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彦有点想逃。
不是那种害怕的想逃。
就是心跳加快,说不出的莫名感觉。
他僵硬地坐在椅子上,半天站不起来。
宁远徵看他不动,干脆自己站起来走到桌子边上拿起DV,一边走一边说:小彦怎么不说话了,刚才还跟我说的挺多的,还说我更重要
更重要这三个字,刻意被咬重了。
温彦看到宁远徵走过来,刚才那个调皮的勇气不知道跑去哪里了,咽了口口水,很紧张。
宁远徵失笑。
小朋友这简直就是三分钟的勇气,一泄气就又不行了。
唔,其实这样还挺可爱的,很想逗。
他拿着DV走到温彦面前,距离大概一个小臂的样子,把DV递过去笑着说:真的不帮我拍了?
没,没有。温彦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DV机,刚才的勇气又不知道去哪了,说:我给你拍,你,你找个地方站好了。
好的。宁远徵施施然的点头,一副非常配合的样子,自动自觉的走到另外一个角落站好。
休息室里的墙壁上贴着淡黄色的墙纸,宁远徵站在墙纸前面,显得没那么高冷。
宁远徵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看温彦郑重其事的打开DV调整角度在准备拍摄。
他不紧不慢地问:小彦,你说我应该跟粉丝说些什么?
温彦提议:唔新年快乐?
可以,还有吗?
宁远徵认真的看着温彦,诚恳的建议:除了这个,我要不要说感谢在片场替我录制视频的小朋友?
温彦怔住了,之后立刻飞快地摇头,不要不要,这个绝对不用。
天哪,这句话加上去,不知道会被传成什么样子。
温彦坚决不要加。
哦宁远徵似乎是有点遗憾,又认真地问了一次:真的不要加吗?我觉得很需要,有必要让粉丝知道这么好看的新年视频是谁帮忙录制的。
不用。温彦的头快摇成拨浪鼓了,不用,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真的不用。
这样吗?宁远徵是真的开始遗憾了。
小朋友第一次给他拍视频,他还很想告诉别人是小朋友拍的。
但是小朋友不让说,那怎么办呢
宁远徵相信自己总是有办法的。
温彦好不容易选了个好角度,跟宁远徵说:往左走一点。
宁远徵特别配合的说:好的,你说走几步就走几步,走两步可以吗?
温彦:可以的。
这个场景要是让姜舟之类的人来看,一定会说宁远徵的流氓骚气都要溢出来了。
在宁远徵的插科打诨和温彦的认真工作钻研之下,总算是找到了要一个完美的角度。
温彦准备录制,宁远徵挑眉,笑着问:小朋友,我在DV机里面看起来帅不帅?
温彦不明所以,配合回答:很帅。
宁远徵点头,慢条斯理地说:我觉得我很帅,谢谢你也觉得我帅。
温彦红着脸看着他,刚刚那不是,不是说,说你
刚刚那分明是宁远徵问他在DV机里面帅不帅,怎么就变成他觉得宁远徵帅了。
但,好吧,DV机里面的也是宁远徵本人,那里面帅也是本人帅。
他刚刚好像真的是承认宁远徵很帅了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好像稀里糊涂的错做了什么,但又好像哪里也没错。
温彦到底年轻,不知道老流氓话里面的弯弯绕绕。
他只能放弃这个剪不断理还乱的话,认真的准备给宁远徵拍视频。
拍新年祝福这种事情,只要选好了角度,举着不动录制就可以,实在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
宁远徵就是想跟小朋友独处一会儿,逗一逗,撩一撩,拍了什么都不重要。
哦,不对,在视频里面不着痕迹的感谢小朋友也很重要。
于是宁远徵的新年祝福变成了这个样子
在新的一年里,祝大家新春快乐,万事如意,感谢这一年合作过的同行,感谢粉丝,感谢
感谢一连串,最后说:
感谢身边的小朋友。
特意强调突出身边的小朋友。
自以为十分低调内敛的秀。
温彦是没弄明白,觉得宁远徵这个录制的没什么问题,就想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宁远徵今天的花样格外的多,每每说的他招架不住,脸红僵硬的。
他把DV机放在桌子上,说:我先走了。
不着急。宁远徵笑着说:我也帮你拍吧。
不不,不了。温彦摇头走到门口,想打开门离开。
他觉得宁远徵今天的火力格外的旺。
宁远徵仗着自己腿长,几步就走到了温彦的身边,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半个小手臂。
宁远徵低头笑看着温彦,小彦,你怎么这么着急走?
宁远徵的alpha气息铺天盖地的笼罩过来,透过阻隔剂钻到了温彦的腺体里。
纵然是有针对性的抑制剂,温彦也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腺体跳了跳,他的腿有点软。
一会儿要拍戏。温彦低声说,我先走了。
不急。宁远徵说:还有一个多小时呢。
温彦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脸一直是红的。
白嫩细腻的脸上一直带着绯红,从脸颊红到了耳尖,又蔓延到了脖子,整个人像是被热气蒸过一样。
小彦宁远徵低低呢喃了一句,十几二十来天没怎么见你,我好想你。
温彦忍着浑身僵硬的感觉,说话不太利索,也,没有那么久,我们每天都在片场见面。
那不叫见面,那叫路过。宁远徵叹息,纠正用词,见面要像这样,我们之间的距离不足二十五厘米,周围十米没有其他人,我们可以单独说话不被人打扰,这才叫见面。
宁远徵又重新定义了一下见面两个字。
温彦不知道宁远徵是怎么能说出这样一番话的,愣是无话可说反驳不了,红着脸,嘴唇轻轻抖着,一副被欺负的小模样。
太软了。
乖巧的小朋友看起来真的是太软了,嘴唇红红的,很润,让他很想一口咬上去。
Alpha的劣根性无时无刻不找存在感。
面对着宁远徵的问题,温彦觉得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宁远徵继续问:见了面,不想说什么吗?
温彦:说,说什么?
他觉得自己好像什么都说不出来,大脑发木。
宁远徵笑笑,算了下时间,觉得有点遗憾和叹息。
这大概是他年前最后一次和小朋友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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