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说携手到老,可是又怕万一有一天这俩人忽然遇到了心上人,那难免是要分道扬镳的,故而顿住了。
到老。唐斯羡笑着补充,她趁此机会牵起秦浈的手,还很不要脸地捏了捏,惹来秦浈的侧目。
唐清满点点头:况且思先已经决定让浈娘管账了。
秦浈扭头看唐斯羡,低声问:你想让我管账,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妄想得到一个免费会计的唐斯羡心虚地干笑:那娘子同意吗?
秦浈轻轻翻了个白眼,没答她。
倒是秦家的亲友听见此话,纷纷满意地点头。在她们的眼中,男人都靠不住,只有自己管账,手握财政大权,地位才能稳。唐斯羡没有让唐清满管账,反而主动让秦浈管,可见她确实没有什么花花心思。
唐斯羡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在这种时候,她跟秦浈反倒成了异类,所以俩人都没有开口去否认唐清满的话。
行了,我们也没什么要说的了,你招呼客人去吧!秦露又道。
唐斯羡笑道:那我先跟娘子去荣副使那里一趟。
等二人离得远了些,唐斯羡才道:你这姑母好像也不是很难相处呀!
我可没说姑母难相处。秦浈嘴角含笑道。
唐斯羡:
她就知道秦浈的话有套路!
不过她发现了,秦露此人可能就是有时候有些话不过脑子,故而显得特别直,让人听起来不大舒服。但是从她开口就是维护秦浈的利益来看,她对秦浈是真心的,而且也没有巴结为官的自己的意思,可见也有些傲骨。
太阳日渐西斜,天色也将晚,不少人吃饱喝足便提出了告辞。荣副使与周氏要赶回饶州,便也在天黑之前离去了。
唐斯羡送走他们,又送走了秦家的亲友,剩下还在席上喝酒、行酒令的便只有梁北望以及廖三郎、胡二郎等村中的一些人了。
待会儿你们替我收拾啊!唐斯羡道。
收拾、收拾!梁北望拉着她,反正你也不急着洞房,跟我们玩会儿。投壶、九格射、划拳、五行跟行酒令,你自己选。
这都啥玩意儿,我没玩过。
众人一听,既然洞房闹不成了,那更得让她参与进来啦!
放心,我早有准备,我教你!梁北望颇为自豪地道,他平日就爱玩这些,所以不管是投壶还是九格射的道具,他都准备着呢!
等他将每种游戏都介绍了一遍,唐斯羡道:好像还挺难的。
众人对视一眼,胜券在握:那就每种都玩一下!
唐斯羡道:行,不过光喝酒没意思,得有点赌资。
梁北望乐了,心想不会玩的人还提出出赌资,这怕是没输过吧?!
咱们要赌吗?有人问。
一两文赌资,小赌怡情。
这钱还在他们的承受范围之内,毕竟白天的时候,唐斯羡给的利是钱可不少。
行,那就出两文赌资!
定下规矩后,他们决定先玩难度最高的九格射,这个游戏要用到飞镖,每个人都抽一种动物,然后要射到圆盘上与自己抽到的动物对应的格子。狗熊在圆盘中心,若是抽中狗熊,又射中狗熊,那么其余全部人都要受罚。
因为射中中心的难度最高,故而众人合谋作弊将狗熊这根签留给了唐斯羡。唐斯羡抽中狗熊时,脸色一变,低声道:倒霉!
众人窃喜,道:你是主人,你先来!
唐斯羡等他们下了赌资,这才摇头道:那我先来吧!
在众人的期待中,她勾起了唇角,然后瞄准了圆盘的中心,众人只见她的手一晃,那飞镖便落在了圆盘中心。
众人:
这是运气呢,还是唐斯羡在扮猪吃老虎?
唐斯羡高兴得手舞足蹈,道:中了,我竟然中了!
见她高兴成这样子,显然她也是没有预料到的,大家只能安慰自己,她就是运气好!
哈哈,这些钱都归我了,你们还得各罚一杯!
众人被罚了后,又不甘心,道:再来!
一直玩到每个人都被惩罚了几轮,他们喝得七荤八素的,才慢慢清醒过来:一次两次是运气,这次次都中,你根本就是会玩的吧?!
唐斯羡将钱装进钱袋里,笑道:我真没玩过九格射,不过是以前练过玩飞镖。
众人:
他们感觉自己的智商被唐斯羡按在地上摩擦。
但是梁北望还是不甘心,等行酒令、划拳、以及五行都玩了一轮,他们才发现这唐斯羡这是文武双全、无懈可击啊!
梁北望琢磨,这村里的人能识字的本就不多,玩文确实玩不过唐斯羡,最后咬牙:接下来该玩投壶了!
这个对唐斯羡来说,还真的有点难度,不过只要让她练一下手感,相信很快就能掌握技巧。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睛骨碌一转,道:为免大家输得太惨,我们还是别赌了吧!
她前面也说过这话,大家以为她怕了,故而坚持要出赌资,最后赔的他们将唐斯羡的利是钱都还回去了。如今唐斯羡再说,他们自然是不信的,以为这个对唐斯羡来说也没有难度,便赶紧应下:行,不赌钱了!
只有梁北望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但是他喝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又转不过来。
等唐斯羡连输几轮,喝了许多酒的时候,他才又清醒过来:这就是你的弱项了吧?!
他们可真是被她耍的团团转!
唐斯羡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他醉了,他终于醉了!众人欢叫。但他们其实也差不多,甚至吐过了一轮,有气无力地倒在地上。
谁说我醉了?!唐斯羡站了起来,一边往房中去,一边道,我没醉!我要去找我娘子!
秦浈在屋里沐浴更衣完毕,唐清满便来寻她,她问:他们还在外面玩呢?
是呀!
秦浈打开窗户看了会儿,抿笑道:结束了。
紧接着唐斯羡便回屋来了,进屋之前,她先扶着门缓了缓。
唐清满快步走过去扶着她:思先,你不是一直在赢的吗,怎么喝这么多?!
我没输!唐斯羡叫道。
唐清满大抵是没见过她醉酒的模样,愣了下,然后顺着她的话道:对,你没输。
她求助地看着秦浈,后者也走了过来,道:先扶她上床吧!
不行,她喝醉了,万一吐了,岂不是要弄脏床褥?先扶她到榻上歇着,等酒醒了再说吧!
唐斯羡:
这还是不是她阿姊了?!