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他给了秦烨银币,所以秦烨才心软放过了他。
这也能说得通。
不过他还是不怎么敢和秦烨多待,秦烨毕竟是军队出身,行事手段狠厉,绝对能让他死得很快。
在雪郁心脏颤动的时候,宁尧最先发现他,起身走过来:“怎么来了?”
这一出声,屋里的秦烨和许景和都转过头,意味不明地盯着他。许景和看见了他的脸,目光骇人震颤几下,最终不知什么缘故,紧捏的五指松开。
雪郁差点没忍住想跑,但他迟早是要接触许景和的,所以被看到也没什么,何况有宁尧在,许景和应该不会轻易和其他猎人起冲突。
雪郁扒住宁尧的手臂,抿开唇肉,用只说给他一人的声音道:“我碰见了上次那个人,他说有单大生意,让你去老地方找他。”
不远处两个大男人直勾勾凝视着这里,雪郁不是没感觉到,他头皮绷紧,连呼吸都不太敢:“就这个事,我回去睡午觉了……”
这一路上很晒,雪郁颈窝凝了点水,衣服也被浸湿塌进去一点,腰很细。
宁尧覆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会开口:“我知道了。偷猎者也说了些话,是对你说的。”
“……嗯?什么。”
“他说他如果是你邻居,会忍不住偷了你,把你带回去藏起来。”
藏起来后面要干什么宁尧没说,但也能想到,无非是想以老公的名义照顾雪郁,把雪郁哄到床上去,逼他呜呜咽咽地哭。
也不知道宁尧是起了什么心思,要把这些告诉雪郁。
雪郁的脸瞬间烧红,他抬起那双漂亮眼睛瞪人,不过当事人不在场,是宁尧挨了这一眼:“我不想听,你别和我说。”
他恼羞成怒,嗓子带上点像被猛亲过后的娇和颤,一生气忘了面前男人是他债主,前几天还拿刀想杀他。
不仅不怕,还敢瞪人。
还很大胆地说了些让人闭嘴的话。
但宁尧看上去没有生气
他喉头有一瞬鼓动,别开眼嗯了声:“那你回去吧,周叔叫我们几个人来,商量一下怎么处置偷猎者,晚上才能回去。”
雪郁当即应好。
他睫毛颤巍巍,脸颊红通通,活像被人欺负过,没和宁尧多说什么就离开了偏房。
前院,周老头正坐在小凳子上用洗衣棒敲打衣服,见雪郁出来,乐呵呵地想说两句话。
但下一秒他就看见雪郁眼皮微红,眼睛潋滟着水光似的,和来时的样子大为不同。
周老头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化,吹胡子瞪眼地站起来:“那臭小子欺负你了?!”
雪郁怔然:“啊?”
周老头:“我早就担心他会因为救过你,让你每天给他干苦力,欺负你,你实话和我说,他有没有?算了,看你这样子,肯定有。”
“我去和他说道说道。”
雪郁总算捋明白,周老头是误会了宁尧对他动粗。
他赶紧上去拦住拿着洗衣棒想冲进去教训人的周老头,胡乱地摇了下头:“……没有!周叔,是我太热了,宁尧没对我做什么。”
周老头狐疑地看他:“真没有?”
雪郁连连点头:“真的。”
想了想,雪郁又说了几句宁尧的好话,打消周老头的顾虑把人劝回原位后,他才匆匆道别。
今天他没精力再见人了,不管是没说过话的秦烨和许景和,还是说过话的顾越择和林白悦,他都没状态试探了。
……
雪郁眼皮恹恹耷拉,一心想回去睡觉,所以连后面跟了人也没注意到。
他很困,慢吞吞走着步,又走了几分钟,忽然听见古怪的铃铛响。雪郁好奇心不重,如果换作平时,他只会疑惑一下哪里来的铃铛,就继续往前走。
可今天不同,他听到铃声就停了下来,但他不是想休息,也不是想看铃铛声从哪传来的。
而是他腿软了。
浑身像是灌了铅,沉重无比,连抬一下眼皮都困难费劲,铃铛声越响他这种症状就越严重,他意识到问题所在,吃力咬唇,想抬手捂住耳朵,可那铃铛声转瞬就来到了背后。
雪郁软着腔调哼出声,“……谁?”
回答他的是一道宽热的胸膛,有人扶住了他,而他彻底晕了过去。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雪郁大概今天不会再去周老头家里。
不知过了多久,雪郁昏昏沉沉撑着手肘趴起来,他眼尾洇红,缓冲了几秒,迅速打量四周环境。
这是一间很小很小的简陋偏房,只有一张床和一扇通风的小窗户,他现在就躺在这张床上。
在看到紧闭的门,还有放在窗边盛着热面的碗后,雪郁心凉了一截,意识到一件事。
他被关起来了。
微微吞咽两下,雪郁想起临走之前屋内两男人虎视眈眈的目光,心脏猛跳不止……把他关到这里的,会是许景和,还是秦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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