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1 / 2)

没等周屿白回答,林项北就不紧不慢淡声道:“周屿白,你故意的。”

半个小时,一条消息都没有。

周屿白像大型犬一样,埋在他的颈侧深吸了口气,嗓音压低:“我听不懂,明明是你来找我。”

林项北看到了周屿白也仍戴着的耳机。

他没有松开抓着周屿白领口的手,只是力道很轻地推了推,安静看着直起身的周屿白。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周屿白逆着房间里的光,低头看着他笑。

声音很低,为了不打扰队友几不可闻,但两人间的距离超过了安全距离,林项北听得很清楚。

周屿白浅褐色的眼睛注视着林项北,像雪山映照出的日光。

“林项北,我喜欢你。”

林项北没转移开视线,也没有收回手,出乎周屿白意料地点点头,很正经地回答:“嗯,知道了。”

周屿白又想笑,今天他想笑的次数比过去一年还多。

林项北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认真轻声道:“周屿白。”

周屿白圈住他,将下巴搁在林项北的肩膀上:“你说,我在听。”

从周屿白身上传过来的体温暖烘烘的,林项北推推他的脸解放自己沉重的肩膀:“周屿白,你很沉。”

周屿白不在意地点头:“哦。”

随后他前言不搭后语地随口道:“那你别回房间了,我睡不着。”

林项北想说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却被仿佛大型挂件一样的周屿白抱着,轻轻松松地带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沉闷又无言的鼻音从周屿白怀里传来,他勉强探出一双眼睛,黑发比刚才更乱了:“……你放开我。”

周屿白理直气壮地收紧手臂,淡声摇头:“我不。”

这是林项北第二次进周屿白的房间。

周屿白在陈设方面不太喜欢变化,每一个细节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只有床头柜那边,多了一个鞋盒,应该是今天刚拿出来看过,还没有放回去。

第140章

林项北费劲地从周屿白的桎梏中探出半个脑袋,对他这种阿拉斯加一样令人产生负担的熊抱哭笑不得。

他半张脸埋在周屿白的肩膀处,在试图让对方放开他无果后,无言地吐出一口气,索性站定不动,放弃挣扎任由周屿白圈住他,掀起眼皮跟墙面上悬挂的黑白画报对视。

延伸到天花板的照片墙上,周屿白表情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照片中的周屿白一身禁欲的黑西装,量身裁剪的西装将宽肩修饰的恰到好处,他随意地半靠在栏杆上,眼底盛放着漠不关心,浅褐色的眼睛在黑白色调下,晕染出一片淡而锋利的琥珀。

五官浓墨重彩,英挺凌厉的眉峰漫不经心挑起,将背后蔷薇的热烈掠夺,恍惚间只关注他咬着香烟的薄唇,打火机点燃时一瞬绽放的火星。

林项北看着照片中英俊漠然不可逼视的人,视线从画报上转移到正安心抱着自己不放的周屿白身上。

西装笔挺,衬衫松松解开几颗扣子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肾上腺素升高的荷尔蒙。而手臂张开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某队长,跟想要表达亲近的阿拉斯加如出一辙,惟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不掉毛。

洗漱完准备要休息了,周屿白换了一身质地舒适的睡衣,深蓝色面料柔软,夏日里自然轻薄,他理直气壮不肯放手,发梢仍不免湿漉漉,将林项北的睡衣领子都蹭得氲湿了一小片。

明明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状态下,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

太割裂了,饶是林项北,也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拍了拍周屿白的胳膊,淡定地讲道理:“每天都能见到,现在先放手,睡觉。”

周屿白闻言松动了一下胳膊,好像又觉得好不容易抱到的,还没抱够,又重新收紧了。

林项北:“……”

他眨了眨眼皮,态度平和的好脾气道:“周屿白,我累了。”

周屿白瞬间松手,“哦”了一声,干脆地拉着他往台阶上迈了一步:“那睡觉。”

林项北看看他的床,本身倒是很大,床单依然是他喜欢的深蓝色,枕头则是孤零零一个,是林项北先前托李元送给周屿白的那个。

见他的目光短暂停留在决明子枕头上,周屿白嗓音略显沙哑:“我每天都枕。”

林项北闻言挑动嘴角一瞬,又淡淡地点点头,好像并不在意:“知道了。”

周屿白没漏掉他的微表情,继续表示:“以后也每天都枕。”

“不用。”林项北摇头,在周屿白顿住看向他之前,在床边坐下来:“定期要换的,以后再买新的。”

周屿白迅速抓重点:“谁买?”

林项北抬头看看他,偏头:“怎么,你要给我报销吗。”

他说完低头,若无其事地拍了拍中间陷下去一部分的枕头,不想多看周屿白一瞬有点过于傻瓜的笑,无意识地摸了摸滚烫的耳朵。

如果边南一在场,大概会直呼恐怖故事,冷酷大魔王周屿白,也有笑得像个弱智、不对是笑得像他、呃好像也不对,总之很笨蛋的时候。

林项北看看足够能睡下两三个人的床,又看看空荡荡过于小的单人枕头,眼神询问地看周屿白:“再拿一个枕头过来。”

周屿白眼也不眨,淡定摇头:“之前用的枕头已经丢掉了。”

林项北一愣,略显怀疑地看周屿白自顾自绕到另一边躺下来:“……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