内的客栈中截杀我,这事你可知晓”
江苍说到这里,见到飞林宗主身边的众长老一愣,神识也觉察到附近的弟子们有骚动,就知道他们八成知道些什么,或者知晓卓长老这段时间也去灵草门购买丹药了。
“绝无可能”飞林宗主听到周围弟子小声交谈,是矢口否认,也不敢承认卓师兄等人的作为,因为卓师兄可是他的真传弟子,可不是他所想的外门。
若是承认,他能逃得了干系
如今就是不知道卓师兄等人有没有在天阳宗等人的手上,问出来了什么。
“或许是些误会。”飞林宗主面色不改,“你我两宗同为青州之人,怎会自相残杀”
“好一个同州之人。”江苍笑了,望着飞林宗主旁边的那位长老,“你不是要人证物证那日,停留关城内的百云宗弟子,灵草门弟子、城主,包括一些食客皆可以作证。如若飞林宗主不信,大可问问。灵草门向来以公正严明,不惧是非,自然能还你们飞林宗一个公道。”
“灵草门”飞林宗主心思一凝,暗道一声他们怎么不小心放跑了人后,又向着江苍笑着赔礼道:“可能是我管教无妨如有得罪,我宗愿以此行先天丹药作为歉意,且等卓远他们回宗,我定当严惩不贷,送于天阳宗听候发落”
“不需任何礼品。”江苍摆手,身后一名弟子掂起了人头袋子,“反而,我是来送礼。”
江苍话落。
执法弟子把袋子往薄薄一层积雪的地面上一扔,刺啦用剑挑开扎口绳子,血腥味与药材浸泡的味道弥漫四周。
一瞬间,咯咯袋子展开,里面的人头四滚,沾染了地面上的落雪,显得狰狞凄凉、四周一片安静。
皆因很多人都认出了这些人的样子,正是自己的师兄弟、恩师,或是至交好友
“师父”不少弟子轻唤一声,再望向江苍等人时,就充满了恨意。
“你”飞林宗主望着卓师兄的人头,熟悉的样子,亦是心思揪起,一怒,杀机四伏,身边灵气波动。
但是他抬头望着余长老等人的时候,袖子内的双手紧握,又忽然笑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江苍指着卓师兄等人的首级,“飞林宗不是要人证物证吗那日客栈内外的食客、灵草门弟子,是人证。这些人头,就是物证。敢问飞林宗宗主,可认识这些暗害我的贼子”
“贼人”
“一派胡言你天阳宗才是那恶人”
附近飞林宗长老怒容相视,哪怕是有宗主言劝,又有天阳宗的大宗师亲至,那又如何
如今该说的都说了,该听的都听了,他们是明白了,明白了被仇家找上门了,还带着这么多弟子,又言语逼人,还把卓师兄等人杀了,那明眼人都知道此事不会善罢甘休。
这求饶有用吗
如那位执法长老所说,杀了人,就完事了
就像是他们去杀江苍,江苍却把他们的人杀了,看着自己等人有错在先,错在自己。
但如今飞林宗的众弟子,都知道了自己宗内的长老是死在了天阳宗的手里,难道他们都会善罢甘休握手言和,说一句道歉
里面可是有他们的亲人、恩师、至交好友。
这事已经完不了,传出去了,摆在明面上了,只剩不死不休。
“今日免不了一场死战”飞林宗主叹了一口气,不在劝说,也不在低三下四,反而望着江苍,张狂一笑道:“今日事皆由你而起”
他指着江苍,一字一句,“众弟子听令,杀了他”
“贼子狂言”执法长老大笑,身影一闪即逝,拦在了飞林宗主身前,探手便抓向了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