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臻的胳膊挂到他的肩头:有什么不行的,你自己一个人住,不是还剩个空房间吗?小夏这么大了,也不需要你手把手帮忙,搭把手就行。
不是这个原因,何危顿了顿,我那里不方便,有人住了。
?
众人惊愕,云晓晓一下拐住郑幼清的肩,成为好姐妹强力的精神支柱。
何危注意到他们异样的眼神,解释道:不是对象,是朋友。
大家看何危的眼神明显是不信的。这么多年过去,何危不止是在刑侦队,而是在整个市局里都打出性/冷淡的名声。这里的性/冷淡并不是指生理问题,而是性格问题。他不止是对恋爱没兴趣,普通的人际关系也很单调,除了队里的几个朋友,几乎没什么人能和他处得上关系了。
归根究底,何危这人套近乎太难。请他吃饭吧,过敏,很多食物不能吃;找他去K歌泡吧,没兴趣,宁愿在家看书;给他买东西送礼吧,不好意思,何Sir什么都不缺;为他介绍漂亮姑娘吧,省省吧,郑幼清他还没完全解决呢,还来。
因此在何危这儿,大部分路算是走绝了。他还有轻微洁癖,一般人更是近不了身,别说同居,去过他宿舍的都没几个。
真不是对象,一个外地来的朋友。何危又解释一遍。
崇臻拍着他的背:懂懂懂,都懂!不就是朋友嘛,我们完全没有误会!
夏凉挠挠后脑勺:崇哥,二胡哥,你们别为我想主意了。我一个人能行,伤的也不算严重,局里给我放的长病假,班都不用上了还有什么不可以的?
崇臻和胡松凯想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合计给夏凉找个警卫保姆。夏凉吓一跳,连忙阻止他们这种疯狂的想法,忍痛挥起绑着绷带的胳膊,就差做俩俯卧撑来证明自己强壮无比。
何危摸着下巴,低声说:去我家,也不是不可以。
你那儿不是有朋友住吗?小夏去了不会打扰?打扰你和你朋友二人世界。
何危微笑:不是宿舍,是我家。
崇臻瞬间反应过来,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何危已经做出决定,让夏凉上车,去他家里住。他妈妈成天抱怨家里冷冷清清没人陪,多个活泼的夏凉,应该会热闹不少。
等夏凉站在联排别墅的电子门外面,心里只剩下卧槽的惊叫。老管家来开门,何危拍拍他的背:进去啊。
何、何支队,这是你家?
不然呢。何危领着夏凉进去,推给管家,秦叔,这是我单位里的同事,暂时住在这里,拜托您照顾了。
秦叔立刻让人去收拾一个房间出来,找佣人把夏凉的行李放好,笑眯眯问:小少爷,请问您贵姓?
夏、姓夏。吓死我了。
何危安抚道:别怕,当这儿自己家。我和我妈打过招呼,吃穿用度不用你愁的,什么活也不用你干,安心养伤。就是没事的时候陪我妈聊聊天,她喜欢听国学,书房架子上好几本,可以念给她听听。
夏凉赶紧点头:我一定好好陪阿姨唠嗑,给她读故事!
有什么事打电话给我就行,哦还有,何危想了想,提醒,你如果见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爱穿西装,脾气温和动不动腼腆脸红的男人,千万别认为是我转性了。
那是?
我双胞胎弟弟,他眼角下有颗泪痣,别弄错就行。
经过三次提审,反复询问,何陆能交代的都交代了,前后笔录差距不大,可以作为可信证供。原先调查时,有何陆的几名同事一起为他作证,一口咬定全部都在外地开会,没有作案时间,因此他们也没有去调查酒店监控。这次特地去了一趟安水市,监控调出来,13号傍晚6点不到,何陆离开宾馆,然后14号夜里2点半又回来了,配合高速收费站的监控,足以证明何陆的清白。
柯冬蕊的表情明显失望:还真和他无关,他居然没说谎。
人的确不是他杀的,你好像不满意?程泽生问。
我是不满意,他这个男人太渣了,我如果是何危的话,做鬼也要把他带走。柯冬蕊捏拳。
向阳在开车,胳膊上冒出一层鸡皮疙瘩,脖子也缩起来。柯冬蕊问:程副队,那咱们回去之后就要放人了?
不急,走访排查的工作要细致、要认真,不能遗漏每一条重要信息。再把他身边同事朋友全部调查一遍,不要有遗漏,知道了吗?
柯冬蕊眼珠一转,了然点头:对,为了还嫌疑人一个清白,我们肯定要加倍、仔细、到处取证,慢工出细活,查他个十天半月也不打紧。
程泽生抱着臂,一本正经:嗯,就是要有这种为人民服务的精神。
向阳搓搓手,鸡皮疙瘩起得更狠了。
升州市的夜晚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程泽生接到连景渊的邀请,约在一家咖啡馆见面。
程泽生翻开菜单,随口问道:怎么不去你的酒吧?
连景渊托着腮笑道:不能去了,程警官形象气质太突出,酒吧里有不少客人找我问你的联系方式呢。
我不是Gay。程泽生合上菜单,递给侍应生,来杯红茶好了。
连景渊点的是一杯焦糖咖啡,搅拌勺碰撞瓷杯的叮当响声和窗外绵延细雨交织在一起。他的手指白净纤长,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光洁的甲面透出珍珠粉的色泽,这双手本身就像是一件艺术品,轻易便将视线全部吸引过去。
今天约我出来有什么事?程泽生端起红茶问道。
我听说何陆被抓起来了,是真的吗?
是,他和何危的死亡有关,我们正在调查。
连景渊低垂着眼眸,片刻后笑了:程警官,何陆对何危的感情太过霸道,他那种偏激的性格,会做出什么都不稀奇。
你知道?程泽生挑起眉,那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何陆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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