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1)

温珏轻轻一笑,伸手将他扶起来,三皇子呢?你怎么没同他一路?汪畏之闻言垂头道:走散了。他之所以没说实话,是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难堪,况且他跑了一路早已找不到之前的地方。温珏叹了口气道:你且跟紧了,我先带你回营地。结果两人还未走出两步,刚才被忽略掉的刺痛此刻有冒了出来。只见汪畏之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在兜头栽到,温珏赶忙扶住他,你的脚受伤了?只是扭了一下。,人生天塌地陷,汪畏之早已变得谨小慎微起来,在恶劣的环境里呆久了,对于旁人突来的好意,他却不适应起来。温珏将他袍子撩开,脚腕处隔着靴子都能窥见肿了个大胞。他眉头微皱道:你这样走不了,勉强下去脚要废了。但这里除了他们和一个抱箭小厮外再无旁人,温珏皱眉思索片刻,随后转身到马前将猎得的猎物全部拖了下来,我用马带你出去。一旁的抱箭小厮一看便急了,连忙道:殿下不可,二皇子那边已猎了不少猎物,若把这些都抛下,届时殿下一定会落下风。温珏摆手,无碍,猎物之后还可在猎,救人要紧。汪畏之有一瞬间的愣神,看着温珏似乎那些被藏在黑暗深处微弱的光又隐约亮了起来。一位王朝的太子,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何德何能待他这般好?而温宪却在紧要关头弃他而去。或许是困在天寒地冻的角落太久,突然感受到一点温暖,便能烫的汪畏之眼眶通红。温珏见他眼眶发红还以为他痛的狠了,连忙掺住他,你忍忍,等回了营帐我自会命太医来给你整治。汪畏之摇头,勉强抑制住哽咽,他不痛,他只是已经很久没有遇见一个担心他痛不痛的人了。温珏将人搀扶上马,怕颠簸加重汪畏之伤势,便微抖缰绳驾着马慢慢往林外跑去。而这边温宪、沈重、沈雁飞三人对峙,白貂早已跑得不见踪影,温宪十分不耐烦,从刚才眉头一直没有松过,他担心汪畏之,想要快些回去,但又放不下沈雁飞这边,怕他做出什么过激之事。就在三人互不相让时,只听远处林间传来一阵惊呼:又刺客!护驾!这一声直接让众人变了脸色,沈重顾不得与沈雁飞之间的恩怨,他是王朝的将军,是神勇无敌的战神,皇上有难,他必定要在身边。只见沈重冷冷看了他们一眼,一扯缰绳快速往那边而去,沈雁飞紧随其后,温宪回头看了看来路,最后咬了咬牙也跟了上去。于此同时这声惊呼有不少人听见,哥世家的公子们纷纷往出事地赶去。温珏身为一国太子,此时最该首当其冲,他立马调转马头,提醒道:父皇出事了,我必须过去,你先忍忍,抱紧了!话落温珏狠狠一夹马腹,马匹如箭般快速窜了出去。他们这里离出事地最近,所以他们到时,那此刻正和侍卫战在一起,温帝面前阴沉的被侍卫们围在中间,温珏见此想也不想提箭便要射杀他。但那侍卫似乎伸手了得,又是有备而来,只见他纵身上树,避开侍卫夹击,繁茂的枝叶挡住了温珏视线,瞄了半晌无果后,他狠狠一皱眉将弓扔下,提了刀想要挡住温帝面前。可谁知变故骤起,那刺客放弃再次脱身的机会,不知从那抽出一根长长的箭来,对着温帝头颅掷过来。留在温帝身边护卫的侍卫只有两人,其他都去擒拿刺客,这一箭来的太急又出乎预料,十分凶险。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太子飞快推了温帝一把,那箭便直直穿透他的肩膀。刺客见行刺失败,想要抽身离开,这时恰好温谦带人赶到,几番合力下将人击毙。刺客虽死了,但温珏却受了十分严重的伤,肩膀处的衣衫被洞开的伤口染的绯红。温帝脸色微变,但到底是一国之君十分冷静道:快!快带太子回去,宣太医!宣太医!我来!,沈重拨开人群,一把将太子搀扶住,沈重久经沙场,对于这些伤早已见惯,只见他在太子肩头用布简单绑好,这才掺着人上马。汪畏之眼见温珏身子软下去,十分担心,他正想上前一些,混乱的人群中就被人一把拉住了手,在转头便对上温宪怒目而视的脸!有人行刺,太子受伤,围猎的赌约便不了了之,人群乌拉拉回了营地。太子被众人迎进帐内,随行的几名太医都擦着额头冷汗走了进去。好在太子受伤的位置不是要害,这箭头设计古怪,插。入。血肉后会成六棱形散开,死死绞在肉中,就是这般取出来也要先将肉割开,若是命中要害,可见其威力非同一般。太子昏迷,太医忙进忙出,温帝便黑着脸一直陪在太子身边,直到有所好转后,这才回了自己的营帐内。去,把六皇子和沈重替朕寻来。,温帝在迈进营帐时吩咐道。而这边,汪畏之被温宪带回帐中,他满脸煞气,眉宇间有隐约怒火,沈雁飞看了看两人,十分识趣的出了帐内。

待人一走温宪便恶狠狠的道:你与温珏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等在原地,你怎么等到他马上去了?汪畏之手微搅紧,看着这样的温宪只觉心中发寒,你知道那丛林间有多危险吧?你也知道我的脚扭伤了,但你还是把我留在哪里了。温宪不语,微眯眼睑,你这是在怪我丢下你?不,我不怪你,人各有命,这只是我汪畏之的命罢了。那你说这些有什么意义?我只是在提醒自己你是个怎样的人。高大男人俊美无俦的脸寒若冰霜,他一字一顿道:在你看来,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或许在温宪抛下他时,汪畏之便将一切豁出去了,他笑了笑似是回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可随即笑容一收,他道:你自私、自利,虚伪狡诈。还没有心。温宪闻言竟是砰的一声将一侧摆放的桌椅踹翻,能看出他在极力克制着怒火。他快步走上来,我就是这样的人,那又如何,你是在故意激怒我吗?好找到机会去爬温珏的床是不是?汪畏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猛的推开他,你不要把谁都想的这么不堪。温宪踉跄两步稳住身型,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不过是个软弱的懦夫!第56章皇子府可就是你口中这个懦夫却在紧要关头救了我一命,而那时你又在哪里?为了不让沈雁飞误会连我摔下马你都不肯拉我一下,若你这么在乎他,把我留着干什么?你何须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说到底你在乎的只有你自己!温宪胸膛剧烈起伏,他在隐忍怒火,没人知道他此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压制,救你一命这话是什么意思?汪畏之惨然一笑,字面意思。说完不想在面对温宪这张脸,他转过身去,他这态度直接刺激了温宪,他不想听见汪畏之说别的人好,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该看着他,一直看着他!温宪一手拽住他,就因为他救了你,所以你就爱上他了?你就这么这么想要摆脱我,所已才说这些话激怒我?拉扯的动作直接让汪畏之的脚裸雪上加霜,他疼的皱眉,可依然死死抑制住同吟,他真是受够了,受够阴晴不定的温宪,受够成为别人的代替品,受够这样的生活,他感觉他的身体从里到外,连带着灵魂都快要腐朽了!是,我就是想摆脱你,我就是想离开这里,我就是爱他!,汪畏之口不择言,那一刻温宪脸上浮现出说不清的神色,就像个快要被抛弃在地狱中独自挣扎的落难者。男人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道:我不许!我决不应许,若是这样那不如让你死,想丢下我?没门!对方的力气很大,抑住他的喉咙就像捏着一只蚂蚁轻松,汪畏之的指甲徒劳的在他手臂上抓出道道伤痕。直到他脸色青紫,快要喘不过气来,汪畏之终于放弃了挣扎,他的神情并不痛苦,反而十分轻松,若是能离开这里那就死吧,反正也没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可在最后关头,温宪却陡然松了力气,他脸上全是惊魂未定,他将汪畏之抱起来,抱进怀中,你是我的,我不会让你走,否则我发誓,不光是汪家,连魏家我也会让他们消失,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会轻举妄动。汪畏之咳嗽着摸上脖颈,等缓过气来他推开温宪道:你除了会用这些威胁我之外,还能做什么?可这却是最有用的东西,温宪看着他没说话,视线扫到他脖颈上的青紫,眼神阴沉的可怕。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沈雁飞的声音,殿下,皇上请你过去!这次你最好听话,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温宪沉着脸不得不放开汪畏之,站起身将弄皱的衣服抚平,随即出了帐篷内。温帝营帐内,各位皇子世家都以到场,温帝黑着脸坐在上首,温谦与沈重正单膝跪在下方。这阵仗...温帝是要问责?果然,待众人到齐,温帝带着审视目光开口道:沈将军,可有查明此次到底何处出了纰漏。温帝没有询问温谦,显然两者相较起来,他更信任沈重。沈重道:臣将太子殿下送回帐中后立刻去了围场四周探查,但那里守卫的侍卫们说当日并未看见有人进入。臣担心此人是混入侍卫之中从而进入围场,便去了侍卫们的营地调查,但结果依然一无所获,只怕此人是在更早的时候便已混入队伍之中。温帝双眼微眯,似是已猜到结果,他转向下方温谦,语气威严道:谦儿,做为此次围猎全权负责的人,你怎么看?温谦被点了名,语气到还算淡定,他跪在地上回道:儿臣此次安排紧密绝不会出现如此纰漏,况且沈将军也说此人恐怕早已蛰伏在队伍里,儿臣合理猜测刺客恐怕是宫中之人带进来的,儿臣每日都会清点人马,若不是如此应当早该发现端倪!此话一出便引起轩然大波,温珅更是一拍桌子起身道:六皇弟这话是说我们之中有人故意隐藏刺客趁机行刺?温谦道:这只是合理猜测,毕竟以沈将军的能力查出也是一样的结果,反到这个可能最大。温帝眯眼,温谦所说和他心中猜测无二,他看向下方少年,一身轻甲的温谦早已能担一方大任,其实温帝到未怀疑到温谦身上,毕竟此次围猎的安全由温谦沈重负责,不说若真出了事,温谦便是首当其冲的,就说有沈重在,温谦就是有心也不敢轻举妄动。他目光扫过在场众人,在这里有一个人想要他的命!那此事可有进展。沈重点头,抬手一招,一个侍从小跑着将一支还带血的箭送到温帝面前。请皇上过目。温帝拿起来细细打量,沈重道:此箭独特,设计精良,绝非宫中之物。他将箭放下,命人去查。是!一旁跟随的殿前大太监恭敬的将箭交还下去。温帝视线十分威严,待此事查清前,只能请各位先在此休息了!说罢他又看向沈重,沈将军,传令下去即日起围场防守士兵加倍,没有朕的命令不得放人进出。沈重领命!六皇子温谦听令!儿臣在!朕命你即刻追查此箭出处,三日内必定给朕一个答复!是!帐下众人闻言一阵骚动,温帝的意思已经在清楚不过,今日这出便是告诉所有人,在场之人皆有嫌疑,在查清之前,众人只能待在这里由沈重带兵看守,如何不让各世家慌乱?今日事出突然,太子又缠绵病榻,温帝心烦意乱也无心应付众人,略一摆手,由殿前太监搀扶着下去休息。待温帝一走,众人虽心慌意乱但也无法,只得返回各自营帐内。而这边温谦拿着那支箭细细观察一番,凑到一旁的侍卫跟前耳语几句,片刻那侍卫应下悄悄去了二皇子温珅的帐中。温宪回了营帐内,想到里面还有个汪畏之不竟一时间心烦意乱,此刻他已清醒不少,在面对这人时竟是生出些厌烦感,看来他是太娇纵他了!他掀帘进去,汪畏之正静静坐在桌案旁,温宪顿了顿走上前一把拉起他的胳膊,汪畏之脚上有伤,又经过一番亡命奔逃,如今已肿的十分可怖,只是衣袍遮盖着到未显的太明显。温宪这一拉直接痛的他龇牙咧嘴,但男人根本无心留意,反而拉着他到了门口一丢,汪畏之直接被丢的跪坐在地上。温宪冷冷看着他,既然你这么不想待在这里,哪你就待在外面吧,看看那位你心心念念的太子殿下会不会见你可怜把你捡回去。他说完一甩帘子,彻底遮住了他的脸,汪畏之跪坐在门口,不时有人对他指指点点,他似乎早已习惯,揉了揉肿痛的角裸抱膝坐在门口直至黑夜。脚腕已经痛的没有知觉,夜晚的围场更深露重,沈雁飞从营帐内出来,见他愣愣坐在一角叹了口气,将一件披风和伤药递给他又折身回去了。于此同时,二皇子温珅帐内,只见一人探头瞧了瞧,随后一道黑影跟随温谦的侍卫飞快出来疾步消失在黑夜中。围场漆黑僻静的一角,六皇子温谦一身黑衣负手立在黑暗中。两道人影快速走过来,其中一位站定后问道:这么晚你约我来这里干什么?说话的人正是温珅,温谦见他过来转身将那支惹出祸事的箭羽递给他,自然有事才寻皇兄过来,你看这箭。温珅拿着左右看了看,没窥见门道,这箭有什么问题?箭没问题,皇兄你再看看这支。,他说完又拿出另一支箭,这支是我在城南替我侍从寻弓时,在一间铁器铺子里寻得的。温珅接过两厢比较,不由惊出一身冷汗,这...这材质做工竟十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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