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悔改就不是程圳清的任务范围了,他做完笔录之后就和程泽生夫夫一起离开警局。坐在车里,程圳清接到电话,是丁香的,问他怎么十点还没到家,是不是和姑娘看对眼,今晚不回来了?
嗯,我送了她一对大银手镯,还有一套不动产,今晚就住进去了。
啊?丁香稀里糊涂的,搞不懂他在说什么。程泽生笑出声,偏头过来对着手机解释:妈,你下次要给我哥介绍对象最好调查清楚了,那姑娘吸/毒,我哥已经代表正义制裁她了。
丁香目瞪口呆,张了张嘴,怎么也没想到一个偶像剧最后会发展成禁/毒宣传片。
这件事之后,程圳清在局里又火了一把。把相亲对象扭送公安局,连电视剧都没这么魔幻!同事们都在开玩笑,给了他一个相亲终结者的称号,程圳清也笑,四次相亲已经让他尝遍人生百态,马上出家都没什么遗憾。
丁香终于消停了,感觉大儿子的婚姻大事不适合任何人插手,顺其自然吧,至少没那么多事。
转眼间距离程泽生出柜已经大半年过去,这段时间,程泽生还真没回过家,有什么事就靠哥哥通风报信,和父母打持久战一点也不慌。
何危劝他有空还是回去看看,程泽生摇头,振振有词:我爸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万一棍子还放在门后面,你老公的腿就真的要断了。
何危被这两个字臊红了耳朵,得,他也不劝了,程泽生想怎么样都行。
和家人的冷战一直持续,最后是丁香按捺不住,终于在除夕前几天打电话过来。
过年了还不回来?人家部队三大节搞慰问都比你们像话。
程泽生哭笑不得:我这不是怕我们回来给赶出去吗?
丁香发飙了:那你们一直不回来,面都见不到,还指望我和你爸向你们低头?!
程泽生眼睛亮起来,有戏,挂了电话之后赶紧和何危商量,除夕那天东西买好,两人一起回军区大院。
门一开,程泽生先看见谢文兮这丫头,诧异问:你怎么在我们家?
我姥爷在医院呢,我爸跟我妈回内蒙了,让我在你们家吃年夜饭。她指指里面,阿姨脸色还不错,叔叔那儿还没多云转晴,你们俩说话悠着点儿。
程泽生当然清楚自己父亲是没那么容易松口的,不过既然丁香能喊他们回来,那问题肯定不大,起码不会像在医院那回给不留情面的赶走。
何危还记着他老公的腿会不会断的事儿,左右张望,轻声问谢文兮:门后面的棍子还在不在?
不在了,早就给阿姨拿去晾衣服了。谢文兮眨眨眼,没事,我都检查过,家里没凶器。
何危拍拍程泽生的膝盖,意思是腿保住了。
丁香围着围裙出来,看见儿子和他男朋友站在门口,表情有些不自然:终于知道回来啦。她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双手,眼神更加别扭,却什么都没说,让他们先进来。
程圳清正在陪父亲下象棋,听见门口传来动静,弟弟和弟媳回来了!他总算解放,站起来捶着腰:快快快,你们来一个顶上我,再陪我爸坐一个小时我这腰椎间盘要进医院。
程泽生和何危对视一眼,何危脱下外套递给程泽生,走过去:程叔,我陪您继续下吧。
程父抬眉看了看,没什么表情,直到何危坐下来,没走两步吃了他一匹马,老爷子好胜心强,逼着自己放下心结进入状态。
除夕新年夜,窗外落了一层雪,家家户户飘着年味儿,程家也不例外。谢文兮在厨房帮丁香一起做饭;程圳清和程泽生兄弟俩坐在沙发上看球赛;程父跟何危在棋盘厮杀,整个家里的气氛竟是前所未有的融洽、温馨。
你们俩就这么定下了?
程父冷不丁冒出一句,何危抬起头,认真点了下:嗯,定下了。
程父语气生硬:你虽然救了我大儿子,但我没想过牺牲小儿子报你的恩。你要是和他分手,我保你仕途又宽又敞,再娶个漂亮姑娘,不比什么都好?
何危饶有兴趣问:程叔能让我坐到什么位置?
老黄的位置够不够?
何危笑了,摇摇头。程父还当他人心不足蛇吞象,却听何危说:没兴趣,我留在市局只想查案子,别的应付不来。
他笑了笑,手起棋落,又吃了未来公公一个卒:而且程叔,您因果关系弄错了,我是因为喜欢程泽生,才会去救程圳清。
程父抬头,一双锐利鹰眼盯着他。何危似没看见,冲着棋盘昂昂下巴:将军了,您老还想继续下吗?
程父再低头,好小子,这盘棋给将死了,真是不给老公公面子。
我和他在一起不容易,所以也没想过分开。何危看着程泽生的方向,语气淡然,哪怕是在两个世界,我也一直在争取。
程父回头,顺着他的目光,瞧着沙发上的两个儿子,不知为何,从何危的话中莫名品出一股深意。这个年轻人他看不透,也看不懂,但有一样却是清晰摆在眼前的他对程泽生的感情真挚,不图什么身份地位、功名利禄,单纯只是情到深处的相爱罢了。
两个男人啊诶。程父默默摇头,在心里叹气。
他站起来,手指点了下棋盘:先吃饭,吃过咱们再好好下一盘。
程泽生见棋局终于结束,凑过去帮何危一起收拾棋盘,紧张的低声问:我爸跟你说什么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