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懊恼的转头道:什么事?这么急。那侍从将手中一张折叠整齐的信纸递上前,今日不知是谁往我们殿内塞了一封信。温珏接过来打量一番,确定这是只有京城内达官显贵才用的起的东西,不由疑惑的皱眉。翻开一看,上面只有一句话:事关人命,诚邀太子殿下于城南相商。可有看见送信的人?侍从摇头,不曾。这纸张是只有世家子弟才用的起的,又能在这宫内随意进出,莫不是宫中之人?可不知这事关人命说的是哪一位?温珏思前想后,近日里各世家到未发生什么大事,那送信之人到底是何意思?虽不知道这背后之人有何深意,但太子向来仁善宽和,涉及人命到底不敢大意。他拿着信沉思良久,手指细细摩挲着纸张,半晌似乎是做下决定,站起身道:备车,出宫!一旁跟着的老奴似觉不妥,劝道:殿下莫急,这送信之人未留署名,也未说清来意,殿下如此去,恐落人陷阱啊。温珏顿了顿,其实他心中哪里不知,但若当真关系人命呢?这人既然已求到他面前,那恐怕也是束手无策了。他安抚的拍了拍老奴的手背,无妨,我是一国太子,自然要心系百姓,若为了怕麻烦便回避,世人当如何看待我?走吧,若真是有心人陷害,避过这次也有下次、下下次,总会避无可避的。老奴幽幽的叹了口气,太子是他看着长大,当年那位心软仁善的少年,早已在逆境中成长。一辆十分低调古朴的马车晃悠悠从宫道内使了出来,一路往城南而去,最终停在了城南一家酒楼前。这里是送信人留的地址,温珏被人扶下马车,抬头看了看,城内热闹非凡,说来这位虽是太子,但从小便养在深宫之内,倒是对这等景象颇是好奇。但他还记得此行目的,收回有些眷恋的目光迈步进了楼内。掌柜将两人带上二楼雅间便离开了。不知这送信之人是谁,所救之人又是谁?,温珏端起面前的茶轻泯了一口。跟随的老奴道:等此人来了,便知分晓。温珏低低嗯了一声,视线不由自主被楼下热闹的街道吸引。老奴看出他的渴望,但身为太子有太多不得已的苦衷,他叹口气劝道:殿下还是莫看了。我知道。,温珏收回视线,那强装出的不在乎,难免让他显出一丝落寞。两人安静的等着,可是面前的茶续了又续,依然不见人来,温珏隐隐觉得不对,他思量片刻后对着一旁仆从吩咐道:你们且去打听打听,今日可有哪位世家的公子或是仆从来过城南。那几位仆从依言下去,老奴见状道:殿下是觉今日之事有诈?温珏点头,若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此人有求于我,必不会让我们等着。老奴闻言脸色一变,若真如此,殿下那我们还是快离开这里吧。不急,我们还不知道此人有什么目的,但应当不会现在动手,若他当真要对我不利,恐怕也不会拖这么久的时间。老奴虽被安抚,可依然有些心慌,他惴惴不安,总觉得此事不会这么简单。很快那几个下去打听的仆从回来,可每个人都说今日未见有人来过城南。温珏皱眉沉思,实在摸不清这背后之人打算,难道他的目的是为了拖住我?可他为什么要拖住自己?难道宫内出事了?想到这儿温珏忍不住变了脸色,他腾的一下站起身道:快!回宫!太子殿下的马车急匆匆使回了宫内,可到了宫中却和往常无二,温珏问了几个仆从,均都回答今日无事发生。温珏便更想不通了,这人到底有何目的?约他在城南见面,却不见人影,也没乘机做任何事,那这背后之人到底所图为何?难不成是有人恶作剧?太子殿下一头雾水、思前想后,只能勉强给这事下了一个定论。而这边温宪虽被禁锢府内,但依然过的逍遥自在,只是上次同汪畏之闹的不愉快后,两人一直僵持不下,他已有好几日没见过汪畏之。有时候会忍不住想这人在做什么,便情不自禁踱步到他小院外,但每当他看见独自在小院生活似乎没有他也依然过的自在的汪畏之时,他就忍不住生闷气。难道这人就不能服个软?才认识那段日子,温宪一直觉得汪畏之是那种可以任意揉搓的性子,但现在看来,这株野草不过是看上去软弱,实则叶片上长着锋利的锯齿。两人之间的僵持一直持续到围场涉猎,汪畏之本以为有了上次的不愉快,温宪此次不会带上他,但当侍从们让他收拾包袱时,他才知道温宪依然打算带着他一起去。皇家围场离京场有段距离,就算驾快马来回路程上也要消耗半个月,更不要说帝王出行,自然要布置的舒适妥当。然而温宪虽是皇子,但在五位皇子中只有他落府在宫外,若想跟上温帝人马,便只能早早带人候在城门处。出行当日,汪畏之看了看温宪送给他的那套护具,最后还是将他带上,换了一身利落的衣衫,一扫之前的阴霾,竟颇有种鲜衣怒马的味道。等他出来时,沈雁飞和温宪早已收拾妥当。温府门口立着一黑一白两匹高头俊马,温宪和沈雁飞便坐在上面,一个傲气凌然,身姿笔挺,一个相貌英俊,气宇轩昂。两人正在交谈,也不知说到什么,相视一笑,那和谐的氛围扎的汪畏之双眸刺痛,这两人行在一起,真真是般配至极,仿佛他成了那根插入两人之间罪恶的刺。
也不知温宪怎么注意到他,高大的男人停下说话,转过头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那张俊美的容颜上没太多表情,只是淡淡道:上车吧,先去城门候着。几日不见,温宪还是当初那个温宪,可汪畏之却觉得喉头哽塞的厉害,这个男人从来都只是把他当作消遣吧。他也永远无法像沈雁飞那样,坐在高大的骏马之上,沐浴在璀璨的光中。低低应了一声,汪畏之掀开马车门帘坐了进去,整个队伍开始行进,汪畏之撩开一点窗帘往外看去,能看见早晨出摊的摊贩,和陆陆续续往城门口行驶的马车。大概半个时辰后,车队停了下来,原是到了城门处,众人下马规矩的等在一侧,不多时温帝的龙辇便从另一头驶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队开路的侍卫,个个骑着高头骏马,沈重和六皇子温谦身着轻甲,骑马走在一旁保驾护航,至上次庆功宴一事,太子因替汪畏之求情而受温帝苛责,连带着问责二皇子庆功宴办事不力之事,索性此次围猎温帝全权交给六皇子温谦负责。开路侍卫后便是温帝的龙辇,整个马车上雕刻着飞龙在天,脚踩祥云纹饰,龙辇两侧跟着不少侍从,在往后是各皇子的人马,由太子温珏领头,二皇子温珅其次,最后才是各受宠的嫔妃们。见龙辇过来,温宪带着府中之人规矩拜过,起身时,温珅斜睨着讥讽一句: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汪畏之明显感觉到温宪四周气压骤降,可他依然端着笑脸带人上了马。第53章皇子府汪畏之在上马车前微抬头看了看,却是一愣,只见跟在温珏身后一个高大男人格外熟悉。温宪见他愣神顺着看过去,原是魏家刚寻得的独子,魏争!见汪畏之看的愣神,他不由脸色一沉道,凑近低声道:怎么?见着老相识就移不开步子了?你莫不是还惦记着魏家独子头衔吧?那男子一双吊稍眼冷冷看过来,在扫过汪畏之时微顿,随即冷漠的移开视线。汪畏之回神垂首,这人他确实认识,说是老相识也不为过,他是二狗哥的弟弟魏争,没想到原来他才是魏家真正的独子。只是原在青山镇,他便与魏争多有摩擦,若不是有二狗哥做中间调剂,只怕他与魏争根本不会扯上瓜葛!殿下多虑,我与他并不熟。温宪冷冷看着他,冷哼一声到没在说什么。汪畏之掀帘进了马车,车队们缓慢行驶起来,他愣愣坐着,如果魏争在这里,那二狗哥呢?在被亲人背弃,身陷囹圄,似乎只有那远在青山镇的陈二狗还能给汪畏之一丝慰藉。马车帘被人撩开,温宪俊美的脸出现在视野中,汪畏之回神看向来人,他原本以为温宪会和沈雁飞并马而行,但温宪似乎没有这个打算。男人沉着脸走过来低低问道:你当真与他不熟?汪畏之摇头。温宪讥笑,可我怎么听说在青山镇你们可熟的很啊。话落,汪畏之脸色一白,他不由想到以温宪的性格,若是牵扯上二狗哥,恐怕会给对方带来麻烦。高大俊美的男人正在审视他的脸,汪畏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勉强撑出一个笑容,殿下可是听岔了?在青山镇我与魏争向来不和。这样最好。,他冷声道,又看了汪畏之片刻,见后者垂头丧脑的坐着,语气便放缓了不少。这几日我不在,有没有想我?汪畏之一顿,视线落到对方精美的衣袍上,他知道怎么说才能避免温宪发疯,低低嗯了一声。果然温宪心情大好,将人搂进怀中,想我怎么不肯主动来找我?汪畏之不知道怎么接话,想了想找了个对方不会生气的理由,这几日总是见不到你。温宪低低笑了笑,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看来倒是我疏忽了。两人又一阵腻歪,汪畏之见温宪没有离开的打算,索性闭着眼默默接受。车队们这一走便走了整整大半个月,等到围场时不少侍从都疲惫不堪。温帝下令进营休憩规整三日。皇家围场,自然是气势恢宏,这里虽没有朱峦翠瓦,却在平原之上屹立着大大小小的蒙古包,而在最中间一顶巨大的帐篷顶端镶嵌着不少珠宝玛瑙,虽比不上宫中气派,倒也是十分奢靡了。这是温帝的营帐,在它的两边一左一右分立两顶营帐,分别是太子和二皇子的,其余世家子弟则根据身份依次排列下去。温宪的营帐对比起其他皇子来便要小的多,淹没在外围世家子弟的营帐内。这自然又引起一群世家公子们窃窃私语,但到没在敢出个李小侯爷!营帐虽小,但里面却用牛羊皮隔出不少隔间,一应用具十分齐全。温宪早已习惯受到这不公待遇,到没说什么,直接带着沈雁飞和汪畏之住了进去。营帐内刚好隔出三个隔间,其中一个在营帐最边角,剩下两个隔的极近,并且似乎为了省事,这两间隔间的床是并排连在一起,分隔间仅用一片木板隔挡。沈雁飞倒是没什么顾及,他直接拿着东西独自去了营帐那一边。按理说温宪对于沈雁飞的选择心中本该是不乐意的,但看看那张相连的床,又看看汪畏之,不知为何心中却十分舒畅。此时天色已渐黑,几人又一路舟车劳顿,虽骑马坐车,但到底是颠来倒去,精神颓靡。简单吃过一些东西,各自回了自己的隔间,汪畏之这几日不但路途颠簸,也不知温宪吃错了什么药,终日留在马车内,他又疲于应付,此刻确实也是累极了,他未多做他想,沾着枕头便慢慢沉入梦乡,直到半夜他被一道窸窸窣窣的响声惊醒。只感觉身后木板一松,随即属于温宪的高大躯体滚了过来,紧接着汪畏之感觉背脊贴上对方温热的胸膛。熟悉的气息萦绕着他,紧跟着黑暗中响起对方低沉的声线:睡了吗?汪畏之莫名心跳的有点快,他闭了闭眼打算装睡,但温宪似乎不放过他,搂着他的手胡乱摸索起来,他们这一路上四处是人,再加上出来前两人又在闹别扭,这一番算下来,温宪以是许久没有疏解过,此刻佳人在怀,他又如何当的成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这大半个月真是想死你了。,男人高挺的鼻梁在汪畏之脖颈处蹭了蹭,颇有些撒娇的味道。见汪畏之还不肯醒,温宪将人翻过来,再他唇上舔了一口,随后细细吮吸起来。对方的舌霸道而强横,直钻入汪畏之口腔内攻城略地,这激烈的接吻直接夺走汪畏之最后仅存的空气,剧烈的喘息让他没有在装下去的必要,他不得不睁开眼,刚好对上温宪黑沉眸子。对方低低一笑,我还以为你要就这么一直装下去,怎么这就不行了?汪畏之不由被他的话说的一阵脸红,好在现在是晚上,温宪也看不清。但那水汪汪的眸子却在黑暗中格外明显,温宪看的心中微动,又要低下头来吻他,汪畏之怕他乱来赶忙挡住,低低道:沈...沈雁飞还在...。他不会听见。,温宪一边说,一边对着他上下其手。在汪畏之心中,沈雁飞一直是他渴望的目标,想要成为的人,他不想让沈雁飞知道,虽然恐怕他已经知晓,但汪畏之还是不想这般明目张胆。其实温宪也只是说说,有沈雁飞在他到不会真做什么,只是汪畏之这样的表情令他十分愉悦。虽然不能真枪实弹的做上一番十分遗憾,但该索取的甜头温宪还是要索取的。在温宪软硬兼施下,汪畏之用手给他做了两次,后者才心满意足的抱着他睡了。*众人各自休憩了三天,终于到了围猎这日,六皇子温谦难得受此大任,一早便换了轻便铠甲在周边巡视,所有人都能看出他对此次围猎护卫的重视,又加之有沈重在一旁督导,沿着围场边缘每隔一米便站着几名带刀侍卫,防护之严,连只苍蝇都很难飞进来。侍从们已早早在围林外设了坐镇帐篷,两侧各分立嫔妃大臣休憩的棚子,不少仆从已穿梭其间,将新鲜的瓜果甜品一一奉上桌案。以温帝为首的一众人缓缓骑马驶来,温王朝的帝王一身金甲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翻身下马进入坐镇帐篷内。各世家子弟皆都一身利落清爽的打扮,汪畏之换上温宪送给他的护甲,将对方的箭筒抱在怀中安静的跟在温宪的马侧。温帝落座,众人纷纷下马跪拜,高坐之上受万人敬仰的帝王微一摆手,免去繁复的规矩,一改往日里威严的模样,脸上带着和煦的笑意。今日如往年一样,若谁能在规定时限内带回最多的猎物,那他就是此次围猎中的魁首,作为奖赏,他可以像朕讨一个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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