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事。”小警员慌张的逃跑。
翟辰川看完资料,将案件在脑中过了一遍,然后将目光看向肩头的白炻,心想这猪睡的倒是挺沉的。
“白痴,醒醒,走了。”翟辰川将资料扔进白炻怀里,推了推他的头,把他叫起来。
白炻睡眼朦胧的直起身,反应了一会,拿起怀中的资料,一脸懵逼,待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翟辰川时,脑中一激灵,快速起身,站在翟辰川面前。
“对不起,翟队,我睡着了。”
“自己先看看案件报告,别一会什么都不知道。”
“哦。”白炻翻着资料。
“一边走一边看吧,走吧,先去见家属和嫌疑人。”翟辰川边走边说。
白炻盯着手中的资料,然后亦步亦趋的跟上翟辰川。
案件发生时,埠犁镇警局将嫌疑人锁定为同村的无业人员孙延保,而警方之所以能这么快锁定嫌疑人,还是汪平的父母举报的,因为孙延保之前有过盗窃经历,且跟汪平家也有些过节,所以汪平父母怀疑他是合情合理的。
“翟队,我们已经对嫌疑人进行审讯,他没有不在场证明,但是他坚持自己没有杀人。”警员对翟辰川汇报着。
“知道了,你先去埠犁村把汪平父母请到警局。”翟辰川说。
翟辰川和白炻进到审讯室,孙延保在座位上已经坐的很焦躁。
“警官,俺真的么杀人啊!恁们不能这么冤枉人啊~”孙延保激动的看着翟辰川。
翟辰川和白炻没有着急询问孙延保,而是从下往上打量了一下他,因为嫌疑人脚上限量版的运动鞋和身上破碎的衣服实在是不搭。
白炻放下资料,看着孙延保问,“那你说,案发当天你在哪?”
“俺,俺在家啊。”孙延保心虚的低下头。
“有谁能帮你作证嘛?”白炻问。
“俺自己一个人住,怎么可能有人帮俺作证!”孙延保感到很无助。
“你这手表挺好的,花了不少钱吧?”翟辰川盯着孙延保手上的手表,笑着问他。
闻言,孙延保扯了扯破烂不堪的衣袖,企图遮住手表,“似,似啊。”
“那这是你家?”翟辰川将照片里断壁残垣的家摆在孙延保面前。
“似啊,有么问题嘛?”孙延保问道。
“没什么问题,我只是想知道,你一个家里破烂不堪,连屋顶都漏水的人,戴一块卡地亚的手表干什么?”
“俺喜欢收藏手表,不行吗!”孙延保心虚的为自己辩解。
“可以。”
“那你知道买这种高奢手表的消费者都会在商户那里留下记录,你需要我去查一下吗!”翟辰川严肃的说。
“这这这…”
“我来帮你说案发当日你去干了什么吧,你去偷窃了!所以这块手表并不是你的,而是你在案发当天偷的,因为汪平的事发生的太突然了,你还没来得及销毁赃物,就被带来了警局,对吧?”翟辰川眼神犀利的盯着孙延保,嘴里说出的话仿佛会让一个人无所遁形。
孙延保满头留着虚汗,侧了侧身子,仍旧否认着,“噫~开什么玩笑~你可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啊,俺可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啊,怎么会偷东西勒!”
“有没有偷,你去跟民警交代吧。”说完,翟辰川对着单面镜招了招手,示意警员进来。
“你去埠犁村周边找一下看看有没有家中进贼的人家,尤其是丢失卡地亚手表的人家,至于他,就当窃贼处理吧,入室杀人案与他无关。”翟辰川说道。
“好的,翟队。”
自从出了审讯室,白炻一直崇拜的看着翟辰川。
“翟队。”白炻喊住翟辰川。
翟辰川收了收犀利的眼神,看向白炻。
“我决定跟您好好学习,你刚刚真的是太帅了,三两句话就让孙延保把当天犯的事交代出来了,而且根据检查报告来看,这个案子的凶手跟您猜的是一致的,所以我一定要好好跟着您,就算您赶我走,我也不走。”白炻下定决心的说道。
“靠,麻烦。”翟辰川转头离开。
“翟队,汪平父母带来了。”警员走到翟辰川面前。
“知道了。”
“对了,这份是法医报告,证实汪平是12:00~12:30之间死亡的。”警员将报告递给翟辰川。
“好,谢谢。”
翟辰川和白炻大体看了一下资料,便往审讯室走去。
“警察先生,是不是找到杀俺儿的凶手嘞?”汪平母亲陈玉梅哭着问道。
“应该是找到了。”翟辰川犀利的眼神射向汪权。
汪权在翟辰川犀利的眼神下心虚的有些不知所措。
白炻也严肃的看着汪权,虎毒还不食子呢,他跟他儿子究竟是有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至于将人活活打死吗。
“汪先生,农活很忙吧?”翟辰川关切的问。
“似,似啊。”
“让我猜猜,是不是最近正在浇小麦?”
“似,似啊。”
“那两位可以告诉我案发当日你们是几点回家的吗?”翟辰川问。
“俺,俺大约莫似12点半回的家吧。”汪权紧张的答话。
“因为麦田里正在浇水,所以俺要留在那看顾着,中午没有回家,谁知…呜,俺可怜的儿啊。”陈玉梅哭喊着。
“您擦擦眼泪。”白炻从兜里掏出手帕递给陈玉梅。
“汪先生,您看起来很紧张啊?”翟辰川勾了勾嘴角,心理战什么的他最擅长了。
“似,似啊,有点紧张,嘿。”汪权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您为什么会紧张呢,现在您应该跟您夫人一般,急切的想要知道案件的真相,不是吗?”翟辰川含着笑容,紧紧的盯着汪权。
“想,想知道,只是第一次来警局,难,难免有些紧张。”汪权扯着嘴角说。
翟辰川没有接话,只是从白炻面前拿过法医检测报告,放在汪平父母面前。
“这个是法医检测报告,二位可以看一下,我简单解释一下,报告显示两位的孩子死前遭受过非人的待遇,身体多处遭到毒打,脏器受到不同程度的损害,而致命的伤口则是在后脑,属于一击致命,也算是走的没有痛苦。”翟辰川指了指自己的后脑,随后把目光放到汪权身上。
“呜~俺的孩子啊~”陈玉梅从椅子上摔倒在地上,悲痛到流不出眼泪。
此时此景,白炻只觉翟辰川很无情,虽然汪权杀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汪平的母亲与案件无关,他在汪平母亲面前说孩子的死因,还说的这么惨,不是情商低,就是心冷,相比前者,他更愿意相信后者。
“让我猜猜,是不是汪平忍受不了毒打,翻身想要爬走,却没想到自己刚翻身,凶器便打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直接让自己离开这个世界,汪先生,你觉得我说的对吗?”翟辰川紧紧的盯着汪权。
“哎,可惜啊,汪平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世界上其他的繁华景象呢!”翟辰川同情的说着去。
这一番软硬兼施的手段,让汪平心里的弦“嘣”的一声断裂。
第3章
在翟辰川的心理压迫下,汪权崩溃的从椅子上跌坐到地上,双手抱着头,痛心的大哭着,“别说了别说了,是俺,是俺杀了自己的孩子,是我~”
同样是在地上淌眼泪的陈玉梅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自己的丈夫。
“汪权,说一下事情经过吧。”翟辰川靠在椅背上。
“那天俺从地里回来,发现小平在家里玩游戏,不仅中午饭没做,连作业都没写,俺气啊!俺们汪家到俺这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俺们都期盼着他以后能有出息,不用困在土地里,可是,可是他,唉~”
“所以你就打死了他?”白炻难以相信,做父母的不就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么,为什么会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把自己的孩子活活打死。
“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时俺在气头上就拿起烧火的火钩打他,他一直想着反抗,这让俺的火气更旺,打他也打的更用力,到最后,小平静静地躺在那不反抗,俺才清醒过来,可那时已经晚了,小平已经没有呼吸了,然后俺很害怕,脑子一迷糊,就想着把现场伪装成入室盗窃。”汪权平静的讲述案发经过,许是不需要再隐瞒真相,这一刻,他感觉尤为轻松,或许过几天,自己就能去陪小平了呢。
“你个杀千刀的,你还俺儿子啊!这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啊!”陈玉梅悲痛的捶打汪权,这短短的两天里,她不仅失去了儿子,还要失去自己的丈夫,更可笑的是,自己的丈夫杀了自己的儿子。
“汪夫人,您冷静一下。”白炻走过去将陈玉梅拉开。
“呜!”
翟辰川似乎是看惯了这种场景,起身离开审讯室。
“唉,翟队,等等我。”白炻也跟着他离开。
出门后,翟辰川对门外的警员嘱咐道,“按正常的程序走吧,不过最好能争取过失杀人。”
“是,我们尽力争取按过失杀人来起诉汪权。”
闻言,翟辰川似乎是放心了,往警局外面走去。
“翟队,陈玉梅会不会想不开啊?毕竟两天之内,同时失去自己的丈夫和孩子。”白炻跟上来问。
“不知道,已经不归我们管了,埠犁县警察会安排好的。”翟辰川往车旁走去。
白炻回头看了一眼警局,然后抬步跟上翟辰川,世界上可怜的人很多,他不可能挨个的去帮忙。
回烟城的路上,翟辰川开车,白炻依旧在想案件。
“翟队,这案子也算是靠小麦和泥土破了案吧。”白炻兴奋的看着翟辰川。
“差不多吧,汪权是庄稼人,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不会想到用高深的痕迹来隐藏事实真相,这才让我们侥幸破案,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高级知识分子身上,我们可就没那么容易破案了。”翟辰川目视前方,淡淡的点评道。
“翟队,我要跟你道歉,在审讯室时,我在心里骂你冷血无情来着。”
“你没有骂错,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人,所以回到警局后你最好还是找别人带你。”翟辰川冷冷的说道。
“我才不呢,我就要你!”白炻眼神坚定的看着翟辰川,他缠定他了。
翟辰川在车内后视镜上看了一眼白炻,宠溺的嘀咕,“白痴。”
“翟队,我觉得你对我的名字有误解,我叫白炻,不叫白痴。”白炻为自己辩解着。
“有区别吗?”
“当然有!”
“白痴。”
“是白炻。”
“白痴。”
……
“辰川啊,干得不错,你真是我们警局的一员大将啊!”蒋运廷甚为器重的拍拍翟辰川的肩膀。
“蒋局,既然翟队办了这么大的案子,我们晚上能不能去聚聚啊?”章雷暗示着蒋运廷。
“去去去,这一段时间大家工作也辛苦了,今晚我请客。”蒋运廷说道。
“谢谢蒋局,谢谢翟队…”警员们脸上挂满笑容。
“我不去了,你们去吧。”翟辰川冷冷的说完,然后回到座位上。
闻言,大家有些尴尬,这次聚会本就是借着翟辰川破案的由头聚的,现在他不去,他们怎么好意思去聚会?
蒋运廷看到气氛瞬间尴尬,走到翟辰川身边,语重心长的说,“辰川啊,你这有好几年没跟我们一起聚餐了吧,大家都很想跟你一起吃饭,你就一起去吧。”
“对啊,翟队,你就一起去吧。”白炻在旁边附和。
“知道了,麻烦。”翟辰川不耐烦的从桌上拿起一本书看着。
看到翟辰川答应了,白炻偷偷跟大家比了一个耶。
由于白炻是新来的,在饭桌上难免被灌酒,而他也来者不拒,有时还去灌别人酒。
“翟队,我敬你!”在酒精的控制下,白炻的胆子也大起来。
“我不喝酒。”翟辰川放下筷子,抬眸看着白炻拒绝道。
“不喝酒,怎么可能,你肯定是不想跟我喝,对不对!”白炻借着酒意撒酒疯。
翟辰川盯着白炻足足看了一分钟,他知道白炻的拧劲又上来了,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跟白炻碰了一下,快速喝下去。
“辰川!翟队…”老蒋和其他同事担心的看着翟辰川。
翟辰川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这样才对嘛,嘿嘿。”白炻高兴的说了一句。
“额…既然大家这么嗨,我们来玩游戏吧。”面对如此尴尬的气氛,章雷及时缓和着气氛。
“好啊好啊。”白炻赞同的说道。
“那我们玩成语接龙,接不下去的就会被问真心话或者选择大冒险。”
“好啊。”白炻已经懵圈了。
几轮下来,酒意朦胧的白炻已经输了好多次,也被问了许多问题。
章雷贱兮兮的八卦道:“白炻,有没有谈过恋爱啊?”
白炻:“没有。”
章雷:“怎么可能,你这么帅,怎么可能不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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