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戮听见了没听过的事情,顺便问:哟,小孩子来你这儿看病干什么昂?乔小治整理了一下放药的桌面:其中一个人感冒还是发烧来着反正身体不舒服管我要了点对症的药。于戮借机搞事情:说吧,讹了他们多少钱,坦白从宽。乔小治看着身边的手术剪,差点起了杀心:屁,三个人比你还穷,就当送他们的了,替你积积阴德。于戮一时语塞:猪医生,你觉得我品德还不够高尚吗?又是帮人背黑锅又是救人。乔小治一脸嫌弃:你这张嘴,我担心会让你死得很惨。于戮:聂铮在旁边偷偷笑了,听着这两个人贫嘴感觉也挺好玩。两个人跟乔小治道别后离开了这个地下诊所。正巧诊所的一个常客又来找乔小治了,身材挺高大的,两个人和他擦肩而过,看着乔小治十分淡定地起身打招呼。聂铮和于戮从诊所出来了,看见明亮的外面瞬间舒适了很多。正巧邰明明一个电话拨了过来:聂队听我说听我说听我说,那个秦逸刚才到窗户口打过一个电话,表情不太对劲,挺严肃的,欸真的挺奇怪的呃呃说不清楚就就就觉着肯定没安好心那种表情聂铮说了声知道了让邰明明继续观察一会儿,又给江久发消息:通讯记录调查的申请通过没有,陆宾和秦逸,两个人的都要查。第26章杀人于无形的方法又过了一天,聂铮一大清早就去调查两名可疑人员的通话记录了,于戮闲的没事找事,又溜达到了乔小治的诊所。你来干什么?乔小治刚送走一个病人,就看见于戮迎面走来,有那么一刻想用脖子上挂着的听诊器把他绑上。闲呗,聂队的调查工作全跑去警局处理了,我又进不去,只能找猪医生你打发时间了。于戮随手坐在了诊疗床上。乔小治插着白大褂的口袋来到门口,把能开的灯都打开,靠着墙一脸郁闷地看着于戮。他想起之前那堆零食,随手丢了一包给于戮,想塞住他的嘴。谢咯。于戮正好没吃午饭,撕开零食包装就毫无顾忌地吃了起来,他寻思了一下,至少最近是不会再干小偷小摸混饭吃的事情了,全是靠聂铮在给他经济资助。之前自诩的工作,也不过是这种偷人家东西的事儿。乔小治见暂时没有病人过来,干脆关上门,拖了把椅子跟于戮面对面坐着:你觉不觉得是时候该全部告诉你的聂队了?他长舒一口气。17岁17岁统统17岁,两三个说是巧合就算了,全部都卡在这个年龄也太不正常了。他挠了挠头发。于戮看着他,脸上的轻笑淡了几分,手机里的消息只停留在今早的一句聂队你那边结束了跟我说一声哈,聂铮估计太忙了,并没有回复。于戮一句话没说,垂眸回避着乔小治的眼神。乔小治脱下白大褂挂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人往后靠:你想过吗,万一那个连环杀人的变态又开始杀人了怎么办?你全部都告诉聂队说不定还能挽救几条生命。于戮依旧沉默,许久才轻轻地回答道:现在不是已经又结束了吗,背锅的人死了,那家伙是不会再出来闹事的。乔小治也不知道该说这家伙乐观还是自私了,过个半年一年,换个杀人手法他还是条汉子,他看着于戮,于戮却不敢看他,三年前是割喉,这一次是剖胸腔,你觉得下一次会是什么?开膛?如果是同一种杀人手法说不定警方还会纳入考量,可坏就坏在这个杀人的家伙每一次都换一种象征的方式,于戮恨也就是恨这个。于戮看着乔小治的眼神有几分委屈和无助,他不想揭自己的伤疤,可以的话他想永远把这件事情烂在肚子里,就当他死了就好,只要别再有麻烦的人来纠缠他。诊室里窸窸窣窣全是他吃零食的声音,乔小治听得心烦,闭上眼睛眉头微皱:你觉得杀人凶手知道你还活着吗?于戮点点头:我都这么浪了,他不会不知道吧。乔小治:这人没救了。他觉得劝于戮坦白交代已经是无望了,现在更多的是在祈祷他能多活几日:聂队那份有你名字在里面的文件,你要不删了以除后患?于戮之前趁聂铮不在偷偷看过,并不是猜测了,是真的就有他的名字,而且里面把犯罪经过记录得十分详细,虽然那案子因为于戮的死一直没有结案,不过犯罪嫌疑人这个名号是一直挂在上面的。我也想啊,他又看了一眼手机,聂铮还是没有回他,但聂队随时可以找他同事要备份啊啊啊啊啊啊。乔小治已经没眼看了:我建议你写一下遗嘱?遗嘱:我愿用猪医生的命换我再活五百年。这样写可以吗?于戮迅速恢复精神耍贱,说他是乐天派真是完全不为过。乔小治:帮我拿瓶药,他指了指于戮背后,看到那个蓝银两色包装的东西了吗,拿过来。于戮稀里糊涂照做了,放在手上后才缓过来问道:干什么用的?他随手摆弄两下,药盒子上面那几个生僻字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意思。杀你用的,乔小治接过药盒子,一种松弛剂,一针下去,保证你走得安详,尸检都检测不出来的那种。于戮:猪医生你考不考虑作一回烤乳猪?我会请聂队一起吃的。乔小治把那盒药丢到于戮脑袋上:给老子滚。正巧这个时候,于戮手机响了,他把药盒子放回桌上,打开消息一看,是聂铮发来的,说是通讯记录都检查过了,接下来要去一趟沈舒的男朋友秦逸去酒店时走的路。好嘞我滚了。于戮跳下诊疗床准备撤了,一个身材矮小的男生跟他撞了个照面,被乔小治暗骂了几声。乔小治想了想自己这只嘴是什么时候开过光了,说滚就滚。来吧,患者请进。他招呼着门口的人进来,听着于戮迅速上楼的脚步声,摆了个拜托了的口型。聂队~!于戮蹿到了黑街的出入口处,跟刚好走过来的聂铮碰上了,兴致极高地伸出手臂挥挥打招呼。嗯,聂铮看了他一眼,走吧。语气没什么起伏。于戮点头:得嘞。他嘴角不住地上扬。通讯记录结果如何?路上,于戮看着天空,太阳光太亮,他用一只手掌挡住光线,眼睛微微眯起。聂铮看着自己笔记本上的记录:沈舒自杀当天晚上,陆宾给秦逸打过电话,和秦逸发现尸体的时间吻合。他轻咳两下,看了一眼专注在听的于戮,又接着低下头说:经过允许我们把被删除的通话记录恢复了,除了昨天邰明明发现秦逸在窗台那通打给陆宾的电话外,恢复的还有秦逸和沈舒去酒店前一天,同样是秦逸和陆宾的通话。这两通电话通话时长都在半个小时左右,问过为什么删除,两个人都说是误删了我们推测,不可能两方都是误删。昨天那顶帽子陆宾说不是他的,但运气好,帽子里发现一根带有毛囊的头发,已经去做dna鉴定了。另外秦逸家的行李箱也被收作证物了。聂铮说完,关上了笔记本。于戮遮着嘴笑笑,也挺佩服聂铮那一脸严肃的:聂队,这案子进展飞快啊。凶手差不多是可以锁定了。嗯,聂铮点点头,暂时先让那两个人回去了,但还有一点需要确认。什么昂?于戮挑挑眉毛,夏天是真的热,两个人走在路上,背脊就出了不少汗。他偶然间走到了聂铮身后,白衬衫下若隐若现的肉色还是极为好看的。正好到地方了,聂铮停下脚步,指着某一处:因为陆宾是突然出现在监控里的,也没有跟着秦逸回家,所以需要确认一下监控盲区。于戮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个监控摄像头。环顾四周,这条小路人烟稀少,也不知道是大意还是规划的时候觉得这样就够了,这附近只有这一个监控。这里路人不多,去酒店其实也很少会有人选择这条小路,不过秦逸所说的来的路有经过过这里。聂铮边说话边拨通了武雯的电话:雯姐,你盯着监控,我们消失和出现的时候说一声就行。遵命。电话那头传来武雯的声音,此时她正坐在电脑面前,仔细地看着这条小路附近的所有监控。还在画面中。还在画面中。进入盲区了。聂铮拉着于戮绕了几个圈,最终大致了解了盲区的大小,就结果而言,是完全容得下一个人打开行李箱放另一个人出来的。
那个陆宾也确实是从这里突然出现的他估计躲了挺长一段时间的,秦逸比他早走许多。到这一步,几乎已经能确认了行凶的就是这两个人。于戮和聂铮脑中都描绘着一副景象:秦逸独自出去买晚饭时,沈舒在某种情况下服用了安眠药。待她睡着,戴着帽子的陆宾拉开行李箱拉链出来,绑好被单把人吊上去,再在下面摆上一把高矮正好的椅子。等到秦逸回来,他便钻回行李箱里,无人知晓地离开现场。等到帽子上的dna结果出来差不多就有足够的证据逮捕了,于戮和聂铮相视而笑,于戮第一次感受到了破案的成就感,聂铮也是第一次因为破了案而这么高兴。两人在之后各去了陆宾和秦逸两人家里过一趟,借着调查的名义,实则是看看他们的反应有什么异常不过很遗憾他们伪装得还是挺好的。聂队,回去的路上于戮问道,那个秦逸大学学什么的来着?聂铮回忆了一下:学表演的。于戮噗的一下没忍住,心想一个专业的家伙,演技虽然是不错,但终归还是没有自己的好。那个陆宾我记得他有老婆孩子吧,虽然早离了。他看向上空,现在已经是下午,过不了多久就会看见落日余晖了。回到家,他忍不住还跟乔小治炫耀了一下今天破案的大喜事。惹得乔小治想要顺着网线爬过来揍他。三天后,检验结果出来了,那顶帽子果然是陆宾的。证据确凿,很快申请到了逮捕令,他们成功抓捕了秦逸。但当他们听见陆宾的房间有动静从而破门而入进入的时候,里面的状况让人意想不到陆宾自杀了,真正的上吊自杀。第27章审讯笔录这一次的逮捕于戮并不在场,毕竟作为一个老百姓,掺合进专门抓人的队伍里也不好。所以他就并没有第一时间看见那具尸体了。破门而入就看见这一幕的人都惊呆了,聂铮和武雯也在其中,他们在门口愣了片刻,然后急忙打电话叫来救护车当然,人从绳索上摘下来的时候肯定早就凉透了。那间简陋的小屋子里,陆宾头吊在房梁上自杀了,现场痕迹都检查过,与酒店的自杀案不同,这一次的自杀没有任何疑点,不过还是送去法医部门进行进一步检测了。聂队,秦逸在审讯室了,那个新人在审他了,你也赶紧回来吧。江久在办公室打来电话,他还不知道陆宾自杀的事,正在办公室里悠闲地仰头喝下最后一口可乐。聂铮用很平静的语气在救护车辆旁边道:陆宾自杀了,我还要在现场看一下,你让小凯先继续。小凯也就是那位新人,原名叶凯,现在正在进行秦逸的审讯工作。恭喜他终于病好了,前两天聂铮还记得他是因为高烧实在撑不住请假的。据江久说,这个秦逸已经认罪了,不过细节部分有待询问。江久听见可能是主犯之一的人死了,一口可乐差点呛住,在喷出来前咽进了肚子里:这又出的什么幺蛾子,又出来个伪装成自杀的案子?他开玩笑似的问道。现场看多半是真的自杀了,聂铮找了个人相对少的地方望向窗台,路面上的景色一览无余,也相对清静,死在自己家,而且也没有发现有人进入过的痕迹。电话另一头的江久无奈地叹气:行吧,我们几个好不容易可以不用接着查那个连环杀人案了,结果连个自杀都闹出这么多事儿了。聂铮听见他说话的时候没精打采,不过心里也清楚,他说归说,做起事来比谁都麻利。我过会儿再回来,审讯的事情暂时交给你们了。他看着面前那根上吊用的绳索,又看了看倒下来的椅子,上面还沾着一些拖鞋底留下的灰尘印子。聂铮不太能理解陆宾自杀的理由或许是愧对于世?知道了,江久活动活动脖子,那个新人小凯你又不是不知道,体力耐力什么的都不出众,真正的靠能说会道走天下,审讯交给他你就放心吧,而且那个秦逸应该不会是那种嚣张得什么都不愿说的家伙。嗯,谢了。聂铮说完挂了电话。聂铮之后又在现场呆了一个多小时,见实在没什么可看的了,拍了拍武雯的肩膀,让她继续管理现场秩序,自己回到了办公室。怎么样?他微微蹙眉,放眼看了一圈,办公室里只有江久一个人,两只脚架在椅子上,正在等待新鲜的审讯笔录出炉。应该差不多结束了,你去审讯室找人吧。江久伸了个懒腰,对着聂铮摆摆手示意别在这儿呆着了赶紧去看看犯罪嫌疑人吧。聂铮点点头,走廊上响起他脚下皮鞋的清脆声响,他走得可谓是健步如飞,就生怕迟一会儿,就会错过什么重要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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