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刘朗这厮特权不小,这间院子很宽敞,周围又没有多少营帐,否则,徐长青这一嗓子可真得被这帮秦军给恨透了。
但其他人没遭罪,屋子里,昨夜跟吴三桂的几个心腹折腾了半宿的刘朗却是魂儿都要被吓飞了。
顿时惶恐的几乎从床上跳起来。
片刻,这才发现院子里是徐长青这黑小子,一时牙根不由都恨的痒痒。
刚想骂几句,忽然发现,昨天跟几个婊.子折腾的太狠,现在只觉腰酸背疼,忙是喘了口气,定了定神,这才道:“吵什么吵,本大人听到了!徐长青,你一大早过来干什么?”
徐长青不疾不徐道:“回刘大人的话,卑职有重要军务对刘大人禀报!”
“我!”
刘朗一时简直恨不得活剐了徐长青!
这孙子,这他么是找刺激啊!
可徐长青巍峨沉稳,让人挑不出毛病,刘朗一时也不敢乱来,只能咬牙道:“你等着,本大人马上出来。”
说着,忙是抄起衣服,赶紧穿戴起来。
不多时,刘朗有些虚浮的来到门外,阴狠的锁定徐长青:“徐大人,你有什么军务?若是敢谎报军情,老子饶不了你!”
刘朗的火气几乎要从脸上喷出来。
徐长青却古井不波,公事公办的恭敬拱手道:“回刘大人,卑职初入督标营,手无寸功,自觉有愧洪督他老人家的栽培。听闻鞑子哨探十分猖獗,甚至经常活跃在我宁远城外,所以,卑职决定,即刻便带领手下人出征,争取多缴获几级鞑子首级,获取情报,以报效洪督的恩情!”
“嗯?”
刘朗眉头顿时一皱,整个人也是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这黑小子居然想出征?
可,这厮连根马毛都没有,用球子出征?
这他么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刘朗狐疑的扫视徐长青:“徐长青,你连匹马都没有,用什么出征?”
说着,刘朗顿时冷笑:“该不会,你小子害怕了,想带着你的人跑路,当逃兵吧?!”
徐长青微微冷笑,身形笔挺的凛然道:“刘大人,卑职此时的确没有马,可卑职想从鞑子手里抢几匹马来!
至于当逃兵?
刘大人,我父亲当年官至辽东参将,殉国沙场,我们徐家世受大明恩典,先祖更是跟着太祖高皇帝打天下,呵呵,你说我徐长青要当逃兵?
走,咱们现在就去洪督面前寻个公道!”
说着,徐长青转身便要走。
“嗳?”
刘朗顿时一愣,脸都有些绿了。
这种大帽子岂是他的小肩膀能扛起的?
忙快步上前来陪着笑拦住徐长青,“徐兄弟,徐兄弟,老哥哥我一时口误,你别放在心上嘛。你出征当然没问题,不过,事情老哥哥我也得跟你说在前头,咱们督标营这边,各项开支极大,出去的各部哨探也很多,你如果想从我这里要战马,恐怕很难。别说十天半月了,一两个月内恐怕都是很难有结果。”
刘朗自知说错了话,而徐长青又绝不是善茬,语气姿态瞬时放低了不少,但其中那种堂而皇之的排斥,也是溢于言表。
徐长青对此早有预料,点了点头道:“卑职理解刘大人,更理解督臣的难处。不过,还请刘大人拨付给卑职一些粮草、兵器之类,否则,卑职只能跟督臣去讨要了。”
“这个嘛”
刘朗眉头微皱,片刻,忙笑道:“这是自然。那行,徐兄弟,你稍等,哥哥我换件衣服,马上带你去取。”
看着刘朗快步进了屋关了门,徐长青的嘴角边不由弯弯翘起。
之所以拼了性命也要选择夜不收这个职业,徐长青就是为了这种主动权和机动性。
毕竟,夜不收随时都会出去执行任务,不需要被局限在某一地,按部就班,拥有极大的主动权与灵活性。
否则,一直被桎梏在宁远城,等到其他各路九边援军赶到了,大战也他么开始了,又拿个鸟毛来立功,改变大局?
当然,之所以过来这边搞这一出,徐长青也是通透了刘朗的心思。
兵器、辎重之类,明军准备的很充裕,刘朗很难找到理由卡自己的脖子,无怪乎还是战马而已!
既是如此,徐长青自是不会放过这个获取精良的大明制式装备的机会!
等徐长青回到驻地,光叔和红叔他们也是买回东西来。
一看到徐长青出去这么一会儿,居然带回来十几副好弓,足有数百支各式羽箭,还有几副好甲和各式各样的棉甲、佩刀、飞枪之类,两人顿时下巴都要掉在地上。
光叔忙道:“少爷,您,您这是从哪里搞来的这些宝贝啊。”
徐长青一笑,却不说话,把机会留给了赵增金和二狗。
赵增金和二狗本就舒爽的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才好了,顿时便是将徐长青怎么智斗刘朗,让刘朗这孙子不得不服软的事情,对众人添油加醋的叙述一遍,直降徐长青描绘的犹如天神下凡。
很快,房间内便是传来了无比舒畅的欢声笑语,“少爷威武”,“少爷牛匹”的欢呼,响彻整个房间。
看着一张张激动欢畅的脸孔,徐长青也只觉神清气爽,浑身四万八千个毛孔都是无比舒坦。
这真正的第一步,终于是迈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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