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修的文物成精了 分节阅读 174(2 / 2)

那些记忆也就被折叠一个个小片段,偶尔夜深人静之时,扫扫那上面的尘埃。若是不小心滑落进去,也不曾沉湎过甚,像是进入一个个和现实脱节的梦。

而就在方才,感官上一些异样的体验提醒他,有些梦,好像从来未曾醒

让他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提前产生了老年痴呆的症状。

佟彤听到“宣和二年”,脑袋里嗡的一下,泰山压顶。

她对年份什么的从来不敏感,但“宣和”好像是胖佶的年号吧

那那那、那不就是说

完了完了完了,她“劈腿”被发现了

都过去这么久了,见他好像完全没有知情的苗头,她早就把这事抛在脑后了什么应急预案都没准备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吧你听我解释”

她拉到小被子,把自己裹紧,干脆转身逃下床。

脚丫子沾地的瞬间

“啊啊啊啊啊疼”

希孟迅速把她抄起来,她完全没有反抗的空间。

然后被他顺手摆在旁边飘窗上,小学生似的坐好。

他脸上的红晕渐消,双颊白皙得像月光下的瓷。

他的眸子黑亮而清澈,但慢慢的,目光中有些捉摸不定。

好像她是一尊陌生的雕塑。他一寸寸的,用目光描摹她的五官,从眉尖到唇角,然后,慢慢地抚摸她的脸蛋。

过了好久好久,他出声。

“帝帝姬”

佟彤心里咚的一跳。那种有些不相信,又努力显得满不在乎的语气,和听琴图精神病院里,初见“帝姬”的那位年轻画师,一模一样

她不知该不该点头,眨眼卖萌不说话。

“你去我的画室了”他又问。

她张着嘴,学着印度电影里的主角,做了一个介于摇头和点头间的动作。

那还是他去故宫“休眠”时发生的事,年代久远,她不记得了理所当然

他还在孜孜不倦地追溯:“什么时候认识的”

纵然记忆是汪洋大海,但被他压得太深了,只开了微小的一个阀门,涌出来的也只是涓涓细流,闪烁出支离破碎的片段。

他原以为自己早就不在乎那个凡人王希孟的生平见闻。毕竟他上辈子只在人世间耽了二十来年,跟他后来那漫长的、没有生老病死的日子相比,实在是不值一提。

那不过是一个漫长旅途的起点,一本浩瀚巨着的扉页,一幅宏大画卷的第一笔草稿。

有时候,他甚至已经能做到把那个人和“自己”割裂,从第三人的角度细细品鉴,注视那些遥远的悲欢离合。

可是现在,突如其来地,他却对过去那个幼稚的“自己”重新产生了兴趣,在他那短短二十年的人生中,掘出了一个贻害千年的炸弹。

好像被人在荒原上点了一把火,浓烟滚滚,再也回不去往日的宁静。

“到底怎么回事”他对着那祸害的源头,不依不饶地问,“我怎么会怎么会发展到”

佟彤试探着,用大白话描述了一下他现在的状态:“你记得亲过我,但你想不起来咱俩在宣和二年是怎么搞到一起的。”

“非常正确。”他面沉似水,抚平被她扯皱的领子和袖口,冷静地审视她,“所以请你重新复述一下。”

佟彤裹紧自己的小被子,可怜巴拉地说:“这么私密的事情您自己好好回忆不成吗过个百八十年肯定能想起来的”

“我想听你说。”他欺近,隔着被子握住她肩膀,感觉那只胳膊僵得像木头,“就现在。”

平时他有意控制,按照他自己总结的“二十一世纪三好男友行为规范”,跟她说话时温柔缱绻。

现在温柔缱绻没了。他的声音里带着三分邪性,三分幽深,像是个无形的麻醉针。

“说呀。告诉我。”他蛊惑。

她捏着身边的窗帘,觉得要不是他扶着,自己随时溃不成军。

两人的嘴唇不过半寸之隔,佟彤认命地闭上眼,良久,却不见他进一步。

她不知是失落还是松一口气。屏息太久,胸腔里的心脏砰砰砰的抗议缺氧,她趁机悄悄换一口气

齿间一热。汹涌的攻势滚滚如潮。

“你说嘛。”他终于放开,不紧不慢地催,“我不生气。”

佟彤控制不住的大口换气。飘窗窗台高,她一个半残,坐在上面脚不点地,连逃都没处逃

密闭的空间催生了暧昧的种子,人还是那个人,但每一次心跳都似乎充满了异乎寻常的能量,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是有形的。他的双手拂过的地方,如同生出密密的柔软蛛丝,将她牢牢地捆缚在原地。他用双唇轻碰哪个地方,那里的蛛丝就温柔地收紧,麻麻的感觉扩散全身,四肢百骸都有融化之虞。

他提起她的手指,从小指指尖开始,一路吻上去。

每推进一寸,就很恶劣地暂停两秒钟,问:“想起来了吗”

她只好投降,小声说:“就是、就是那次去清明上河图,认识你之后然后又被拽到听琴图”

她能怎么办,只好坦白。而且坦白也没法从宽,说得稍微慢一点,他就轻轻往下一啄,然后在她一片空白之际,循循善诱地问:“然后呢”

她还不能瞎编,因为不知道他到底记得哪些。想略去一些羞耻的细节,他却总能举一反三,适时“想起来”,提醒她:“好像还有哪些没说吧”

更可气的是,他一边催更还一边留评。

他说:“不可能。我才没那么傻。”

佟彤小声怼:“你见到我之后智商就打折了,不赖我呀。”

他说:“我也没那么嘴馋。”

她厚颜回:“因为是我做的呀。你把地上掉的渣都捡起来吃了。”

他说:“你太过分了。你想过故宫里我的感受吗”

然后是凶狠肆恣的一吻,好像要一次赚个够本,向她讨回公道。

她不自觉地后退,可惜撤退空间有限,没几公分就结结实实地抵在了窗边,只能后仰,被他托住脑后蓬松的秀发。

过了不知多久,她上气不接下气地脱身。

她掩耳盗铃地拿窗帘挡着自己脸,说:“对、对我来说那那就是一个人嘛”

不知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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