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1 / 2)

以下犯上 九皇叔 2402 字 2023-09-23

苏魏二人为两府宰执十多年,经历幼主登基、废帝、大长公主自立后屹立不倒,可见城府颇深。

他二人年过五十,在朝堂上势力根深蒂固,门人遍布大宋,就连元乔也无法撼动,这次两人去饮酒,恰好给了元乔机会。

皇城司的人比起白楼的小厮办事迅速,使人进门去打探,听到几句话,转头报给皇帝听。

翌日,元乔以此为证据,将魏律召来。

魏律不知自己昨日发泄的举措竟会给自己带来大麻烦,浑浑噩噩地与皇帝对话几句后,不知怎地出了宫,次日就递了辞呈,皇帝压着未发。

元乔只召见魏律,而待苏闻如常,使得魏律更加不安,也不再信任苏闻。

皇帝一举,同盟未成,让两人由友成敌。

元莞闻言后,无奈摇首,身侧赖着不走的元意欢塞了块点心给她吃,阿姐,皱眉会老得快。家中母亲皱眉,旁人就告诉她不能皱眉。

母亲指的的她嫡母郡王妃。元莞睨她一眼,吞下点心,想起一事:我记得陛下是你的姑母,你怎地唤我阿姐?

你不也唤她姑母。你姑母、我姑母,我们不就是姐妹。意欢嘀咕道,她记忆好,记得甚是清楚。

元莞竟被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心口憋着一口气,道:她不是我姑母。

那是你姨娘?意欢抓点心的手顿住,她记错了?

哪里来的姨娘,我与她一般大。元莞回道。

一般大意欢咀嚼着口中的点心,支支吾吾说了一句,觉得问题太过复杂,比先生教的课业还要难,想不通就不想了,只问元莞:那我唤你什么?姑母吗?

元莞头疼,几乎就想捂住她的嘴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问题,随意敷衍一句:你唤阿姐,下次见到她也唤阿姐。

哦,晓得了。意欢糯糯地应了一声。

自那日起,意欢就住在延福宫,霸占了元莞的寝殿,元莞顺势搬去元乔的殿宇,日日同榻共枕。

元乔病愈后,心思放在中书之上,元莞不好分散她心思,同榻之际,也很安分。

魏律请辞不成,就跟着病了,三日未朝,皇帝方病愈,不好去探望,免得过了病气,特令孤鹜带着补品去探望。

魏律一病,中书之事皆由皇帝处置。

元乔更加忙碌了,时常忙至深夜,元莞在侧,也少不得帮忙。

魏律病后,苏闻更加恐慌,对政事上更不敢懈怠。

元莞看了几日热闹后,心疼元乔,提议将中书政事分散下去,各人负责,若是出错,也有单人承担错误。

元乔摇首:再等几日,魏律不还朝再议。

魏律本就年迈,做事力不从心,也是正常的事。他想霸着权势不放,除非他成为仙人,活上几百余岁。元莞心绪不佳,出口的话也不大好听。

元乔见她气鼓鼓的,好笑道:你气甚,他若不还朝,我意将中书令一职分散为二。

这般就不会出现一人独大之事,到时提拔一新一旧二臣,两人相互制衡。

你想的是好,只是如何实行,中书变动,那么枢密院是不是也是这样?元莞提出想法,改革一事并非是儿戏,她看过魏律的奏疏,将中书令一职的权势推至高位,与元乔想法截然相反。

君臣之间,背道而驰。

元乔胸有成竹,不在意道:先在中书试试,若实行得好,枢密院自然要变动。

陛下有想法,是好事。元莞不再问了,看着案上厚厚的奏疏,深深叹气,这条路确实走得很艰辛,元乔心思坚韧,比她强多了。

元乔见不得她愁眉苦脸,揉揉她眉眼:叹气做甚,循序渐进,急不得。

元莞不让她揉,自信道:我不急,陛下身侧之地,是陛下自己送来的。

又开始不说正经话了!

第78章嫁妆

难得清闲,撇开中书的事不谈,两人坐着说了会儿闲话。

使臣有回信,已到达布苏,若成功,半年后可归来。元乔徐徐出声,布苏的事尚算顺利,比起其他国家要容易得多。

元莞知晓这些事,也未曾出声音,元乔又道:想来之前布苏的人与宋有过往来,也有布苏的人到过临安,或许并非是蓝眸,与寻常人一样。

先帝宠信的那名宫人是宋人,生下蓝眸孩子,或许是巧合。元莞则不同,她约莫与布苏有关。陈砚查到的信息也显示元莞母亲并非是临安人氏,至于那位父亲却是在临安城长大。

消息目前不大准确,她也不好同元莞说,等查清之后再说不迟。

她顾及元莞,元莞对这些旧事没有太多的想法,时至今日,她对布苏、对宋,乃至于父母的纠葛都淡了下来。

令陈砚去查,是给自己一个交代,并非是想要证明什么,既已选择元乔,余生都会在这座宫城里,那些过往都不重要了。

布苏通商后,陛下如何对待陆家?元莞换了话题,元乔并非是爱计较的性子,陆连枝所为尚未触碰到她的底线,假以时日,陆连枝必会再有动作。

元乔道:布苏通商,她自有功。

咦,这话极为正经。元莞好奇:你怎地一点都不气?

气?元乔不明,对面的人面上满是好奇之色,就像是见到什么新奇的事,她笑道:同她计较什么。

陛下如此大方,陛下就不怕她泄露你的秘密?元莞试探道。

陆连枝聪慧,不会随意说出这件事。她若不动,我或许会恐慌,她既已告诉魏国长公主,就证明她已暴露自己,若天下皆知,第一个受牵连的就是她。到底是你重要,还是整个陆府重要,孰轻孰重,她该分得清。

元乔淡然,她从低位一步步至如今帝位,陆连枝的心思熟知几分,如今陆家的地位与元莞相比,导致陆连枝不敢轻举妄动。

她胸有成竹,元莞嗤笑:陛下竟这么懂她心思,难怪一点都不紧张。

想来也是,谁敢同皇帝争。

紧张元乔语塞,伸手去戳她额头:你若有心,我就紧张了。

你怎知我无心?元莞不甘心。

你不喜欢她。元乔笃定道。元莞心思放得正,心中有着大事,不会因小事而扰乱,陆连枝的性子也不适合她,太过热情,在元莞这里只会适得其反。

一句话让元莞眯住眼睛,她凑到元乔面前:我不喜欢她是真,也不喜欢你。

嘴硬的人说话还是这样,眼中映着元乔从容的神色,元莞伸手就想去碰元乔耳朵,元乔不会如她愿:你以前说喜欢的。

元莞的性子与矜持二字无关,被拒绝后,手伸得更加长:陛下有恃无恐,原是打的这个主意,早知如此,我就该早些离开。

以后不提这二字。元乔拧眉,话未说完,元莞急着开口:为何不提,我又不是你的后妃,你哪日待我不好,我就离开。

之前说话语气都十分老成,这几日好像又变了些,元乔无奈地望着她。

元莞被她看得不自然:你别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我。元乔沉默之际,眼神就像会说话一般,每每被她一看,比说了许多好话还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