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耗尽这一身气力,沈云灼也是决计不愿让纪绯川来受这份罪的。
纪绯川被他催得情欲高涨,许多争辩的话语堆到嘴边来不及出口,就化作深浅不一的吟哦声溢了出来,那根东西在他后穴里进进出出,一如既往地磨人,纪绯川忍不住伸手抚上挺翘的性器前端,指腹在铃口周围画起了圈,嘴里吐出阵阵湿热淫靡的喘息,“哈啊......师兄再快些......给我......”
“要慢也是你,要快也是你,什么时候这么娇贵了?”沈云灼握住纪绯川的手俯下身来,在他耳边低低地念了一句,“师兄给你,好不好?”
纪绯川只觉耳窝被湿热的气息一扫,粗硕的性器从他体内抽将出来,换做两根修长的手指代替阳具轻车熟路地插进湿软的穴里,频频戳刺,他舒爽得弓起腰身,双腿还未来得及合拢便被一股力道压下,紧接着饱胀的性器就被什么温暖湿热的东西包裹住了。
他浑身一僵,好似被雷劈了一样动弹不得,沈云灼的舌尖在铃口处勾划而过,纪绯川便猛地一颤,带着鼻音的哭腔便从他喉咙里挤出来,“......好。”
他双手捂着脸小声啜泣着,眼圈与胸膛被极致的欢愉折磨得一片通红,沈云灼掌中的热量好似无穷无尽,徐徐不断地从他腰腹间注入,连带着臀上也渗出一层薄汗,终于,快感堆聚到顶峰,纪绯川再也按捺不住,随着腰身一阵细密且高频的震颤失去了意识。
沈云灼将精液吐进掌心,不过片刻,便有一只蚂蚁大小的金蚕蛊儿掸动着翅膀从那摊混杂着血丝的白浊中爬了出来,飞速隐入了草丛深处。
沈云灼凝视着纪绯川的睡颜,混着掌心里的浊液握住下身硬挺如初的性器,迅速纾解了欲望,然后替纪绯川披上自己的道袍,拄着剑缓缓站了起来。
“久等。”
“身陷梵音毒障之中,一个双目失明,一个身中箭伤,都到了这份儿上还不忘苦中作乐,当真是元和真人收的好弟子啊。”一声讥诮的轻笑从林间传来,雪里红踱着步子慢悠悠地现了身。
他手里握着一把通体乌黑的檀香折扇,扇骨抵在下巴上,将沈云灼来来回回打量了一通,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要战便战,不战,便劳烦教主让路。”沈云灼神情冰冷,握在剑柄上的五指攥得略有些发白。
蛇蝎美人这四字,用来形容雪里红该是最恰当不过。若非是没有把握带着纪绯川从他手里全身而退,沈云灼是无论如何也要与雪里红较量一番的。
此人虽谈不上为祸武林、穷凶极恶,可单凭他对纪绯川做过的那些事,就足够沈云灼破一回杀戒。
“我只负责管教自家徒弟,你一个后生小辈,还不配让我出手。”雪里红打开折扇随意扇了两下,四周雾气被驱散许多,“让路,却也是没那么容易就能让的。”
他邪肆一笑,步法变换间悄无声息地便绕到沈云灼身后,五指成爪猛地锁向沈云灼喉间。
沈云灼迅疾闪身避过,却不料雪里红意不在此,径直扣住纪绯川的颈项,随后施展轻功退到了十步开外。沈云灼眼中燃起怒火,拔脚正欲去追,与此同时另一道身影自白雾中显现出来,带着凛冽杀意的剑招顷刻间已近在眼前,剑势裹挟着汹涌澎湃的内力直逼沈云灼命门。
沈云灼长剑一挡,震得虎口剧痛不已,几乎要失去知觉,他抬头朝那人一看,素来冷静的神色里终于起了波澜,“天山剑宗?”
“倒是有点眼力,不愧是玄清山未来掌教。”来人赞了一声,手中攻势非但没有丝毫迟滞,反倒步步紧逼,“让我看看你的资质究竟如何。”
“好生教教这姓沈的小子,何谓尊师重道。”雪里红好整以暇地抱起手臂看起了戏。纪绯川被他扔在一旁,刚刚接触到地面便一声闷哼从昏厥中醒了过来。
他听见前方不远处阵阵金石之声混着烈烈风声,一个骨碌正要爬起身来,冷不丁被雪里红一脚踩在背上,啃了一嘴枯枝落叶。
一道让他又恨又惧的声音从头顶上传来,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戏谑,“急什么,这才刚打起来呢。”
“师父!”纪绯川扑腾了几下,身体却在雪里红的脚下牢牢踩着动弹不得,他面露惶恐,抓着雪里红的裤脚求道,“师父你放了他,我随你回山任你处置就是!”
“没出息!”雪里红冷哼一声,抬起脚尖勾了勾他的下巴,“把眼睛睁开我看看?”
纪绯川迟疑一阵,按他所说尝试着缓缓动了动睫毛,昨夜血迹干涸以后将他上下眼皮都黏连在了一处,刚才情动时流了不少眼泪,连带着冲刷掉了许多污浊的东西。
雪里红摸出一方丝帕丢下去,直接盖到他脸上,“动作快点,平时看着明明是个机灵的,怎么偏到了我跟前就犯蠢?”
纪绯川连忙按住帕子,迅速在眼睛四周擦了擦,然后睁开了眼睛。四周景象都未来得及入眼,那张久违了的妖冶面孔便映入眼帘,看得纪绯川满腹心酸委屈,霎时又红了眼眶。
就是眼前这人,就是眼前这人......这大半年来,真是把他坑惨了!
雪里红似笑非笑地低头望着他,“怎么,听声音记得,看见模样就不认得了?”
“师父......”纪绯川神情凄楚,冲他哀哀地喊了一声。
好些日子不见,小徒弟还是这般爱撒娇。
雪里红挑了挑眉,正欲再凑近些逗弄他两句,谁知这刚一凑近,变故陡生。
一道明晃晃的薄刃从纪绯川指间挥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闪亮冰冷的弧线,当即便要划进他那双眼睛里去。
电光火石之间,雪里红手中檀香折扇用力击出,只在纪绯川肘间那么一敲,恰好敲在那根麻筋上,纪绯川眉锋狠狠一跳,手里刀片失了准头,又狠又厉地在雪里红下颌处留下一道血痕。
“真是翅膀长硬了......”雪里红抚了抚下颌处的血迹,用指腹一捻,眼神仿佛顷刻间便能生吞活剥了纪绯川。
“昨天着了那尚紫云的道儿,又受了毒障侵扰,一时没反应过来。可今天你我再斗,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纪绯川迅速爬将起来,抽出腰间那条软烟罗,抬了抬下巴,头一回在雪里红面前流露出张狂与挑衅的神色。
“想想当年纪长老怎么死的。师父,今时今日,你也已经老了。”
第29章去路
纪绯川这话说来虽有夸大的嫌疑,但他手上若没几招拿得出手的真功夫,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挑衅雪里红。
此话一出口,果然见雪里红刹那间变了脸色,那一双凤目之中半是被挑起来的怒火,半是发现了新鲜东西一样的兴奋,长鞭抽出一道凛凛的破空声,“好啊,让为师看看,你到底藏了多少能耐。”
那厢沈云灼已经和人动起手来,转眼间十几回合下来,与他对战那人气息丝毫不乱,看得纪绯川暗自心惊。
他早该想到了,韩彩衣既然能入得雪里红的眼,又能在五毒教毫发无损地待那么久,绝对不会是他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雪里红设局骗他,韩彩衣只怕也是其中一环。可恨他当初眼界小见识短,被两只老狐狸耍得团团转。
如果让他师父与韩彩衣两人联手,沈云灼只怕招架不住。
才想着要引开雪里红,一道赤红的鞭影便如同灵蛇一般袭向面门,纪绯川仰身错过,用他手中红绫一缠,高声道:“我让少林宗正那老秃驴废了武功,又被封了气海穴,师父不让我几招,说得过去吗?”
雪里红闻言长鞭一甩,正待松开,却不想纪绯川趁势紧身而上,那道红绫仿佛长了眼睛,嗖的一声便割向他咽喉处,近看才知,原来那红绫里侧布满尖刃,只需用到巧劲,便可化作见血封喉的利器。
雪里红被他这恬不知耻的做派气笑了,张开五指一抓,掌中发力顷刻间将那段绫罗绞成了碎片。
纪绯川见势不好扭头便跑,才跑出三五步颈间便被那软鞭缠住,他挣脱不得,眼看雪里红逼近,他一手抓住长鞭,在其间缠绞的金属丝线上狠狠一刮,又飞速握了握掌心,便带着满手血迹挥指向雪里红咽喉袭去。
雪里红紧了紧手中鞭子,纪绯川脸色便愈发涨红,他狠狠钳住纪绯川袭来的右手,在那腕间关节处一摁,纪绯川额上浮起一层冷汗。
“一招后手也不留,这是要以命搏命?”雪里红敛了笑意,眼中神色一沉,“看来你是真想我死啊。”
他忽地松了手,从袖中摸出把匕首扔给纪绯川,“给你个机会,省得再说我恃强凌弱。”
纪绯川被他一松一放,那把匕首忽地砸到身上来,一时愣住了。
雪里红到底在想什么,从前他就没明白过,到了今天依旧捉摸不透。
他本意只想替沈云灼牵制住对手,若真要他动手杀雪里红......
纪绯川猛地抬头,窥见那人眼底藏着的戏谑之色,忽地明白过来。
猫抓耗子,往往不是一招毙命,而是抓了又放,在爪子底下反复逗弄,直到耗子奄奄一息。眼下他就是那只耗子,除了垂死挣扎博得一线生机,没有其他选择。
纪绯川忍痛抓住那把匕首,毫不犹豫地朝雪里红刺去。
雪里红一边给他喂招,心中暗自称赞,小徒弟下山一趟,心智倒是成熟不少。
五毒教的弟子从小学习蛊毒之术,离了那些东西便只能任人宰割,纪长老养蛇反受其害,尚紫云到死也还念着那几册废纸,唯有纪绯川,即便是废了一身功力,谙熟的那些施蛊用毒的本领在同样精于此道的他面前使不出来,也会拼出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只要留得一口气便会绝地反击。无论双方实力如何悬殊,他也时时刻刻马虎不得。
小徒弟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很难缠。
不过养徒弟的乐趣也正在于此。
两人缠斗间,忽然惊觉山谷中万鸟离巢,层林震颤,重重雾霭迷障也被一股强势的劲风吹得四散开来,此刻日出东方,层霭散去,千万束霞光如同鎏金般灿烂地抛洒进来。
雪里红收招,抬眼向远处眺望而去,语气中带了些惊讶,“这阵仗,多少年没见了......元和老头眼光倒是不差。”
“不跟你打了!”纪绯川心中狂喜,抛出一把毒粉袭向雪里红,撒腿便朝沈云灼的所在跑去。
雪里红见小徒弟一溜烟跑了,骂了声“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万分嫌弃地挥散烟雾,转身朝林外走去。
沈云灼一朝突破,韩彩衣未必能敌,梵音谷注定是困不住这两个人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人提着剑从他身后追至,“好不容易教出来的徒儿,就这么轻易放他跟别人走了?”
“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沈云灼,留得住人,也留不住魂。”雪里红轻哼一声,“等着瞧吧,总有一天会回来的。”
五毒教里长大的孩子,到死都是一副五毒俱全的根性,改不了的。他与沈云灼到底不是一路人。
“那接下来去哪里?”
“少林,天山......”雪里红打开檀香扇子,慢悠悠地摇了摇,“那群老不死的,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人定罪,不出口恶气,还真当我五毒教没人了。”
“宗正禅师还算讲理,我那师兄才是不好对付。天山各大宗主里面,数他脾气最差。”韩彩衣亦步亦趋地跟上,“走这一趟,没准连命也搭进去。”
“这样才有趣,你不觉得最近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有点无聊吗?”他止住脚步,檀香折扇掩在胸口,抬眼朝他一瞥。
韩彩衣将他的神态看在眼里,只觉得那一眼媚气横生,看得自己险些连魂魄都要被勾走。回过神来他不由得苦笑连连,心想,于剑术一道上,自己怕是再难有所进益了。
三日后夜晚,城南酒肆。
沈云蕊替沈云灼换完药从房间出来,端了一盆血水在后院泼了,回去时经过纪绯川房门口,隐约见房间里烛火摇曳,传来杯盏碰撞的声响。
“啪——”地一声,那烛台晃荡多时,终于从桌上摔了下去。
她吓了一跳,急忙进门将烛台拿开,“你干什么呢,房子被烧着了都不知道?”
纪绯川裸着上半身,浑身是汗,桌布在他手里攥着皱成了一团,他斜着眼睛瞥了沈云蕊一眼,气息不稳地道,“多、多管闲事。”
沈云蕊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和他理论,冷不丁瞥见他身上各处伤口里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眼角也伏着一只,吓得退后半步,“......这都是些什么鬼东西?”
“好东西,”眼见患处修复得差不多了,纪绯川长出一口气,对着镜子用竹签将脸上那只药蛊挑起,拨到白瓷小碗里,“哪天你要是毁容了,同我说几句好话,念在沈师兄的份上我送你几只。”
沈云蕊不可思议地瞧着他的脸,刚下山碰面时,他鼻梁至右眼眉梢还有几处灼伤的痕迹,没想到闷在房间里不声不响过了三天,原先灼伤的地方已经长出了嫩肉,白里透着几点莹润的浅粉,倒像是用脂粉故意点上去做装饰的。
沈云蕊咽了咽口水,“效果好是好,可看你刚才疼成那样......”
“这算什么。”纪绯川正色道,“要是带着一脸的疤,以后我还怎么和沈师兄好?”
沈云蕊为沈云灼鸣不平,“大哥才不会以貌取人!”
“他不会我会。”纪绯川将身上各处的药蛊逐一拨弄下来,“行了别添乱了,跟猴子玩儿去。”
“哼,前些天你还说大哥不准你养蛊害人,转头就用在自己身上,看我怎么告状!”沈云蕊冲他比了个鬼脸,眼见着纪绯川变了脸色,立刻闪身出门往沈云灼房间里跑,“大哥你快看他,又在研究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还不快来管管!”
纪绯川吓得上衣也顾不得穿,两三步跨出门要去拉沈云蕊,才走到沈云灼房间门口便与他打了个照面,一头扎到了他怀里。
“师兄......”纪绯川仰头看着沈云灼讪笑一声,正待错开他去抓沈云蕊,却被沈云灼拎回了自己房间。
纪绯川挡在桌前,摸了摸鼻子,顾左右而言他,“师兄你不好好养伤,跑我房间里来做什么?”
“衣服穿上,我有话问你。”沈云灼掩上房门,绕过他在桌边坐下,目光不着痕迹地在那反扣的白瓷碗上扫过,“案子查清了,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纪绯川挠了挠头,“事情都清楚了,师兄就没有理由和我绑在一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