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鸟,你在外头望风。”
吕方吩咐了一声,跟着洛神娘娘迈步往地下监牢走去。
一进入监牢之中,洛神娘娘和吕方便都愣住——
阿螭和无垢道长都被吊挂在半空中,脑袋低垂,长发覆面,双脚不挨地,好似上吊自缢的已死之人,且脊梁弓起,背后是巨大的挠钩,洞穿着琵琶骨,身上、地下全是血迹,惨不忍睹!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洛神娘娘本来对阿螭没有什么好感,可是眼见她花容月貌娇滴滴一个龙女竟落得这般地步,不禁又怒又怜,当即铁青着脸上前,一掌探出,化为龙爪,“咔嚓嚓”一阵揉搓,生生将那挠钩给捏的稀碎!
阿螭精神一震,情不自禁喊了声:“师父?”待抬起头来,才瞧见是洛神,顿时有些愕然,喃喃道:“师父叫娘娘来救我了么?师父他人呢?”
洛神娘娘听她开口说话,半句不离陈义山,心中升起的怜悯之情顿时又荡然无存了,原本搀扶着阿螭的手也松开了,只冷冷说道:“我来就是找他的,却没有谋面。倒是无意中发现你们被幽禁在这里,顺手帮他解决个麻烦而已。”
阿螭定了定神,道:“多谢娘娘。”
洛神娘娘漠然道:“不必,本宫已经说了是无意。你还能走路吧?”
阿螭颔首说道:“琵琶骨里的挠钩已经取出,神力渐复,走路不成问题,便是腾云驾雾也无碍了。”
洛神娘娘道:“那就走吧。”
另一厢,吕方挥剑斩断了无垢道长琵琶骨中穿着的挠钩,但见他伤势颇重,无法动弹,便背起了他,拾阶而上。
出了监牢之后,吕方便将无垢道长放在了青鸟的背上,回头问阿螭道:“我义山兄弟在哪里,你知道么?”
阿螭沉吟道:“师父来过一次,却被群魔给逼走了,我也不知道他如今会去哪里。”
吕方皱眉道:“这里真有魔类?竟还能逼走义山兄弟?”
阿螭一愣,道:“怎么,吕仙和娘娘没有与群魔交手么?”
吕方恨恨说道:“根本就没瞧见他们啊,若是遇上了,老夫还不打死他们么!”
“呵呵~~~本王还以为是陈义山去而复返了,没成想,是你这手下败将来了!”
一阵冷笑声骤起,假山石下的阴影之中渐渐立起一道黑影,双目猩红,觑看着吕方,道:“怎么,断臂之伤刚好,就忘了痛楚么?”
吕方先是一惊,继而怒从心头起,骂道:“该死的泼魔!敢揭老夫伤疤,定叫你挫骨扬灰!”
阿螭急道:“吕仙莫要大意,这泼魔是昆吾!”
吕方悚然变色,道:“这厮不是死了么?!”
昆吾哂笑道:“本王有那么容易死么?”转瞬又上下打量洛神娘娘,啧啧叹息道:“好美的一个神女啊,只是何苦要来自投死路呢?”
原来,这昆吾在前厅坐卧不安,来回踱步又被大野厌烦,于是便自行出来走动,待到后院时,赫然看见六名异士的尸身堆在假山石下,顿时大惊,继而又窥见青鸟站在阁楼里望风,便知道阿螭和无垢道长还没有被救走,于是连忙隐在暗处,悄然窥探,同时传了魔音呼唤大野过来。
阿螭和无垢道长也算是磨难重重了,好不容易等来了救星,却没想到,刚刚脱离了牢笼,竟又遇上了魔王!
冤家路窄,一至于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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