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上醒来,徐长青的心情已经一片明朗。
不得不说,“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
只有有了充分的竞争,才会让、才能让市场更加的繁荣。
当然,在李幼薇付出这么多的情况下,徐长青自然也要付出一些东西,比如,用更隆重的方式,前往山海关的李家拜会。
此时到处都在大退兵,就算蛇山务堡距离山海关还有咫尺之遥,快点一天就能赶到,但徐长青并没有着急先行过去,而是依然亲自带着大部队,保持节奏。
这种状态,各种火并、混乱时有发生,大风大浪都熬过来了,徐长青可不想在这种阴沟里翻了船。
而因为与徐长青的关系更进一步,李幼薇此时也放松了不少,娇嫩的笑意时而挂在她的俏脸上。
傍晚,队伍顺利抵达了前屯。
有着徐长青亲自带队,谁又敢来找徐长青的麻烦?
而前屯这边,王廷臣早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主要是离开宁远时,王廷臣便是与徐长青有着知会,到了前屯,不论如何,一定要让他尽尽地主之谊。
所以徐长青也是提前派人来通知了一下王廷臣。
此时,原本巍峨坚固的前屯卫早已经一片狼藉,城墙虽是保留多处,但到处都是黑灰与崩碎,那种战争留下的沧桑,触目惊心!
如果问此时九边各部中谁最伤?
那毫无疑问,当属眼前的王廷臣了。
他不仅输了本部,更输掉了老巢和前途,几乎是根基尽毁!
如果不是徐长青对他的抚照,王廷臣早已经崩盘。
“兄弟,现在前屯这边条件实在是实在是太差了,哥哥对不住了。”
前屯卫城此时肯定不能住人,王廷臣的营地也只能扎在城东南几里外的一处土坡上。
把徐长青一行人迎进营地内,王廷臣有些说不出的尴尬。
他现在,真的跟丧家之犬差不多了。
他这位徐兄弟好不容易才到了他的地头,可他此时根本拿不出什么东西来好好招待
徐长青一笑:“王大哥,咱们弟兄说这可就远了。随便整点就行,今晚,咱们哥俩一定得好好喝一杯。”
感受着徐长青的真诚,王廷臣这才稍稍放松,忙是让亲卫帮着徐长青一行人安排营地,他则是亲自去催菜。
大帐内,一只肥羊已经被烤的金黄,桌上虽是没有什么太精致的菜,但胜在量大肉多,还是很不错的。
徐长青这时也与王廷臣都有了五六分酒意,开始聊起正事。
王廷臣道:“兄弟,你脑子好使,说实话,哥哥我现在真有点慌了,现在这种状态,该怎么搞?”
徐长青慢慢品了一口杯中酒,看向王廷臣的眼睛:“王大哥,这事情,你怎么想?”
王廷臣的人品和性格,徐长青已经很了解,这是个可以结交、并且是真正值得结交的汉子。
但是,徐长青肯定不能越俎代庖,手伸太长。
王廷臣片刻便是明白了徐长青的意思,用力喝了一口酒道:“督臣的意思,肯定是要重建前屯的。我的意思也差不多。不过,现在前屯周边被伤的厉害,不仅人手少,各项物资也是匮乏,要想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恐怕,至少得要个两三年。”
徐长青缓缓点头,把玩着手中酒杯,并没着急说话。
这其实也是固有思维的一个大误区!
被伤了,总想搞回来,搞的跟之前一模一样,甚至更好!
但说白了,此时的前屯,包括整个辽西,已经不适合种田了,因为没有足够的军事力量阻碍清军兵临城下!
一旦清军主力过来,这所有的努力,所有的花费,所有的心血,全他么都成了他人嫁衣裳。
这绝对是不明智的事情。
“王大哥,我倒是觉得,现在这,其实,也不是坏事。”徐长青慢斯条理的看向了王廷臣的眼睛。
“额?”
王廷臣顿时一愣,“兄弟,这,这是何解?”
徐长青一笑:“王大哥,你麾下,战兵肯定是多过屯兵吧?”
王廷臣已然有些明白了徐长青的意思,但还没有准确的抓到主线,下意识点头。
徐长青继续道:“王大哥,到现在,其实事实已经证明,战兵和屯兵在战场上的差别并不大。甚至,战兵比屯兵的效果还要更好些。因为他们操练的更足,都是拿银子的!”
王廷臣眉头顿时紧紧皱起,他已经有些摸到了徐长青的主线,但是,这对他绝对是晴天霹雳一般,有些艰难的道:“兄弟,这样,哥哥的家丁可就难了。而且,如果没有家口,后续的麻烦更难处置啊。这,难啊。”
徐长青当然明白王廷臣的意思,却是笑着摇头:“王大哥,事情,其实并不能只按照一根线来走。这么说吧,王大哥,你感觉,是前屯这边、或者说关外的土地能让儿郎们踏实,还是,关内的土地,更让儿郎们踏实?”
“额”
徐长青一直与王廷臣聊到了半夜,王廷臣最后恍如被醍醐灌顶一般,完全被徐长青洗脑了。
这其实也是大明传统的固有思维的恐怖桎梏!
此时的辽地已经不再适合种田发展,若是还非要在这边这么违背历史规律的蛮干,那,除了劳民伤财,把国家都拖入深渊,个人的利益也无法得到丝毫保证!
王廷臣此时的确是大伤,但是,他的亲兵骨架,他的核心还得到了保留,并且,并未受到太大损伤。
如果王廷臣与吴三桂一样,能进入游击战模式,不再以固定的城池为桎梏,那,辽地的局面,就完全不一样了。
退一万步说,王廷臣和吴三桂此时在辽地只练兵,不发展,不仅可以练出精兵,对朝廷而言,掌控力也会愈发庞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