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嫁进来大半年了,总算快要熬到,报仇那一天了!
许杨氏如今胆子很小,睡觉时身边至少有两个人,可是言默身手很好,即便是有人在江婉婉交代他的事,他完成起来也毫不费力。
夜里,守夜的丫头都困的直掉头,言默悄无声息的从后窗翻进来,到了许杨氏的床头。
床上的老太婆睡的很熟,但她睡着睡着就觉得难以呼吸,没片刻就被憋醒了!
醒来!她就发现有一双无比冰凉的手,狠狠的掐在她脖子上!她双眼瞪大极大,惊鸿的看见床头幽暗中,站着的鬼!
“啊!”她身子猛然一抖,那双手离开了她的脖子,她瞬间惨叫起来,然后狠狠的一翻白眼,晕过去了!
惨叫声中,守夜的丫头醒了,还没察觉到什么事儿,就发现了晕过去的许杨氏,正欲叫人时,只见好好摆在床头桌上的烛台突然‘砰’一下倒了,蜡油和火一下便烧到了床头的帐子!
可再一瞬间,头顶的瓦片哗啦啦的碎裂下来,狠狠的摔在地上!
“啊!!鬼啊!!”两个丫头撕心裂肺的喊起来,在这深秋的夜里,叫声是那样的凄惨可怖!
当许仲壬匆匆赶来时,看着床上抖成筛子的母亲,不停说着胡言乱语,脖子上还有两条死气沉沉的青紫色掐痕时,他也不免惊恐的瞪大了眼睛,软了腿跌坐在了地上,颤着声音呢喃道:“爹……”
连夜,许仲壬去请了道师过来,道师过来看许杨氏那个被吓到疯癫的样子,沉吟了许久,做了一场法事,许杨氏的屋子里,几乎贴满了符纸,丫鬟们守在屋里,听着许杨氏那疯癫的胡言乱语,和偶尔夜风拍打窗户的声音,皆是吓得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道师离开后不久,许杨氏就高烧起来,一夜灌了好几次药烧都退不下去。
江婉婉跟着熬了一夜,天快亮时实在是困了,就装作虚弱无力的样子,回了梅园休息。
再次醒来,天亮了,可似乎是想下雨,天色瞧着阴沉沉的,她挑开床帐就见言默在珠帘外坐着,见她醒了,言默不在看,转过了身子只是说:“小姐,许杨氏好像吓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明天上架,喜欢本文的希望多多支持。
另,其实有蛮多人看我这本书的,只是她们都不收藏,所以我就在想,是不是因为我上两本吓到她们了???
手动比耶!
第30章他像不像一条狗?
江婉婉下了床,披了件衣裳,头晕晕的坐在镜子前,喝了口凉透的茶水后这才舒口气说:“本就心中有鬼的人,疯了也不奇怪。”
言默沉默了片刻,又问:“接下来小姐打算怎么做?”
“接下来,要做的就是要让所有人坚信,老东西的病和死,皆是恶鬼所为!”
许荣音一早便匆忙的回来了,一进屋子看着许杨氏那个眼睛都睁不开,身子却一直发抖,胡言乱语的模样,慌的哭了起来,问许仲壬:“阿弟,母亲究竟是怎么了?怎么几日不见,竟成了这样?”
许仲壬头疼欲裂,一夜未睡的他胡子拉碴形容憔悴,坐在床头的位置,目光掠过许杨氏脖子上的掐痕,心头一颤狠狠闭上眼:“道师说……是父亲……”
许荣音知道这个事情,闻言眼泪唰唰往下掉,紧张的问:“那道师可说,父亲为何这般吓母亲?”
许仲壬双手紧紧的按着脑袋,使劲的摇摇头:“道师也看不出来为何……”
许荣音擦擦眼泪,看着满屋子的符纸,想了想缓缓猜测道:“会不会是父亲,在那边太孤单了所以……”
许仲壬闻言,睁眼看着床上的母亲,心中暗道:母亲,这件事怨不得旁人,毕竟是你害父亲丧命在先的,如今他来找你,必是怨念极深,儿子也无法化解啊……
江婉婉吃了早饭过来,粉黛未施的面容上眼底一片青色,进门来看着他们姐弟皆是一脸无助,心中冷冷,叫人送了早饭进来,让迎迎带着许仲壬下去洗漱后,她坐在床头的位置,看着许荣音说:“大姐,关于母亲的病情,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许荣音有些不耐的看着她皱眉道:“都这个时候了,还这般多顾虑做什么,有话就说!”
江婉婉一副颇为为难的样子,小声说:“依道师的说法,母亲的病情与故去的父亲有关,所以我想着,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让夫君去父亲灵前好好说说,毕竟是父子,想必夫君的话,父亲应当是能听进去几分的。”
许荣音闻言皱眉疑惑道:“这……能行吗?”
江婉婉哭笑了一下,更加压低了声音说:“大姐,听说父亲在世时,和母亲关系并不和睦,所以如今他只怨母亲,大姐和夫君,你们不就好好的吗?”
江婉婉这么一说,许荣音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往常就听人说,总有故去的人回来托梦之类的,如今母亲又是这般情形,这个法子虽然不知道行不行,但试试也无妨,万一真有用,能让母亲少受些苦也是好的。
许荣音思虑过后,就点点头说:“那等会儿阿弟来了,咱们跟他商量商量,毕竟这连道师都没法子了,也只能病急乱投医了!”
午时前,许仲壬休息了会儿过来了,许荣音就讲江婉婉的法子说了,许仲壬经过昨夜一番,对于父亲已然是有了几分惧意,一听要他入夜后去灵前劝解,心里就开始直打鼓。
许荣音看得出来他有些害怕,就生气的说:“父亲在世时最喜欢的就是你,你说的话他也最肯听,如今我出嫁了在家就是个外人,仲华又不着家也指望不上他,那母亲的病就只能指望你了呀!如今母亲高烧不退,药食无医,若是连你都怕都不肯,那咱们就眼睁睁瞧着母亲一直这样下去吗?”
一番哄劝,许仲壬只能怀着忐忑答应了,江婉婉就开始叫人着手晚上上香的供品。
黄昏时,迎迎和江婉婉在小厨房,迎迎凑近她小声问:“你哄着那蠢货去祠堂上香做什么?”
江婉婉目光悠悠的转向她,森森一笑:“到了晚上,你就知道了!”
这一整天,许仲壬都神思不宁,特别是到了天黑后,整个人更是坐立不安,心里的害怕藏都藏不住,好几次想要出口打退堂鼓,可在看见许荣音看着他的眼神时,硬生生的讲想说的话憋回去了。
江婉婉听下人来报,已经将供品摆好在了祠堂里后,进屋通知了许仲壬,然后就坐了下来和他们一起等着入定,中途许杨氏醒了两次,皆是脑子一团迷糊,嘴里乱七八糟说着什么:“饶了我……饶命……”
江婉婉看着许仲壬听到这些,脸上的表情,似乎都快哭了出来,一直在心中冷笑。
许仲壬,曾经你连女儿都死都可以视若无睹,更能亲手杀了结发妻子,如今却连这点小事都怕,真是万分可笑,又何其窝囊啊!
夜色越发浓郁,屋里屋外也越发的宁静,在一眼望过去,院外几乎都是一片漆黑,一丝声响都无时,时辰到了。
许仲壬心情极其沉重的起身,脚步像是灌了泥沙一样缓慢,许荣音和江婉婉各自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跟在他身后,像是送着他去奔赴刑场一样。
到了祠堂门口,许荣音和江婉婉就不进去了,许仲壬看着从祠堂黑色的门缝,透出来的微弱光亮,恍惚间瞧着那光亮中,许家的各个牌位,这一刻只觉得腿发软。
他哭丧着脸回头看看她们二人,颤了颤唇,最终被许荣音瞪了一眼后,艰难的推开祠堂门走了进去。
诺大的祠堂里,四处空旷,许仲壬一步步走到摆着牌位的案台前,呼吸着祠堂里独有的恐怖又沉闷的空气,他心里砰砰作响,极力的镇定下来,拿起桌上的香抽了三支点上,然后便跪在了蒲团上。
“不孝子孙仲壬,给各位长辈请安……”
祠堂外,许荣音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拧着眉头小声念叨着:“也不知行不行……”
江婉婉眉头不动如山,只小声道:“大姐不可言语。”
许荣音立即闭嘴,但看看四周黑漆漆的,又小心翼翼的往江婉婉身边凑了凑。
祠堂里,许仲壬跪伏在案台下,嘴里恳切的说着:“望父亲看在,母亲与您夫妻一场的份上儿,饶恕母亲的过错……”
他念念有词,跪伏在地上,在深秋的夜里满头大汗,指尖发颤。
可当他说完那些话,正欲起身时,只听“啪!”的一声响!
一个漆黑的牌位便凭空砸在了他手边,那一刻他宛若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心跳加速,无法呼吸,只瞪大了眼珠子看着居然无端掉下来的,属于父亲的牌位!
无边的恐惧,包裹着许仲壬身体的每一寸,他恐惧到身体颤抖不止,嗓子里连声音都发不出来,眼泪却汹涌的流出来,他像是一条被人打断了腿的狗一样,拖着完全无法站立的双腿往外爬。
言默躲在房梁上的阴暗处,看着他那怂包窝囊废的样子,眉眼讽刺的一眯,右手一旋两指之间便夹着一颗小石头往外一扔,瞬间,连摆在案台上的香路都倒了!
“啪!”又一声响,正在往外爬的许仲壬听见这声音,身体僵硬下来,缓缓的回头一看,只见那香炉倒了在案台上,香灰洒的四处都是,他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恐惧,惨叫起来!
“啊!!”一声无比恐惧凄惨的叫声,在这夜里响彻开来。
江婉婉听着这叫声,在黑暗处森森一笑。
许荣音却像是炸了毛的母鸡一样瞬间抓住江婉婉的手臂,在还来不及发出疑问的时候,祠堂的门砰一下被人撞开,许仲壬跌跌撞撞的,狼狈的跑了出来,一下跪在许荣音的脚下,抱着她的腿就大声的哭了起来!
那哭声,恐惧又悲惨,吓得许荣音急忙将他拖起来,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
许仲壬瑟瑟发抖的摇着头,拽着许荣音的手臂,沙哑哭道:“快走……快走……”
江婉婉也适时的装作慌不择路的样子跟过来,三人一起匆匆的回到了静园。
许仲壬一回到静园,身子就绵软的倒了下去,三个丫鬟一起才将他拖到软榻上。江婉婉看着他下身湿透的狼狈样子,鄙夷的转过了眼,叫人恶心的废物!
许仲壬紧紧的握着许荣音的手,颤着声音说:“父亲……父亲他……在我请他,宽恕母亲后,他的牌位就砸了下来……”
“香炉……香炉也倒了……大姐,父亲他,不愿,他好像不愿宽恕母亲啊……”
许荣音看着他这个样子吓得哭出声来,趴在他身前哭着问:“老天爷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江婉婉捏着帕子,在一旁假装垂泪,正这时,里面的许杨氏又惊梦醒来,大叫着:“别找我啊,别找我啊!”
许家姐弟两个,更加崩溃了!
后半夜,江婉婉回到梅园,姜姜给她端来了洗脚水,她身子有些疲惫,却心情愉悦的泡着脚,言默不知何时到了窗外,双手环胸靠在窗口,小声跟她说:“打翻牌位的石子我已经捡了回来,不会有人发现端倪的,小姐放心。”
“你办事,我没有不放心的。”江婉婉闭着眼,靠在窗边,脚下轻轻的挑下几片水花后,讽刺的笑起来:“他从祠堂爬出去的时候,是不是像一条狗?”
言默鄙夷的皱着眉:“像狗都是抬举他了,窝囊废一个。”
“哈哈哈哈……”江婉婉笑的前俯后仰,笑了许久后说:“经此一遭,那老太婆就算是明天就死了,也没人会怀疑到我身上!”
“只是,不能太心急,要稳妥的慢慢来……”最好让她自己病死,也省的脏了她的手!
言默闻言,垂眸看着她散开发髻后柔顺的长发,无声的叹口气,却什么都不说。
小姐为什么做这一切,他不懂,他只要知道,小姐是好人就行了!
……
清早,许仲壬在噩梦中醒来,梦里一直有一个满身黑色的恶鬼追着他,张着血盆大口想要吃掉他,他慌不择路,逃到了悬崖边上,被逼无奈只能跳了下去,可是跳下去之后他才发现,悬崖下面全是尖嘴獠牙的恶鬼!
他惊醒了,捂着心口大口喘着粗气,守在他身边的迎迎见此,立即温柔的安慰他:“公子别怕,那只是梦而已。”
他万般疲惫的将头靠在迎迎的肩上,许久后才叹出一口气,沙哑着嗓子问:“迎迎,母亲如何了?”
迎迎无奈的轻轻摇头:“依旧是半睡半醒,浑浑噩噩的,一直低烧着,还是总咳。”
许仲壬头疼欲裂的紧紧闭着眼,无奈道:“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再找个好大夫来才是……”
迎迎心想你去找吧,反正江小姐说了,那老太婆的药,不能停!
黄昏,许仲壬身心俱疲的送走了新请来的大夫,面色凝重,大夫都说了母亲这是心病郁结导致久病不愈,即便是换了药方也效果不大,还不如早日解开心结。
母亲的心结……怕是她到死也是解不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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