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族的历史上,不存在纯粹的爱情,长相厮守更是扯蛋,从人类转化而来的血族,野心都不会小,杀夫的不在少数,下场不言而喻。
通过咬人方式转化的人,是真正意义上的吸血鬼,转化时故意用这种方式,本身就是一场无聊的游戏。
不想这些没用的,捏了捏鼻梁,盖上防尘布,上去。
记得有一本香水集,针对血族写的,猎食分析种种,下面没找到,应该在其他古堡里,明天去找一找。
亏得自己不靠嗅觉觅食,以前香水刚出来,是为掩盖人类贵族不洗澡的恶臭,味道刺鼻得很,有些同类差点嗅觉丧失,前车之鉴血泪洗礼,最终研究出自我屏蔽的方法。
现在的香水经过改良,浓度少了许多,人类对气味的承受力依旧远高于血族,迟钝的可怕。
在奢华的软床上睡了一觉起来,天亮一杯西瓜汁下肚,早饭解决了。
凌渊来到古堡的三层,楼下剧组的人还没醒,呼噜声穿门而过。
三楼主卧有间隐于衣橱后的大书房,凌渊打开机关走进去。
香水解读,找到了,就是这本。
普利兹起来出了门,听到楼上有声音,以为是哪个好奇鬼在上面,习惯第一时间拿出手机打开录制功能,留个证据引以为戒。
谁知,记录下的一幕令普利兹终身难忘。
晨光透过炫彩玻璃,撒落在逆光而行者的身上。
凌渊侧首望向楼下,定格在傻了的小毛毛身上。
深褐色的眼睛里好似注入了一汪清泉,天空的湛蓝渗入其中,金色的光芒影印眉眼,染上金辉。
配上雍容高贵的气质,举手投足间的王者威仪彰显淋漓尽致,就连看向自己时微微上扬的眉角,不难读出询问的意味。
小毛毛大早上抽疯了?凌渊步下楼梯,对方手机跟拍中,直到两人面对面。
普利兹依依不舍的关上视频录制功能,舔狗似的对着凌的美貌一阵狂吸。
“求你,客串一回心目中的圣祖。”普利兹祈求般望着凌。
“不,我不会演戏。”凌渊推开靠近的大胡子脸,有碍观瞻无情拒绝。
“不,不,不,不用你演。”普利兹语无伦次道,“你就演你自己,就像刚才那样,太棒了!”
“白吃、白喝、白借、白漂可耻。”凌渊打破小毛毛不切实际的幻想,“我的出场费很贵。”
“友情赞助也不行?”普利兹可怜巴巴望着凌。
“不,太贪心不好。”凌渊急着解决身上的隐患,哪有时间陪玩,再次丑拒。
普利兹哭丧着脸走了,去叫剧组的人起来,吃了饭开工。
导演不高兴全写在脸上,演员更加刻苦的演戏,怕不幸成为导演宣泄怒火的炮灰。
极少NG,普利兹还是高兴不起来,坐在一边盯着手机唉声叹气。
“导演,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制片人凑过去,留意到对方在看视频。
“我心目中的圣祖啊!”普利兹舍不得删掉抓拍的视频,“再找不到这样匹配的人选。”
制片人疑惑不解:“你不是不打算找人来演圣祖,只用一个名字或是一段旁白代替?”正因为找不到导演满意的人选,剧本内容一再修改,搞得制片人都快没了脾气。
“你看。”普利兹想的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自己一个人苦恼纠结心酸,拉个垫背的体验一回。
“这是,凌先生!”人物清晰,认不错。
“手机像素低了。”有些地方轻微模糊。
“这你就不懂了,朦胧美才能体现出圣洁的一面,明暗相对立,更能近一步突显出,圣祖整个人强烈的冲突与矛盾特质。”
制片人只知道,人很美,环境给力,衬托出圣洁感。
“凌先生拒绝了你。”显而易见,导演脸上写全了。
“啊!我的心好痛,舍不得!”普利兹心知说服不了凌,忍痛点开删除按键,只要指尖轻轻落下。
“等等。”制片人阻止导演,“凌先生不演没关系,这个视频问问能不能采用,费用可以商量。”毕竟关乎一个人的肖像权,再好的关系也不能违法。
“对啊!”普利兹从颓丧中走出来,“只要这一个视频足够了。”说风就是雨的跑去找人。
制片人摇了摇头,回到剧组告诉演员,导演一时抽疯,接着下一场开拍。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凌渊在花园里眺望远方,小毛毛火箭似的冲过来。
“我想拿奖,至少拿下小金人导演提名,不然我就得回去继承父业。”普利兹喜欢拍摄,大学选了导演专业,拍出两部不错的成品,有口皆碑的那种,期盼更近一步,这次的电影下足血本。
“子承父业不好吗?”稳定的工作,丰厚的报酬,无病无灾寿终正寝。
“我,我喜欢热闹。”父业太冷清单调,普利兹不习惯,“这次的作品只要提名,家里不会再管我。”
凌渊却笑了:“你用了我的肖像,即使入围提名,有一半以上概率,评审团看到的不是你的作品有多优秀!”打擦边球的做法,是在愚弄谁?
“我,我知道。”虽然卑劣了一些,普利兹为了梦想,愿意付出一切。
凌渊认为小毛毛并不全然明白,为了梦想舍弃了什么。
“哪怕这部电影之后,再拍不出更好的作品,被人嘲笑奚落,甚至是诋毁质疑,你父亲不会再舍了脸帮你,无怨无悔?”
普利兹刹那犹豫了:“父亲没说后果,我不清楚所谓有家业具体指什么。”不是托词是实话,父亲总是欲言又止。
“梦想和现实的差距。”凌渊淡淡道,“去问你父亲,取决于你是否承担得起选择的落差。”
“抱歉。”普利兹为利用凌而感到羞愧。
“去吧。”凌渊打发摇摆不定的小毛毛。
普利兹回去给父亲打了电话,吞吞吐吐道出原委。
“所有人脉关系网,来自于亚伯德林这个姓氏,家业是为了亚伯德林家族服务,获得的东西要比你当导演更丰厚。”
“可我不喜欢古堡阴森冷清的生活。”小时候的阴影到现在仍未消散。
“我知道了,我会替你和亚伯德林先生说清楚。”
“爸爸,我……”普利兹说不出的羞愧。
“做你认为对的事,不要后悔。”
“谢谢。”普利兹眼泪汪汪。
凌渊接到道歉电话,“算了。”
自普利兹这一代起,家业将不复存在。
凌渊同意普利兹用拍下的视频植入电影当中,并要求如果得到最佳导演的小金人,奖杯将不属于对方。
普利兹同意了,更加用心的投入到拍摄当中。
一周后,基本拍摄完成,普利兹告别凌赶往下一个拍摄地。
第44章假借身份
凌渊翻遍了所有的书籍,找不到同类型的症状,某天打电话找正主。
“你平时用什么牌子,哪个味道的香水?”阶段性|测试,先从香水方向查起,不信找不到症结所在。
楚络愣了一秒:“平时不用香水。”不喜欢太浓的味道,淡的还喷什么香水,浪费。
不用?难道是体香?这可难坏了凌渊。
楚络以为凌渊要送自己香水才这么问,“你喜欢的我也喜欢。”秒变毫无原则。
凌渊吭哧了半天:“把你穿过的衣服快递一件给我。”虽然有点不合时宜,为了自己的健康,顾不了那么多。
万一真是体香,还真就无解,唯一方法是避开对方永远不见面。
在失控的边缘反复横跳,相当于作死的行为,凌渊不会更不可能无聊到,去验证自己的耐受力有多强。
衣服?还是穿过的?凌渊失眠了?
一连串疑问充斥脑海,楚络忍不住探底,“做什么用?”
凌渊随口一句:“治疗失眠。”
楚络巴不得凌渊回国内,自己不就近在眼前,总比衣服好用得多。
“给我你的地址。”楚络走迂回路线,让凌渊沉迷自己的味道不可自拔。
“一会发给你,不用多。”凌渊投桃报李,“香水没有,给你寄葡萄酒。”
“寄公司,家里没人签收。”楚络谈及电影后期制作的进度,“首映约吗?”
“没时间。”凌渊再未调查出只有楚络特殊,或是有类似的特殊人士之前,哪也不去。
“好吧。”楚络聊了几句家常,不舍的挂断,发信息过去,备注公司地址。
凌渊回了现住地,到地下酒窖内去拿酒。
拿了两瓶年份不错的葡萄酒装箱打包,叫来特助发国际快递。
楚络回到家,把剩余的酒拿出来,细细的品,打开电脑处理邮件,特别惹眼的压缩文档躺在第一位,想忽略都难。
迟疑的动了动鼠标,考虑再三,点开。
是个压缩文件,打开解压软件,鼠标搁一边,端起酒杯细品,等待解压结束。
十分钟后,点开解压后的文件,内容并不让人意外,多少猜到会来这一手赶鸭子上架,硬拖人下水。
东西是研究所发来的,记忆型义肢项目的初期预案,真正核心内容想都不要想,对方不会蠢到发给自己,鱼饵要一点一点丢出来才行,充分利用正常人该有的好奇心。
这一招玩的,虽说拙劣了些,到真勾起自己的兴趣,楚络大致浏览一遍。
项目总体非常吸引人,并且可以预见成品问市后的可观利润,这还仅仅是初级低配版本。
说不心动是假,楚络心思翻卷,指尖摩挲着酒杯壁,思量许久轻笑一声。
邮件原封不动从哪来发回哪去,附赠‘想得美’三个字。
上楼回到卧室,打开衣柜扫一眼衣柜中的衣服微愣神,随便拿出一件闻了闻,没有什么香水味。
凌渊没必要说莫名其妙的谎话,自己的衣服上肯定是有味道的,才会让对方误以为用了香水。
楚络失笑,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关系在一点点拉近中。
寄哪一件呢?穿过的衣服不是扔了,就是送到干洗店,至于味道不会是干洗店洗衣液特有的香味?
不是没有可能,楚络关上衣柜门,拉开下面的抽屉,一排洗过的,部分穿过的内裤。
要不?算了,寄过去太明目张胆。
寻摸了半天,终于决定,凌渊要的是味道,其他衣服都不合适,于是脱下身上穿的这一套,嗅了嗅味道,嗯,不臭,是自己的。
叠好,找了个密封袋套了两层,重新找了一套居家服换上,睡觉。
时隔半个月,各自收到对方寄来的东西。
凌渊开箱,盒子里装的是一套居家服,用不着离近,熟悉的气味窜入鼻腔,有点醺醺然,太上头上!
退离到安全位置,凌渊拿手机发了个短信过去,表示东西已经收到。
楚络回信息,提到葡萄酒舍不得打开喝,又说起味道的事。
“洗衣店用的试剂?”凌渊相信自己的嗅觉,重新走回去闻了闻,“不对。”
试剂都是化学配比,主要成分基本上大同小异,凌渊也有衣服拿去干洗的时候,绝对不可能混淆。
细致回想起种种导样,两次突然想咬人的时间段,恰好是自己穿着楚络的衣服,睡衣内裤跟外套不一样,一般家里洗衣机就可以代劳,拿到洗衣店去一准笑掉大牙。
眼前的家居服上,即有对方的味道,又有一股皂香,很淡。
晚上休息,凌渊拿着衣服比了比,裤子套身上,上衣叠好了就放在枕头边。
一夜过去,什么事也没发生,凌渊坐在床上,脸埋进楚络的上衣里,等了好一会,一切正常,奇了怪了!
人和衣服的区别?一个是活的热的,源源不断供应体味,一个是死物,残留的味道经过一晚上的挥散大打折扣?
或是存在其他未找到的诱因掺杂,误以为源头在楚络身上?
越琢磨越迷茫,枯坐到尾椎骨发麻,起来洗脸刷牙。
国内,某人的办公室。
“这样做真的好吗?”抓住摆弄鼠标即将按下去的手。
“不做一无所有,所有人耗不起。”嘴上说着大义凛然的话,心里面仍旧打着自己的小算盘。
“背着领导拖人下水,这张老脸以后没地方搁。”如果能有个不错的背锅侠,郑易平到是万分乐意。
“不逼一逼,永远不知道底线在哪。”何况人都是被逼出来的,君奇动了动手指,义无反顾的点击发送。
“看了机\\密文件,还想视而不见全身而退,世上不存在天上掉馅饼的美事。”君奇非得迫使姓楚的小子低头不可。
“事情即便成了,也没我们什么事。”郑易平打从心底觉得亏了,舍不得那点到嘴边的利益。
“他得交税!”捞钱的门道多了去,今天这不合格,明天那不合格,要想顺顺利利就得拿出点诚意。
哪怕蚊子腿再小也是肉,至少可以一定程度上缓解欠下的债,君奇不会忘了正事,两者兼顾才不会吃亏,对领导也能有所交待。
“鱼死网破来一出,你不照样没辙。”郑易平一直在唱衰,冷水一盆一盆往外泼。
君奇烦死了:“邮件已经发送出去,婆婆妈妈一点不像你!”谁还不知道个谁,小心思一大堆,也是醉了!
“人老了,经不起大风大浪的摧残。”稳坐如今的位置到退休不容易,郑易平还想攒些余钱安度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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