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程泽生?
程泽生怔住,缓缓回头。身后空无一物,但刚刚那一瞬间,他的名字被一把略带清冷的声音叫出。
是不是程泽生?回答我。
程泽生缓缓放下手机,这次不止是说话声,还伴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啪嗒啪嗒,最后在身边停下。
一呼一吸的热气传递而来,按着呼吸声的清晰度推测,两人之间的距离相隔不到十公分。
程泽生从未如此紧张,当年面对顶上脑门的枪口都可以临危不乱,还能骂一句你大爷的。但此刻心脏却快跳出胸口,肾上腺激素也在不断飙升中。他狠狠掐一把虎口,强迫自己冷静:你是?
何危。
何支队拿把椅子坐下,对着那片空气,换上预审的语气,说说吧,来我家里干什么?
第22章死者程泽生初审笔录
程泽生站在404公寓的客厅里,此刻心情复杂,难以形容。
对面摆着一张空椅子,一个自称是何危的隐形人,摆出一副提审的语气:说说吧,来我家里干什么?
尽管这副场景充满常人无法理解的诡异,但程泽生不仅没有怯场,还迅速冷静下来,反问:这里也是我家,我还没问你来做什么。
你家?呵呵。何危冷笑,翘起腿,指着另一张椅子,你也搬一张坐下来,咱们慢慢聊。
程泽生抱着臂,居高临下看着空椅子:凭什么你提要求我就必须得答应?你是我上司还是我爹?
你之前强调主权时用的是也,说明潜意识里是承认这间公寓有我的所属权。既然我们对彼此的目的都很好奇,为什么不谈谈呢?何危淡淡道,至于你想把我当成你上司还是你爹,随意,我都不介意。
程泽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钻完空子再顺杆爬的人精,资料里的何危沉默内向,但这个何危却能言善辩,语不惊人死不休。程泽生不屑一顾,还怕你不成?于是也去搬张椅子,摆在对面坐下。
好,咱们的问话正式开始。何危从口袋里拿出巴掌大的小便签本,再摸出一杆笔,咬着笔帽打开,刚写下嫌疑人三个字,又感觉用词不合适,划掉重写死者程泽生初审笔录。
姓名。
你不是知道吗?
性别。
女的,你信?
何危边写边提醒:注意态度,这些都是流程。
程泽生翻个白眼,感到莫名其妙:你这是谈话还是审犯人?
有差别吗?何危抬头,你一个嫌疑人不对,人不人鬼不鬼的来我家,骚扰我正常生活,现在被我当场抓获,不应该好好审审?
程泽生抱着臂,不甘示弱反驳:搞错了吧?我之前说过,这里是我家,停尸间和骨灰盒才是你的归处,人死了魂还不安宁,来催我破案啊?
破案?何危皱起眉,抓住一个重要信息:你再说一遍,我怎么了?
刚刚还咄咄逼人,现在一副失忆的模样装给谁看?不过转念一想,程泽生以前也听过一些封建迷信,有些遭逢意外的死者,灵魂会失去记忆,不知道自己已经死去,因此会继续停留在人世间游荡。此刻在他眼中,何危正符合这种情况,像是一个找不到归处的亡魂,只能跟着他一起回来了。
虽然程泽生很不想承认这世上有鬼,可事实胜于雄辩,他现在坐在这里,确确实实在和一个看不见的鬼魂交流着。为什么没怀疑录音带或是远程扩音器?别开玩笑了,这都分辨不出来程泽生还做什么副支队。
于是他将椅子拉进,身体前倾,告诉何危:你死了,14号那天就死了。
呼吸的气息打在侧脸,何危皱眉,性格清冷的他不曾和任何人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更别谈对方还是个鬼。他伸手推一把,意料之中推了个空虚推了个寂寞,只能用脚尖撑着地将椅子向后划一步。
说话就说话,谁让你靠那么近的?
程泽生无语,他又看不见何危,怎么测出具体距离?再说,都是男人,就算性向不同也不用敏感成这样吧?
何危则是对他的话饶有兴趣。程泽生为什么会认为他是死者?而且死亡时间也是14号,和他的死期一样。
你确定是我?何危问。
本来还有那么一丁点怀疑是你弟弟,现在百分百确定了。魂都找来了还能出错?
没想到你还知道我弟弟。何危拿着笔,继续问,我是怎么死的?
机械性窒息。
缢死、勒死、扼死还是别的死法?
勒死。
凶器是什么?
一根麻绳。程泽生反应过来,你怎么又用这种审案子的语气了?是你在求我告诉你,态度能不能好点?
我态度已经很好,请你主动配合我的工作。何危看着笔录,呈尸地点在哪儿?有目击者吗?现场证物有什么?
在伏龙山一座公馆里,别的你知道也没用。程泽生的潜台词其实是知道这么多,可以去投胎了吧?
听见自己死在伏龙山公馆,何危怔了怔,差点脱口而出你也死在那里。不过他想问的还没问完,继续套话:你好像对我的死亡事件很了解啊。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